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一般人我不告訴他
除了臉上那一巴掌留下來的傷痕，老歪的身體表麵並沒有其他的硬傷。
方辰凝神，眼中紫芒一閃，透視異能驟然展現，方辰的視線進入了老歪的體內。
“嗯？”方辰心神一動，驟起了眉頭。
看到方辰這微妙的神色變化，方偉峰一口煙霧噴了出來：“有發現？”
方辰又眯眼確認了一番，才收斂了透視異能，淡淡道：“他是被人下毒毒死的。”
“什麽？你怎麽得出的這判斷？”方偉峰愕然。
“醫院方麵給了什麽說法？”方辰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我們法醫科的人正在做鑒定，但是還沒有結論。”
“這樣……帶我去法醫科吧，到了那兒更容易解釋清楚。”
“……好，走！”
方偉峰遲疑了一下，很是納悶，方辰到底是憑什麽得出的這個老歪是中毒而死的結論，但看方辰似乎胸有成竹，他也爽快，當即掐滅了煙頭，說走就走。
方辰看了眼老歪，幫他把床單重新覆蓋上，心頭其實極為疑惑。
剛才透視異能發揮作用，方辰看進了老歪的體內，而他分明看見，老歪的血液明顯變質，非常異常。
方辰斷定，那絕對是血液中毒之後所產生的結果，也是老歪致死的真正原因。
但是同時他又不解了。老歪中毒的時間，應該是在被白晶晶扇巴掌之前。
這個推論並不難理解，一來是因為老歪的血液中還含有酒精的成分，說明老歪在跟自己對峙之前喝過酒，如果是被下毒的話，應該是在那個時候或者更早之前。而被白晶晶打了之後，他就到了醫院，斷然是不可能再吃東西的了。
可是，最關鍵的問題來了，是誰要下毒害死老歪？
不可能是跟老歪有矛盾的李春或者錘子，那倆人沒那個膽子和手段，自然也不會是白晶晶，她一直在一塊兒。那麽是誰下的毒手呢？目的又是什麽呢？
那種毒，非常地隱蔽，也非常高明，不是一般人能夠弄得出來的，醫院方麵在發現老歪死亡的時候，沒有察覺到異常，本身就說明了這個問題。
方辰並沒有著急把自己的分析說出來，和方偉峰離開了醫院，回到了刑偵大隊，法醫科就在刑偵大隊辦公樓的一層樓裏。
到了大隊，方辰問了下白晶晶的動靜，得到的回複是白晶晶還算配合，正在審訊室裏待著，而大隊的人也並沒有為難她，吃喝伺候著，算是和氣。
“放心，這事兒情況不複雜，在沒有明確責任之前，我們不會為難你表妹。”方偉峰說了一句。
方辰點點頭笑了一下，他還真不是擔心白晶晶受委屈，而是怕白晶晶被惹毛了幹出什麽匪夷所思的事情來，現在知道她老老實實也就放心了。
“小吳，彭樹民的死亡鑒定結果出來了嗎？”進了法醫科鑒定室，方偉峰朝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青年道。
小吳道：“方隊，我剛檢驗過死者的血液樣本，還沒發現什麽異常。”
方辰接話道：“你是怎麽驗的？”
“你是？”小吳疑惑地打量方辰。
“這是方辰，也是個醫生，我讓他來協助調查彭樹民的死因的。小吳，方醫生剛剛跟我說，彭樹民是中毒而死的，你怎麽看？”
“這……不可能吧？死者的血液樣本並沒有查出什麽毒素啊。”
方辰淡然道：“沒查出毒素，你查出酒精成分了沒有？”
“這倒是有，這和他中毒有關係？”
“你試試把酒精成分分離出來再驗一回。”方辰言罷，便直接在椅子上坐下了。
“照他說的做吧。”方偉峰拍了拍小吳的肩膀，沒讓他多問，示意他照做。
“好吧，那你們稍等。”
小吳雖然對方辰的判斷感到莫名其妙，但也並不含糊，隨即忙活了起來。
等待的功夫，方辰朝方偉峰道：“方隊，先把我表妹給放了成不？一會兒就能證明老歪是中毒而死的，那跟我表妹可真就沒有關係了。”
“你就這麽有把握他是中毒死的？”
“要不是這樣的話你把我當凶手抓了交差也成。”
“嗬嗬，有你這現成的預備役罪犯我還擔心什麽？走吧，跟我一塊兒下去。”
方偉峰嗬嗬一笑，領著方辰下樓了。
到了一樓審訊室，方偉峰敲了敲門，開門的正是黃鈺。
“小鈺，這麽晚了，困不困，累不累啊？”方辰搶先擠了進去，腆著臉湊到了黃鈺的跟前。
“關你屁事！？”
“呃……”方辰被嗆得灰頭土臉地，沒法說了，走到白晶晶跟前：“表妹，沒事兒了，跟著我走。”
“哦！”白晶晶欣然起身，挽上了方辰的胳膊。
黃鈺看了兩人一眼，朝方偉峰道：“隊長，這是？”
“讓白晶晶走吧，她基本上可以洗脫嫌疑了。”
“怎麽了？案情有變化不成？”黃鈺納悶。
方辰搶著道：“小鈺啊，聽你這話意思，好像不相信晶晶啊？這有點不厚道了吧，她可是我表妹啊，能是壞人嗎？”
“這兩者之間有必然的聯係嗎？我看正因為她是你表妹，才被你連累得有嫌疑了，因為你首先就不是好人！”黃鈺冷哼，對方辰是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不過這話說完，黃鈺卻是朝白晶晶露出了笑臉，道：“晶晶，你可以走了啊，不過可別忘了，改天找我逛街去啊！”
“當然啦！回頭我就來找你，嘻嘻！”白晶晶笑嘻嘻回話。
方辰一時發呆，這兩人咋回事？聽這對話像是關係不錯啊？
“表哥，她也是你盯上的目標對不？我早看出來了，嘻嘻！放心，雖然她對你沒啥好印象，不過我會幫你和她拉關係的。”
腦子裏突然傳來白晶晶的傳音，方辰聞言愕然，而後大喜，嘿，這小妖精夠機靈的啊，真是我的貼心小棉襖啊，不用提醒也知道為我的性福著想，好，非常好，哈哈！
“嘿嘿！表妹，你真體貼，表哥沒白疼你哈，回頭再好好獎勵你！”方辰回了一句。
正說著，小吳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道：“方隊，結果出來了，真的，死者血液裏真的有毒素！”
方偉峰聞言，頓時訝然，再看向方辰，方辰聳了聳肩，一副一點都不足以為奇的樣子。
“方醫生，你是怎麽知道的？”小吳興奮地問道。
“其實也挺驚險的。老歪……也就是彭樹民的確是在被我表妹打之前就被人下毒了，而且有九成九那毒物是混在了酒水裏喝下去的。在進入了老歪的身體之後，酒精和毒素卻又會血液產生作用，起到稀釋甚至讓毒素消失的結果。”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想要查出老歪的死因就基本不可能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把血液裏的酒精含量分離出來之後，檢驗到的毒素應該很少了吧？”
“是的，毒素含量確實很少……”
“那就對了，我們算是趕上了。”方辰點點頭。
“所以你才那麽著急讓我帶你到法醫科來而不是先解釋原因？”
“嗯，要是再遲一點也就說不清了。”
黃鈺突然道：“方辰，你怎麽知道他是中毒身亡的？”
“我看出來的啊！”方辰隨口道。
“你怎麽看的？用眼睛看啊？連法醫用科學手段都那麽難檢驗出真正死因來，你用看的？還知道得把酒精成分從血液裏分離出來？”黃鈺這問題算是問到點子上了。
不過這也是方辰沒法解釋的問題，他沒法告訴這幾個人，自己有透視異能，不但能透視，還能直接看到極為細微的物質結構。
要是這麽說的話，方辰會不會被當成異類來研究是一回事，關鍵是黃鈺少不得要給他扣一個流氓罪——你居然還透視，那還得了！？那豈不是可以隨便偷看人衣服內的春光？該抓！
“反正就是看出來的，這是我的不傳之秘，隻有我最親密的人我才會告訴他。小鈺，如果你想知道的話……”
“你不用說了，我不想知道。”黃鈺翻白眼，已經知道方辰後半句話要說什麽了。
方偉峰開口道：“方醫生，既然你能看出死因，那能不能再推斷出來，他是怎麽被人下的毒的？”
“小吳，老歪血液裏毒素的含量是多少？”
“非常少，每毫升血液隻有百分之零點零五的份量。”
“這樣啊……”
方辰想了想，道：“按照毒液被稀釋的時間長度來算，我推斷老歪中毒的時間應該是八點前後，不會差得太遠，再結合他還喝過酒，而且那種毒隻有靠酒精和血液雙重作用才能被稀釋消散掉，所以也基本上可以肯定，他是被人在酒裏下毒了。”
“這麽說來，隻要知道在那個時間點他跟誰喝過酒，就能知道是誰下的毒的！？”黃鈺接話。
“呀！小鈺啊，你真聰明！”
方辰表情誇張地朝黃鈺豎起了大拇指，換來的還是黃鈺嗤之以鼻的白眼。
方偉峰稍稍沉吟：“很好。小鈺，馬上叫夥計們集合，就從這一個點上展開調查，動作要快。”
“是！”
黃鈺答應，隨即出去了。
“嗬嗬！方醫生……”
“嗨，方隊，咱都這麽熟了，你就直接喊我名字好了。”方辰擺擺手隨意道。
“那行。辰，今晚麻煩你們了，你給我們提供了非常寶貴的線索，回頭要是因此而破案，我一定給你請功。”
“好說好說，還是那句話，要是再能有點獎金就更好了，嘿嘿！”
方辰嘿笑，眼看著方偉峰和手下警察忙著要去查案，也不再多呆，跟白晶晶攜手離開了刑偵大隊，返回診所，白晶晶回樓上休息，他則是在診所修煉到了天亮，當夜再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