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心裏有鬼

  時間一分一秒地推移,很快到了傍晚五點五十五分。


  而六點鍾,就是酒會開始的時間。


  孟四爺也來了興趣,盯著門口直勾勾地看了過去。


  按照他們先前所說,如果蘇宛在六點鍾還沒能來到酒會現場。


  那麽,蘇宛便會被直接清退出孟氏,徹底離開孟氏總監的位置。


  不過,孟四爺說出這條規則的時候,倒是沒想到,蘇宛居然會真的無法趕到這裏。


  孟雅唇角微勾,心情不錯的樣子:“爺爺,看來咱們不用等了。”


  “嗯。”孟四爺點頭,沉聲宣布,“既然蘇宛不來,那麽,酒會就直接開始吧。”


  孟雅含蓄微笑:“爺爺,咱們要怎麽處理蘇宛?”


  孟四爺故作沉吟片刻:“蘇宛身為孟氏集團的高管,卻沒能在規定的時間內趕到酒會。鑒於這場酒會對孟氏來說意義重大,我決定,直接撤銷蘇宛的總監位置——”


  “等等!”


  清冷颯爽的女聲,忽然在門口出現。


  所有人一起看向門口。


  蘇宛穿了身款式簡潔的禮服短裙,手上還拎著上班用的公事包站在那裏。


  “蘇宛,你怎麽來了?”孟雅眼皮跳了跳,虛偽道,“可惜,你來得太晚了。你……”


  “孟雅,認識時間,是五歲小孩子的功課。”蘇宛抬手指向旁邊牆上裝飾著的碩大表盤,冷聲,“你睜開眼睛仔細看看,現在到底是幾點?”


  “這……”孟雅看了表盤一眼,瞬間語塞。


  現在的時間,是五點五十九分,四十五秒。


  蘇宛出現的時間太過湊巧。


  離能夠讓她徹底滾蛋的六點鍾,居然隻差十五秒!

  這樣的局麵,讓孟雅怎麽甘心!


  孟雅咬了咬牙。既然無法在蘇宛到來的時間上下功夫,她索性就把矛頭轉向了另一邊:“蘇宛,你的態度也太不端正了。孟氏的酒會事關重大,你怎麽可以這麽晚才來。”


  “隻要我沒遲到,剩下的事情,就是我自己的事,和你無關。”蘇宛冷冷地道了一聲,譏誚的眸光劃過在場眾人,“我到達酒會現場的時間,應該沒觸犯孟氏的規則吧?”


  其他人當然挑不出什麽錯來。


  就連憋著一股勁想找蘇宛不痛快的孟四爺,也無法挑出蘇宛有什麽毛病。


  孟四爺麵沉如水地站在那裏片刻,冷聲道:“好了。隻要人能來,就是最好的事情。剩下的事情,就都以後再說好了。走吧,酒會時間已經開始,咱們也該進去了。”


  說罷。


  孟四爺率先一甩袖子,進了酒會大廳。


  蘇宛轉眸衝孟雅冷然地勾了勾唇,也進了酒會現場。


  孟雅陰沉地瞪著蘇宛的背影,憋了一肚子氣。


  她冷哼一聲,轉頭大步進了酒會會場。


  ……


  酒會會場裏,現在已經有了不少人。


  這群人一個個湊在一起,小聲商量著對清海新區的規劃,還有分割。


  他們一個個野心勃勃,巴不得從濱海新區這塊肥美的目標上,撕扯下一大塊來。


  而韓夫人和韓立行母子,當然也不例外。


  “媽。”韓立行聽著旁邊人的種種談論,心忍不住動了動。他轉過頭去,小聲問韓母,“咱們韓家,能不能拿到和孟氏合作的權限?”


  韓母當然也是心動的。隻是,她比起韓立行來,到底多了幾分理智:“咱們韓家的地位,比孟家要低一些。而且咱們家的產業,並沒有集中在房地產這一項上。所以,這個合作的機會,咱們家未必能拿到。”


  “原來如此……”


  韓立行答應一聲,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聽剛才那些人話裏的意思,隻要孟家的合作機會,就像是一隻會下金蛋的母雞。


  若是他們韓家真的拿到了這樣的機會,那他們還愁什麽?

  “所以,立行。”韓母語重心長,壓低聲音說,“要想得到這個機會,咱們家恐怕是不能走尋常路了。”


  “媽,你的意思是……”


  韓立行微微一凜,隱約明白了什麽。


  “對。”韓母臉色微微陰沉,“媽媽的意思,就是咱們昨天說過的。”


  韓立行了然。


  他和韓母交換了一個眼神,微微點頭。


  韓立行小聲問:“媽,咱們要不要對那個孟小姐,用一些讓她聽話的藥?”


  “那就不必了。”韓母微微搖頭,想想自己和孟雅打交道的場景,忍不住冷哼,“孟雅那丫頭的性格,眼高於頂又強得要命。要想讓她對你俯首帖耳,主動把資源給你,直接把她變成你的人可不行。你啊,得想個更穩妥的法子!”


  韓立行問:“什麽更穩妥的法子?”


  “你過來。”


  韓母衝韓立行招了招手。


  韓立行湊過去。


  韓母小聲說了幾句什麽。


  韓立行聽得眼前一亮,很快便笑了:“媽,這個想法倒是有意思。”


  韓母也笑:“隻要你按照媽的話去做,就一定能成功。”


  韓立行點點頭,正要說什麽。


  忽然,一道清冷帶著諷刺的聲音,在韓家母子背後響起:“韓夫人,您這是在說什麽呢,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也讓我聽聽,可好?”


  韓立行頓時一個激靈。


  韓母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回過頭質問:“蘇宛?你怎麽在這裏!”


  他們背後的人,正是蘇宛。


  蘇宛端著一杯酒,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的樣子。


  她的眼神雖然並不正經,卻仿佛能看到人的心裏。


  韓母被蘇宛看得一陣不適,有種被扒光的感覺。


  她疾言厲色地問:“蘇宛,誰讓你沒事躲在這裏偷聽的。這就是你蘇家的教養,嗯?”


  “韓夫人這話就說錯了。”蘇宛輕笑,“一來,我的教養和蘇家無關。二來……我若是真的偷聽了你和韓立行的對話,這會兒,我可就不會在這裏問出這樣的問題了。”


  “哼。”韓母冷笑,“巧言令色的丫頭。”


  蘇宛淡笑地挑眉:“看來,韓夫人是不打算把你和韓立行說過的話,告訴我了。”


  韓母怒斥:“我憑什麽要告訴你!”


  “俗話說,事無不可對人言。”蘇宛微笑,“如果韓夫人你堅持不肯把剛才的話告訴我,那我隻能認為,你和韓立行的對話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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