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獵人
“為什麽不可能?我相信人類一定會接納它們的,你都不去試一試,憑什麽就說不可能。”
卡莉娜的語氣逐漸激動起來,威爾森麵無表情地聽著,最終隻說了一句話“人的偏見就像一座大山。既然你非要怎麽做,那我也沒有辦法,就都依你吧。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
“哎,你怎麽跟女兒還談條件啊?”
瑪麗臉上露出些許不悅,嗔怪地斥責道。
“什麽條件,說吧。”
卡莉娜聽見父親的話語,沒想到他竟然對待自己的女兒,也像是個商人一樣的談起了條件,也許她早就該知道這一點吧。
卡莉娜歎了口氣,默默聽起了威爾森的條件。
“如果你不喜歡成名,喜歡做一些其他的工作,或者說哪怕不願意工作都可以。隻是,答應我,不要再去參加人類總部裏的那些危險任務了。”
“不可能。”
卡莉娜的話語一如父親那般冰冷,這下她可算是想明白了,為什麽連續幾次的任務都不叫上她。那並不是因為她的檔期真的滿,而是因為她的檔期被刻意地調滿了。
“莉娜,乖,聽你爸爸的話,你如果去冒險的話,爸爸媽媽都會很擔心你的呀。”
母親撫摸著卡莉娜的頭,溫柔地安慰道。
“那我三年前在第十四區的時候,你們有擔心過我嗎?我和同伴們被魔人包圍的時候你們又在哪裏?”
卡莉娜眼含淚水,衝著瑪麗與威爾森吼道。
“那次事態緊急,所以我們冬眠的時候才忘了帶上你。現在,現在就是我們對你的補償啊,今後爸爸媽媽不會再讓你受到一丁點傷害了。”
“莉娜……”
瑪麗話音剛落,威爾森便接過話來,他話語中的冷漠逐漸消退,語重心長地說道“莉娜,你知道嗎?我們之所以這麽忙,從你小時候開始就很忙,包括現在我們倆在這裏和你聊天的時間,其實都是從工作時間中硬擠出來的。錢不好掙,尤其是對於萊茵集團來說,我們要打理好方方麵麵的事務,稍一不留神,就會從萬米高空跌入萬丈深淵。我們之所以會忙成這樣,你以為是我們願意嗎?我們隻是為了給你一個更好的生活啊!”
卡莉娜聽著父親的話,眼角的淚水不由自主地淌了出來,她無法想象以後不能再和嶽光他們一起並肩作戰的日子,會是怎樣的難熬。
“我不答應。”
卡莉娜艱難地擠出了這四個字,換來的卻是威爾森的一句“那樣的話,互助總會的事情就交給人類總部自行處理吧。萊茵集團本身也隻是一家普通的公司而已。”
“你……”
卡莉娜瞪著父親,心中是說不出的委屈。
正當這時,辦公室窗戶上的防彈玻璃猛地震顫起來,隨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皸裂開來。
“小心!”
卡莉娜見狀急忙以身軀護在父母身前,同時喚出了午夜魔導士。
伴隨著防彈玻璃的破碎,一束烈焰自窗外徑直射進了辦公室內。
千鈞一發之際,午夜魔導士摘下了頭頂的黑魔術禮帽,即便是強悍如斯的烈焰,也被黑魔術禮帽盡數吸入了其間,接著原路奉還。
盡管烈焰向窗外反射而去,但更加洶湧的烈焰卻還在往裏射著,少許焰火偏離開黑魔術禮帽的範圍,眼看就要傷道卡莉娜之時,黑魔術幕布再一次擋在了她的身前。
“你們別愣著了,快跑!”
卡莉娜推搡著父母,一眾保鏢此時才慌亂地闖進辦公室,扶住了驚魂未定的威爾森與瑪麗。
“去……去把莉娜也帶上。”
威爾森衝一個保鏢命令道,但那個保鏢正要去抓卡莉娜之時,卡莉娜卻已經拉住午夜魔導士的手,和她一同站在了窗邊。
先前的火焰已經熄滅了,因為這火焰的發出者正在朝前飛翔著,剛才的攻擊隻是它的無意之舉。
現在,窗邊滿是高速飛翔著的鮮紅色羽毛,當長達近百米的七彩色翎尾劃過窗子時,卡莉娜背對著父母比出了一個“”的手勢。
“爸,媽,女兒現在不用你們擔心了。”
卡莉娜淡淡地說出這句話後,便拉起了午夜魔導士的手,毅然決然地與她一同從二十七樓的高空跳下。
“你為什麽要跳下去啊?”午夜魔導士在半空中不解地問道。
“這樣顯得比較帥嘛。”卡莉娜笑嘻嘻地答道。
“可是,我不會飛啊……”
“啊!!!”
正當卡莉娜抱著午夜魔導士在空中尖叫連連的時候,兩條胳膊緊緊環抱住了她們二人。
“怎麽每次都是你啊?”
撒旦之魂望著懷抱中不斷閉眼尖叫的卡莉娜,無奈地歎氣道。
卡莉娜這才緩過神來,她看了看四周,現在自己與午夜魔導士都已經落地,可周圍卻不見任何敵人的蹤影。
“它們在天上呢。”
“它‘們’?”
卡莉娜驚愕地順著撒旦之魂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見三頭足以遮天蔽日的龐大異獸正飛翔在高空之中。
其中一隻,正是先前襲擊萊茵集團大廈的火鳥,它的樣貌與其說是像鳥,倒不如說是更像雞或是孔雀,因為它不僅生著一副雞冠,而且背後拖曳著長而多的、五彩斑斕的翎尾,烈焰不斷從它口中噴出,向著第一區中心地帶的高樓大廈射去。
其餘兩頭異獸,一頭像龍,準確的說是很像神龍鬥士五爪金龍形態被放大了數千倍之後的樣子,隻不過那條龍的龍身是青色的,而且還生著細長的須眉。
最後一頭異獸則像是會飛的鯨魚一般,不僅有著比鯨魚還大的碩大身軀,而且它的魚鰭兩側還生出了一對深藍色的翅膀,這翅膀沒有羽毛,其中的血肉就像是由水構成的一樣透明,靠著這對翅膀,它即便是在天空中飛翔,速度也並不慢。
這還是卡莉娜第一次親眼見到異獸,看著它們那碩大、凶悍、而又奇異的形貌,卡莉娜不禁被嚇得冷汗直流。
“怕什麽?它們是獵物,我們才是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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