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往事悠悠
怕就怕，蘇自山他不止是想要孟婉晴的資源，他還想軟飯硬吃，強行掠奪來自孟婉晴答應一切……
蘇宛沉吟了片刻，問：“外公，我母親到底是怎麽死的？”
外公挑了挑眉，凝視著蘇宛：“宛宛丫頭，你到底是想問你母親的死因，還是想問，她是不是被蘇自山和陸琴害死的？”
“是後者。”蘇宛絲毫也沒有掩飾，直視著外公的眼睛，“蘇自山的人品，我信不過！”
外公微微點頭：“嗯，沒錯。那小子的人品，我也信不過。——隻是，宛宛，你母親的死，和蘇自山倒是沒有關係。”
“……”
蘇宛皺起眉頭。
這個答案，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
而且，外公為何能如此肯定。
蘇宛想不通，便直直地看著外公，想要一個答案。
外公看出蘇宛的心思，解釋道：“從蘇自山那小子跟婉晴結婚的那天起，我就一直注意著蘇自山那小子的一舉一動。雖說他在經商這件事上沒什麽天分，但他野心勃勃，胃口不小，一心想要從我手裏獲得更多的資源。而我當時由於疼愛婉晴，對他提供的支持，也看在婉晴的份兒上多了些。所以，蘇自山是不可能殺死婉晴的！”
蘇宛默然。
既然如此，那蘇自山就當真是不可能出手殺死孟婉晴了。
在蘇自山眼裏，孟婉晴是個懷了別人孩子、帶著目的嫁給他的女人。
這樣的女人，固然會讓蘇自山不快。
但就算蘇自山再怎麽不快，又怎麽抵得過粉紅色鈔票帶來的愉悅。
外公停頓了下，眸底泛起深思：“婉晴的死，恐怕是因為她這麽多年以來，一直抑鬱多思的緣故。在婉晴的孕期，她的心情看上去就一直不太好。至於後來，更是一天天的江河日下。”
蘇宛蹙眉：“她的心情為什麽會不好。莫非是因為，當初那個男人沒有如約來接她？”
“恐怕就是如此！”外公頷首，歎氣。
蘇宛低眸，沉思起來。
終於知道了當年的真相時，蘇宛並沒有意料之中的歎息。
相反，她倒是有些覺得。孟婉晴的舉動和選擇，未免也柔弱得過分了些。
這樣的人就像一朵菟絲花，在強大之人——譬如外公，再譬如她曾經的情人身邊，就能過得很好。
然而，隻要離開了這些人，孟婉晴也就不可能再活下去了。
蘇宛歎了口氣：“外公，那你知道，當年的男人是誰嗎。”
“這個，我也不清楚！”外公搖頭，“其實我對蘇自山和你的關係，一直以來也隻是隱隱約約有所懷疑而已。如果不是今天蘇自山自己說出這件事，我很有可能，根本就不會知道你和他真正的關係。”
蘇宛抿唇：“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外公頓了頓，看向蘇宛：“宛宛啊。事到如今，你和蘇自山的關係，已經沒有那麽重要了。我真正關心的事情，是蘇自山到底和那群人說了什麽。他出賣你的消息，拿到了多少錢？”
蘇宛回答：“一百萬。”
這一點，房修言早在調查的時候，就已經告訴過她了。
“一百萬。”外公略帶詫異地重複了一遍這個數字，“無緣無故的，外人不可能給他這麽一大筆錢。宛宛丫頭，這件事隻有兩個可能。一是蘇自山沒有說實話，二是他出賣的消息，遠遠比他想象當中的要有價值許多。”
蘇宛點頭：“我明白。”
至於到底是哪個可能。
蘇宛傾向於，是第二個。
眼下蘇自山就像喪家之犬，在她麵前已經沒有了撒謊的膽量。
而，如果真的像蘇自山說的那樣。有人在背後悄悄搜羅著她的消息，那麽對方的目的，一定是……
“你要小心提防一些。”蕭墨塵也想到了同樣的事情。他微微擰眉，攬緊了蘇宛，“現在敵暗我明，我們做事再謹慎也不為過。”
蘇宛衝他露出一個笑容：“你放心吧，我會的。”
蕭墨塵微微頷首，心也算是安了幾分。
外公看見他們的互動，也不由點了點頭。
幾個人沉默了一陣，各自都是若有所思。
叮鈴鈴——
忽然，電話鈴響。
蘇宛聽見自己的鈴聲，皺了皺眉，接起電話：“喂，您好。”
“蘇小姐，是我。”
電話裏，是白家家主渾厚而中氣十足的聲音。
蘇宛微微蹙眉：“白家主？？您有什麽事情嗎。”
“算是有事。”白家主笑嗬嗬地道，“我知道你現在的身份不同於以往了。不過眼下，咱們還是合作關係。我這邊有個地產方麵的案子，你要不要來看一眼。谘詢費一個億，如何？”
蘇宛原本想要拒絕。
畢竟她現在的糟心事兒已經夠多了，哪還有空去看什麽風水。
然而仔細想想，蘇宛又點頭答應了：“好。既然如此，我去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好了。”
“那就多謝了。”
白家主客套了一句，掛斷電話。
蕭墨塵安安靜靜地聽完了整個電話。
等蘇宛收起手機，他皺了皺眉，開口道：“其實，蘇宛。如果你不想去看這個風水，可以直接拒絕。”
“不，我要去。”蘇宛搖了搖頭，認真地道，“我有事情要問白家主。”
既然蘇宛如此說了，蕭墨塵也就由她去：“也好。”
蘇宛站起身來，看向外公：“外公，我先出門一趟。”
“好。”外公點了點頭，又恢複了平時笑嗬嗬的慈祥模樣，“好孩子，出去吧。”
蘇宛嗯地答應一聲，和蕭墨塵一起離開。
等回他們走出一段距離，蘇宛聽見，外公打了個哈欠。
“老了，身體不好了。”外公自言自語地道，“婉晴啊……爸爸每天都在後悔。什麽時候到了地下，我也就能親口跟你說說，這些年我的想法到底是什麽樣了。”
蘇宛聽得心一酸。
她抿了抿唇，拉緊了蕭墨塵的手，大步離開蘭苑。
兩人出了門，上車後，開車到白家。
路上，蘇宛一直沉默。
蕭墨塵也知道，這會兒蘇宛心裏恐怕不太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