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我是帝君的人
樊超歎口氣,臉上卻是諷刺的笑,口中道:“唉……想來夏憐公主還真是無辜。本可以安然無恙,可偏偏為了你,甘願受夏珠那麽多的酷刑。公主,你知道滾燙的水倒到胸口的感覺嗎?知道銷魂針插進手指的感覺嗎?我當是都在想,她如此柔弱的軀體,如何扛下來的?”
“你說憐兒是為不出賣我?”
“不然呢。當時李貴妃和夏珠審了夏憐公主整整一晚上,她們隻說隻要夏憐公主點點頭,便放過她。隻可惜她,她誓死都不肯。”樊超道。
約兒隻回憶起與憐兒在一起的一幕幕,從那時郊外,她將她救了,之後自己受傷,她來看自己,再之後王妃慘死,她被迫入宮。昨日,她曾將她抱在懷中,她氣息微弱,口中隻喊著自己的名字。
憐兒,她隻有自己了,而自己卻讓她受了那般的苦。她怎麽這傻,就算她因逼迫出賣自己,自己也不會怪她的呀!如何那般傻,那般傻!
靜靜地,約兒眼角淌出淚水。
“想來明日夏憐公主便要和親去了,如此女子,卻也可惜。不過,終不是我管之事。公主,大仇得報,樊超也該功成身退了,後會無期吧!”
樊超轉而離開,約兒仍舊在原地,她隻怔了好久,無可奈何之感湧上心頭。
她……不能讓憐兒和親。
…………
樊超剛出含雲軒,隨即見輕炎迎麵而來。
樊超一怔:此人不大好對付,還是暫且避著的好。
向右一轉,樊超拐進一處胡同,正鬆口氣,隨即見前方北辰沙上來。
“樊超君,別來無恙!”
樊超隻愣了愣,要離開,轉而見輕炎轉進胡同,不覺得一股涼氣上來。
輕炎上前道:“樊超君,見我如何就走了呢?”
樊超自知兩人來者不善,但也不得不佯裝鎮定,道:“輕堂主何出此言,這宮中道路千千萬,你難不成還管我走那條路?”
北辰沙與輕炎站到一處,道:“你走哪,我們自是管不著,不過你若闖進表姐的地盤,便別想出來了。”
樊超道:“適才隻是去含雲軒尋了一物件,兩位何必如此緊張。”
“物件?樊超君可尋著了?”
樊超道:“沒有,不然也不會這麽快出來。”
北辰沙問:“落城中有一家老徐首飾店,那老板娘樊超君可認得?”
“認得。”樊超道,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來。
北辰沙道:“昨日她認罪伏法了。”
樊超一怔,忙整容顏,道:“此時與我有何幹係?”
北辰沙道:“怎會沒幹係,畢竟同事一主多年。”
樊超臉色黑下來,道:“有話直說吧!”
北辰沙道:“你且交代交代你的身份吧!”
樊超道:“北辰君這是何意,我的身份,不是眾所周知?”
北辰沙道:“普通的弟子會處心積慮討好夏珠?”
樊超道:“人各有誌,夏珠公主給在下好處,在下自該討好她。”
輕炎道:“那你出賣她,又是何道理?”
樊超道:“良禽擇木而棲。夏約公主深得帝君喜愛,幫她有益無害。”
北辰沙道:“有益無害?是啊,討好表姐,對月夜無也是有益無害吧!”
樊超一驚,沉默許久,這才道:“北辰君何出此言?這叛國之罪在下可是擔不起啊!”
北辰沙道:“叛國?嗬嗬……我們都是心知肚明,不必遮掩了吧!”
樊超咬牙切齒,沒想到北辰沙輕炎這般厲害。他不得不鎮定,本要說什麽,無意中瞥見牆角,那裏一雙犀利的目光投來。樊超一怔,那是夏約。
眼珠子一轉,樊超有了主意:公主在此,死也要拉上夏帝。
樊超道:“看來我今日若不交代,兩位是不肯放我走了?”
北辰沙道:“看來你還不笨。”
樊超道:“好吧!今日落到你倆手裏我認了。坦白說,其實我是帝君的人。”
兩人一驚,麵麵相覷。
樊超繼續道:“帝君的為人你們該清楚,李貴妃曾害過長公主,帝君豈會容她。我在李貴妃身旁推波助瀾,也隻是受了帝君吩咐而已。”
兩人怔了許久,剛建立的猜測被打亂。
自然,就兩人而言,樊超是月夜無的人也純屬猜測,如今他既說是帝君的人,倒是合理。難不成……
樊超見兩人如此,便要離開,卻被約兒喊住。
“留步。”
樊超停住,意料之中。
由於北辰沙和輕炎都是背對,故而剛才並未注意到約兒在偷聽。如今見到,不覺得驚訝。
“約兒?”
“表姐?”
約兒並未理會兩人,隻到樊超跟前,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約兒的目光都顯些赤色,拳頭不覺得漸漸握緊。若樊超真是父皇的人,那與自己之前講述的,包括他哥哥被殺,他進紫青學宮報仇之事都在撒謊了?還是,他是為報仇才投靠的父皇?
自然,約兒更希望是後者。
若樊超當真在騙自己,此事便複雜了。缺了的蘇舟該如何彌補?
樊超自是勝券在握,道:“自然是真的。”
約兒又靠近一些,道:“那蘇舟呢?報仇呢?都是假的?”
樊超依舊鎮定,道:“蘇舟、蘇行或是確有其人,但並非在下。在下隻是尋了他們的故事,順水推舟而已。”
約兒隻想到過往,她所知道的一切都來自樊超和老徐首飾店的老板娘。如今老板娘是細作,樊超也有問題,他們所說的一切又怎會沒問題?
“那我母親呢?是誰殺的?”
樊超道:“說了你可能不信。柔妃是帝君秘密賜死的。”
約兒一怔,怔了好久:怎麽會?怎麽會是父皇?
樊超繼續道:“李貴妃是無辜的,確確實實的無辜。她十年前那般待長公主,便該想到會有今日的結局。你隻是做了你父皇的棋子而已,明白嗎?”
約兒拳頭攥的很緊,盡力壓製,道:“他為什麽要殺我母親,我到底是誰的女兒?”
樊超道:“想必公主心中已有了答案,何必又來問在下。”
約兒喃喃著:難道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