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最好是皆大歡喜
整個江城的上流社會，誰不知道，蘇淺到底是個什麽德性。
到底是她蘇宛搶了蘇淺的東西，還是蘇淺搶了蘇宛的東西？
沈玉琳狠狠一噎。
看著蘇宛那極有底氣的樣子，沈玉琳的底氣一下子就沒了。
怎麽辦。該不會真是她和沈玉瀟信錯了歹人，誤會了蘇宛吧？
蘇宛冷漠地轉過頭去。
沈玉琳的手，放到手機上好幾次。
她原本想打個電話問問江城那邊的人，到底是怎麽回事。但看著蘇宛那冷漠而篤定的表情，又覺得沒有必要了。
“就，就算是誤會。”最終，沈玉琳底氣不足地道，“你也應該先讓人來跟我們說一聲啊，是不是。你……”
“夠了，玉琳！”
沈含章聽不下去，低喝一聲。
分明是她的錯，居然還在這裏敷衍塞責。
這樣的表現太過沒有擔當，簡直不像是他沈家的女兒！
沈玉琳自知理虧，委委屈屈地閉嘴。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我們沈家治家不嚴所致。”沈含章看向蘇宛，眼神和緩下來，“我在這裏，對蘇小姐道歉了。”
蘇宛微微抿唇，眼神有些複雜。
她現在已經不介意沈家的道歉了。
現在的她，真正在乎的事情已經不是沈家。
她更想知道……當初被人派來，刺殺外公的人，是不是章家的。
“蘇小姐，請你跟我出來一下。”沈含章和顏悅色地道，“你是這件事的受害者。我們沈家不會對這件事坐視不理，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
“公道不公道的，以後再說。”蘇宛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一旁的沈玉琳，“我現在隻想知道一件事。”
沈玉琳扭手扭腳的不情願，把頭轉了過去不肯回答。
沈含章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
沈玉琳嚇了一跳，瞬間老實了。
蘇宛沒空搭理這些眉眼官司，沉聲問：“你們確定那些殺手，是章家的人，對吧？”
沈玉琳愣了下：“這個……”
經過了先前蘇淺的事情，她現在已經不敢再說自己確定什麽了。
真正讓蘇淺和章家接觸的人，是沈玉瀟。
知道這件事底細的人，也應該是沈玉瀟才對。
沈玉琳轉頭看向沈玉瀟：“姐，你說句話。”
沈玉瀟沒有言語。
她冷漠地看著前方，拳頭攥緊放在身體兩邊，身子微微發抖。
“姐——”
沈玉琳有點急了，忍不住又叫了一聲。
“夠了！”
沈玉瀟驀然低喝出聲。
沈玉琳嚇了一跳。
沈含章則是瞬間沉了臉色：“玉瀟，你這是什麽態度？！”
“哈！”沈玉瀟淒厲大笑，“反正我也要被流放了，我還在意自己是什麽態度不成？蘇宛，你口口聲聲說你無辜。但你要是真的無辜，為什麽蘇淺不對付別人，隻對付你。我也不去對付別人，隻對付你？！一個巴掌拍不響，你知不知道。我看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沈含章聽得怒容滿麵。
蘇宛則是臉色冷淡，靜靜看著沈玉瀟發瘋。
沈玉瀟罵了許久許久，聲嘶力竭。
最終，她沒了力氣，隻能一個勁地趴在地上，不停喘息。
蘇宛冷冷地問：“說完了？”
“你……”
沈玉瀟噎了噎，抬起頭怒瞪蘇宛。
“說完了，就快點回答我的問題。”蘇宛冷聲，“我沒有太多的耐心。你最好快點把答案給我。”
沈玉瀟被氣到了。
她張了張嘴，還想再說。
沈玉琳卻是飛撲上來，直接捂住了沈玉瀟的嘴：“姐，你別說了！”
沈玉瀟用力掙脫沈玉琳，又驚又怒地瞪著她：“玉琳！”
怎麽回事，為什麽連她嫡親的妹妹都要來阻止她？
她不過是想說幾句實話罷了，這樣做有錯嗎！
“姐。”沈玉琳哽咽，“含章叔叔說得沒錯，這件事錯的本來就是我們。而且姐姐，從一開始，你想得到的那些東西就都是虛妄的，根本就不可能得到！你知不知道啊？所以，你，你就別說了！”
沈玉琳哭得一塌糊塗。
沈玉瀟呆呆地看著妹妹的臉，沉默許久。
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更不知道為什麽所有人都在勸阻她，讓她閉嘴……
可是，沈玉瀟覺得自己不能閉嘴。
如果她閉嘴，她一定會瘋！
“蘇宛。”沈玉瀟頓了頓，不懷好意地看向她，“你找上我，不止是為了你遇襲這一件事吧？”
蘇宛頓了頓，冷漠地道：“是，又如何？”
“是就對了！”沈玉瀟仰天大笑起來，笑容裏寫滿猙獰，“蘇宛，你落到這個地步都是活該。我早就該對你下手的！”
蘇宛聽得眉目間橫生戾氣。
沈玉琳不敢置信地低呼：“姐姐，你瘋了！”
沈玉瀟冷哼一聲，轉過頭去。
沈含章也是忍不住皺眉：“玉瀟，你做得太過分了。”
沈玉瀟還是不說話。
她的表情無比堅決。
似乎所有人，都無法將她從自己的世界中拖出來。
見狀，沈含章也沒有辦法。
他低低地歎息一聲，轉頭看向蘇宛：“蘇小姐，我們出去說。”
蘇宛猶豫一下，轉頭看了看沈玉瀟：“也好。”
反正繼續和沈玉瀟這個瘋子說下去，也沒有意義了。
既然如此，她還不如和沈家能管事的人說幾句。
沈含章點點頭，帶著蘇宛離開沈玉瀟的房間。
沈玉琳看看沈含章，又看了看沈玉瀟。
掙紮一番過後，她最終還是選擇呆在沈玉瀟的房間裏，繼續陪她。
蘇宛、蕭墨塵和沈含章，三人一路來到蘇家偌大的客廳裏。
坐下之後，沈含章開門見山地歎了口氣，道：“我們沈家對玉瀟管教不嚴，這一點，要向蘇小姐你道歉了。”
“道歉，就不必了。”蘇宛臉色冷漠，連著聲音都透著疏離，“我隻想坐下來，把這件事好好解決一下。”
“是，的確應該解決。”沈含章頓了頓，“玉瀟那邊，我會堅持詢問的。”
蘇宛看了沈含章一眼：“若是這樣，那當然是最好。”
如果沈家是個要臉的人家，不對沈玉瀟徇私，那結果當然是皆大歡喜。
但，如果沈家打算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