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失魂落魄
等蘇淺回來期間，沈玉琳又沉不住氣地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
蘇淺的電話一直處於關機狀態，打也打不通。
此時。
沈含章帶著蘇淺蕭墨塵，從外頭風風火火地進來。
看見沈玉琳茫然無措的表情，沈含章連忙問：“怎麽了，玉琳？”
“沒什麽。隻是……”沈玉琳表情有些複雜，“叔叔，我們找不到蘇淺了。”
“你說什麽？”
沈含章一愣，皺起了眉頭。
蘇淺這個人在這件事當中的作用，他多少也知道些。
這個女人攪動了風雲，堪稱沈玉瀟和蘇宛的衝突當中，最大的罪魁禍首。
沈玉瀟這邊一出事，這個女人就消失了。
沈含章也堪稱見多識廣。憑他的見識，很難相信這是個巧合。
一旁的蘇宛，表情倒是無比平靜，毫不意外的樣子。
沈玉瀟看見蘇宛的表情，就覺得來氣。
她冷冷地看了蘇宛一眼，強撐著收回視線，語氣平穩地道，“叔叔，蘇淺會回來的。我們沈家家大業大，在京城首屈一指。蘇淺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和我們沈家對抗……”
蘇宛忽然開口：“蘇淺不會回來了。”
沈玉瀟愣了下，不服氣地看向蘇宛：“你憑什麽這麽說？”
“蘇淺的為人，我很了解。”蘇宛平靜地道，“我不能說她是個聰明人，隻能說是個擅長投機的人。這個人對危險的嗅覺很敏感，沈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一定會提前察覺，然後遠遠避開的。”
“可是……”
沈玉瀟嘴唇蠕動了下。
她說不出什麽反駁蘇宛的話，隻能不服氣地瞪著她。
“而且。”蘇宛頓了頓，若有所思，“如果說從一開始，就是蘇淺設計了這件事呢？”
“你說什麽？”
沈玉瀟狠狠一怔。
如果蘇宛說的是真的，那……那她不是從一開始，就被蘇淺給狠狠利用了嗎！
想想蘇淺有可能在這件事裏扮演的角色，沈玉瀟臉色極差。
一瞬間，她整個人的驕傲都被抽空。
自傲了這麽多年，高高在上了這麽多年。
沈玉瀟原本以為
誰能想到，她居然被蘇淺這個小門小戶出來的柔弱女人，給耍得團團轉……
良久，她頹然地歎了口氣，整個人的精氣神一瞬間就垮了。
她轉頭看向蘇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當初去殺你外公的人，和殺你的時候用了一樣的手段，對吧、”
蘇宛挑眉，問：“問這個，做什麽？”
“沒事，就是問問。”沈玉瀟頓了頓，苦笑，“就憑我現在的模樣，還能做什麽不成？”
蘇宛看了她一眼，淡淡道：“的確是不能了。”
沈玉瀟低頭，掩蓋眼底的痛楚：“蘇宛，殺你的章家人，是我請的。這件事是我一個人的過錯，和沈家無關。冤有頭債有主，蘇宛，我不會逃避屬於我的責任。”
蘇宛淡淡道：“放心，我也不會讓你逃避屬於自己的責任。”
“嗬。”沈玉瀟自嘲地勾了勾唇。人為刀俎她為魚肉，這句話，她算是體會到了，“殺你的事情，暫且告一段落。……還有一件事，我一直覺得很奇怪。”
蘇宛問：“什麽事？”
“那就是，蘇淺和章家的關係。”沈玉瀟若有所思，“當初蘇淺自告奮勇，說要替我去跟章家說和，讓章家派殺手幫我出氣。我當時雖然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但也沒想到，蘇淺居然一次就能說和成功。”
蘇宛聞言皺了皺眉，臉色微微難看。
沈玉琳也是聽得一驚：“看來，蘇淺早就和章家勾結了。不，或許姐姐，你被她給利用了！”
沈含章也是微惱：“玉瀟。這麽大的事，你為什麽不跟我說？”
沈玉瀟聽著來自親人的指責，閉上眼睛，唇角露出一絲苦笑。
是啊，當初她為什麽沒說？
還不是因為她心存僥幸，覺得蘇淺不過是個沒有修過元神力的小卒子罷了，不足掛齒。
沒想到她會因為一個小卒子，而落到今天的下場。
她錯了。
她是真的錯了，錯得離譜。
隻可惜。
即使再怎麽知錯，時間也回不到過去了……
沈玉瀟閉上眼睛，眼角滑下一行淚水。
事情到了這裏，再流下來找沈玉瀟的麻煩，已經沒有意義。
蘇宛冷冷地看了沈玉瀟一眼，心下了然。
她轉過身，就要離開。
沈含章想了想，想要叫住她：“宛宛，你等等。”
蘇宛停下腳步，回頭冷漠地看向沈含章：“沈先生有事嗎？”
“我……”沈含章被蘇宛那客套而冷淡的表情，弄得心裏一堵。
他原本是想跟蘇宛說說，讓她認祖歸宗的事情來著。
然而看見蘇宛的模樣，沈含章心裏就已經清楚。
這件事，遠遠沒有他想的那麽簡單。
至少現在，蘇宛還是不願意和沈家扯上什麽關係的。
想清楚這一點後，沈含章聰明地換了個口風：“有關章家的事情，我們還是應該再談談。”
蘇宛猶豫了下，想要拒絕：“不必了。”
“還是有必要的。”沈含章堅持，“如果沒有沈家的支持，你對章家的了解，未必會比一個路人多多少。而且章家是個龐然大物，如若你不知道章家的底細，你就是想要對付章家，也沒有辦法。”
蘇宛聽得擰眉。
她心裏也知道，沈含章說得很對。但她對這個多年沒有出現的生父，總是有種淡淡的排斥感……
罷了。
蘇宛深呼吸了下，點頭：“去客廳說。”
“好。”
沈含章也鬆了口氣，臉上浮現一抹笑意。
父女倆出了沈玉瀟的房間。
留下沈玉琳小聲安撫著失魂落魄的沈玉瀟。
來到樓下。
沈含章招呼蘇宛坐下，開門見山地道：“章家和沈家的關係，不算太好。”
“哦？”蘇宛挑了挑眉，淡淡道，“我還以為你們的關係很好。”
沈含章笑了笑：“在外人看來，可能的確如此可。但沈家和章家身為京城世家的並列第一，難免明爭暗鬥。多年來，章家都想將沈家從京城第一寶座上幹下去，好獨占整個京城的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