第2646章 暗號
「你怎麼回來了?」顧樂安先是驚喜的喚了一聲,而後又是一臉警惕的橫劍在胸前,「天王蓋地虎。」
一臉風霜的謝元緲挑了挑眉,卻仍回了一句,「寶塔鎮河妖。」
對上她給他留的暗號,顧樂安這才歡呼著撲了上去。
謝元緲也緊緊的擁住了她,「夫人,為夫不在,你又胡來了。」
顧樂安知道他應該是回府看到府內的一片狼藉了,稍退開身,打量了他幾眼,「將軍怎麼這時候回來了?」
謝元緲一聲嘆息,摸了摸她的頭,「我探出秦千毓沒死,便有些擔心夫人,趁著掃蕩敵軍的空隙,便趁機回來看看夫人。」
他說的雖然輕巧,但顧樂安哪會不知道這裡的艱難,只怕謝元緲兩天都沒合眼吧。
她心疼的捧著他的臉,「那是不是不能讓人得知你回來了啊?」
大戰中,身為將領,不鎮守崗位,可是大罪吧。
謝元緲點了點頭,「我只帶了幾位親衛,本想看看你就走……」
說到這他忽而頓了頓,顧樂安立馬錶態,「陣地都往前推進了,單留下我更不安全的。」
謝元緲失笑一聲,親了親她的額頭,「我一去就後悔了,滿腦子想的都是你,生怕你有個閃失,現在得知秦千毓還活著,你不在我身邊,我就更放心不下了。」
顧樂安這才滿意的回親了他一下,「那你就在這等我,我給你找些遮掩的東西來。」
謝元緲點了點頭,又看向一旁的紅線,「這是什麼?」
顧樂安才想起這茬,神色頗為緊張道:「這是給秦千毓留的紀念品,你可不要碰。」
見謝元緲點頭,顧樂安才趕緊回去拿東西,沒辦法,這次出來她沒帶人。
顧樂安剛走出不遠,就撞見了蔣三,見他拿著個包裹,便問他借了一個披風,蔣三也不問她要幹嘛,給了她,就跑遠了。
顧樂安搖搖頭,忽然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重了些,在返回時,就見謝元緲蹲在地上,似在研究她給秦千毓留的東西,她就更是連連搖頭。
也不解釋,她趕緊給他披上披風,繫上帽兜就拉他回府,都不知幾天沒合眼了,一會就要拔營了,他就更沒時間休息了。
讓人備好了浴桶,她打發走小玉,決定親自伺候謝元緲沐浴。
鬆散了他的頭髮,她輕輕給他揉捏著額角。
「將軍,要不你別扮做我的侍衛了,扮做我的婢女,同我一起坐在馬車裡吧。」
謝元緲在浴桶支起身子,擰眉看回她,「夫人是在說笑么?」說著他還挺了挺,肌肉滿滿的肩。
顧樂安看了一眼,就不再提了,「我這不是擔心將軍休息不好么。」
謝元緲轉回身,「無妨,大軍奔襲幾夜都是常有的事。」
顧樂安就更加心疼了,謝元緲似有所覺,「要不然夫人預支點獎勵如何?」
那點擔心就忽然不見了,顧樂安一錘他的肩,「想得美。」
謝元緲嘶了一聲,顧樂安低頭去看,也沒看見什麼傷口啊,可能是拉韁繩肌肉太過緊張,拉傷了吧,她揉了幾下正想道歉,底下的頭就被他拉了下去。
一記綿長的吻,把她吻得差點都上不來氣。
好吧,她收回所有擔心他的話,這人哪像個幾天沒睡覺的人。
顧樂安心中憤憤,待他放開她,她就扶著腰,退後了,「我手酸,將軍自己洗吧。」
謝元緲輕笑一聲,也沒說話,自己洗了起來。
顧樂安回頭看了看已經收拾得空蕩蕩的床鋪,就發起了愁,行禮都鋪在馬車裡了,她就是想讓他在歪一會,怕是都沒條件了。
聽到出水的聲音,顧樂安只能認命的拿出自己的披風,簡單在榻上鋪了一下。
聽到謝元緲走到了她身後,她趕緊道:「將軍還是休息一下吧,別將軍到時在馬上睡得掉了下來。」
腰上忽然環上一臂,在她想嚴詞拒絕時,就被他帶向了床榻。
她剛要掙扎,就聽謝元緲帶著濃濃的倦意道:「夫人,陪我一會。」
見他眼都似有點睜不開了,顧樂安便也不掙扎了,「那我在外面給你看著,省的小玉進來。」
環在腰上的手,卻沒動,她定睛去看,卻忽然聽到謝元緲隱隱發出了鼾聲。
看著一秒就睡的謝元緲,顧樂安無語望天。
但身子可是沒敢在動,她躺在自己鋪好的披風上,謝元緲側躺在外面,身下一點披風的邊都沒沾到。
就這樣,兩人半抱著睡著了。
等顧樂安被小玉喚醒,謝元緲卻不見了,她一驚左右環顧一圈,都沒見到謝元緲的影子,若非是白天,她都懷疑自己是撞見鬼了。
直到上馬車,她都沒找到謝元緲,又怕永言和小玉看出什麼,只能先上了馬車。
可待她一上了馬車,身子就僵了一瞬,下一瞬,立刻就鑽進車內,快速把帘子放下。
車內大咧咧躺著的那個,正是她左右都找不到的謝元緲。
他左手支在靠枕上,向她招了招手,顧樂安只得過去,這一躺下,她就發現本還寬敞無比的馬車,立刻就狹窄了。
「將軍何時進來的?」其實她想問的是他何時走的,她竟然一點響動都沒聽見,這要是在戰場上可就致命了。
「我若如夫人這般不警醒,只怕項上人頭早就被人取了。」他低頭在那紅唇上偷親一記。
顧樂安這次倒是沒什麼可說的了,敵將首級可是價值萬金,不知被多少人惦記著,確實是一刻都鬆散不得。
不過一想到謝元緲連睡覺都這般警著神,她就更加心疼了。
「將軍再睡會吧,這次我不睡,我給將軍守著。」
話落,就見他一臉啞然的看著她,「夫人真的能不睡?」
想起在那冰川上,耳邊鬼哭狼嚎聲不斷,她都睡得找不到東南西北,顧樂安就莫名有點心虛。
這一胎什麼都好,就是覺總是睡不夠似的。
「那我給將軍守兩個時辰。」顧樂安比出兩個手指。
「一個時辰足以。」他伸手將她一個手指彎回,又笑著附上她耳邊,「為夫到更喜歡看著夫人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