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她很會惹禍
月夜無捏了捏約兒臉，將剛才那尷尬又憂傷的氣憤化解，帶著笑的道：“約兒如何對自己這般不自信。”
“約兒……”
約兒一愣，還未回答，隻聽叔叔又道：“在叔叔印象裏，約兒可一直很自信的孩子，尤其對自己的魅力。這多年來，也不知有多少人拜倒在約兒的石榴裙下了。今日，怎麽將叔叔對約兒的好全歸結為別的？”
“叔叔的意思是……”約兒道。
月夜無接話道：“叔叔喜歡約兒，是因為約兒的魅力，而非其他。”
約兒抬頭望著叔叔，隻看到了某種有趣的東西。
這正是月夜無的目的，以退為進。一切需得循序漸進，不可操之過急。這是開始，循序漸進，讓約兒明白一切，接受一切。
“叔叔說的是真的？”約兒抬頭望著叔叔，眼中是晶瑩。
“當然。”月夜無道。
“那……”
約兒還想再問什麽，被月夜無打斷：“先取針再說。”
約兒的臉色拉下來，她半信半疑的望著叔叔。
她該明白，叔叔說這一切就是為了穩住她，之後用冰封咒取針。自己都沒意識了，還說什麽。
剛才的話隻不過是叔叔騙人的幌子而已。等銷魂針取出來，一切是什麽還是什麽。到底是為的誰待她好，都再不重要。
約兒拉下臉來，道：“取針可以，但約兒不要失去意識。”
月夜無笑了，道：“沒問題。”
約兒奇怪的將叔叔望著。嗬嗬……叔叔這意思是……那就疼著了。哦！疼死最好，反正叔叔也不理她，也沒人在意她。
月夜無將手扶起來，手中的火焰是淡淡的藍。
“前幾個月，傲月學宮有位魂前推算出一套功法，可部分冰封身體，不必失去意識。叔叔覺得無聊，翻來修行，今日，派上用場了。”
月夜無說著，隻當做家常便飯一般，將手上的那一團火焰打入了約兒的胸口。
約兒隻覺得胸口一陣涼，隨即胸口半點沒有知覺。以至於之後叔叔將自己胸口的衣服拖去，她也半點不曾有感覺。
紅林的醫學——果然厲害。
約兒望著叔叔在自己的胸口動作，而她……半點沒有感覺。
以前雖是聽說過著冰封咒，那日也曾見過叔叔用冰封咒為憐兒療傷，可是親自看自己的身子被劃開，沒有半點疼痛，還是第一次。
“這冰封咒好神奇。”約兒道。
約兒這話滿載著欣喜，已全然沒了一開始的逆反。這……很好。
月夜無意識到，時機到了。
“取針得費些時間，約兒，叔叔給你講個故事吧！”月夜無道。
“什麽故事？”約兒問，隻疑惑的望著叔叔，臉上又是略有些不屑。
約兒覺得，叔叔所講的故事多半是有什麽隱喻的意義，而那所隱喻的東西多半是諷刺自己，勸誡自己的話。例如，約兒該聽話，不聽話就會怎麽樣怎麽樣之類的話。她才不要聽呢，她又不是小孩子了。
不料叔叔道：“約兒想聽什麽故事？”
這……唔！
想聽什麽？叔叔這今日……唔！前兩天還嚴厲的跟什麽一樣，如今……看來叔叔也讓步了。他，還是以前的叔叔，不論自己做什麽。
隻思慮一會兒，約兒回答：“叔叔可以講雲葉姑姑嗎？”
幼時，約兒不知道叔叔的身份，自然不知道雲葉的身份。
許是為著隱藏身份，叔叔很少提到雲葉姑姑，即便是提到，也隻是靜靜的哀傷，絕不會多說。
在約兒的印象中，雲葉是一個神秘的存在，比叔叔身份還要神秘的存在。
一個能讓叔叔喜歡，且幾十年來念念不忘的女人，必定是非同一般的女人。約兒每每想了解她，卻每每的不盡如人意。
自己很像她，那她是什麽樣的呢？她也曾這樣追求叔叔嗎？
“葉兒……”
約兒的話喚起了月夜無的憂傷。多年來，他一直避免在外人麵前提到她，便是為了保持清醒冷靜，如今，不得不提了。為著約兒，也為著他自己。
“葉兒她很喜歡闖禍，你不知道她闖過多少禍，有時候，單單為她處理那些禍事，便要廢掉我整個精力。”月夜無道。
闖禍？
額？這是在誇她，還是在嫌棄她？闖禍也是優點嗎？
約兒靜靜聽著。
“她每次闖禍都有自己的理由，每一次的理由都千奇百怪。又是因為身子見紅了，又是肚子疼了，再不是沒睡好覺。但我知道，這所有的禍都隻有一個原因？”
“什麽？”約兒的嘴歪著。
到目前為止，約兒也沒聽到什麽有趣的東西。闖禍嘛，誰不會呢？她也會闖禍啊，不過是怕父皇擔心而已，所以，她很乖啦！
月夜無道：“葉兒太正義了，她太喜歡轉牛角尖了。因著去買香料，聞出以次充好，葉兒去找人家理論，險些將人家的店砸了。”
提起那件事，月夜無笑了。因著那事，葉兒領著他將玉京所有的香料店挨著查了一遍，查出幾十家以次充好的店鋪。
香料店鋪的老板吃了大虧，為民除害，葉兒由此在玉京得了名聲。
“雲葉的鼻子也很靈？”約兒問。
話說，以次充好這樣的事她也遇到過呀，就是還在任奇鎮的那次。幸虧文碧夫人在，才替自己討回了公道。這麽說來，這雲葉與她，倒挺有緣分。性格方麵，好像也挺像的。
“她的鼻子，跟你一樣靈驗。”月夜無道。
約兒默默思索著，一樣靈驗。唔！自出生到現在，她還沒見過有什麽人能比過她的鼻子的，即便是叔叔也不行。這雲葉姑姑……
話說，當真是生的晚了，不然就能見一見，可惜了。
隨即約兒又想到一件事，雲葉是她父皇殺死的。
約兒心中那失落感，加之歉意湧上來，口中隻道：“對不起，叔叔，對不起。”
“不用說對不起，這一切與你無關。”月夜無道，他這才意識到，約兒所說的“對不起”三個字是為夏淵說的。
“他畢竟是約兒的父親，若是有什麽仇……叔叔……衝約兒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