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為你受刑
嘴角露出壞笑,希熊起身,離得約兒近些。
“公主,我知道你跟輕炎什麽都沒有。”
希熊一字一句,灌倒約兒耳中。約兒一驚,麵若死灰。
此人當真什麽都知道?希熊,太可怕,太可怕!
木訥許久,約兒整頓神情,道:“那賭約對你沒什麽好處,你不必如此耿耿於懷。”
“公主,我此生賭博無數,從未輸過,那日是第一次。隻是,既已輸了,也無可奈何,唯有拿回賭注,才解心頭之恨。”希熊道。
“你……”
約兒終究是壓下憤怒。
“公主,此事我意已決,絕不會更改。公主還是仔細考慮吧!”
約兒臉色鐵黑,若非有求於他,定要起身給他個耳刮子,再賞他幾鞭,讓他皮開肉綻,今生今世都記得今日教訓。隻是如今,且不說身子不允許,就是為了憐兒,也得忍下。
“六日之後便是和親之日,公主若是想通,便來驛站尋我,我隨時恭候。”
希熊說罷,得意非常,揚長而去。
約兒氣的惱火,將手邊的衣被扯成兩半。
陪他一晚?希熊將自己當做什麽?煙花柳巷裏的妓女嗎?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隻因他輸了一局賭博,便對自己不依不饒,鬧得血雨腥風,還拿著憐兒作脅,意欲羞辱自己。可惡,可惡!!!
起鳳閣,十八樓
焰火熊熊,照亮四周。密室之中,寂靜非常。
夏帝正襟危坐,望著前方的行刑台,也望著被火把照亮的輕炎的臉。
北辰沙侍立左右,驀然無語。
此事,是他誤會了輕炎。
“開始吧!”
夏帝輕拂長袖,一聲令下,兩位刑官應聲而答:“是!”
在密室東麵,有一熔爐,其中烈火炎炎,終日不滅。熔爐之中,一根軟鞭千錘百煉。
此鞭名曰火蛇魔鞭,是由魂獸火蛇蛇皮所製,亦柔亦剛,遇火不化,滾燙非常。用作魂刑具,打在身上,皮肉焦黑,痛苦非常。
刑官走過去,抖擻精神,將那火蛇魔鞭緩緩取出。隻見同體透明的軟鞭出現在視線之中,光亮四射,如夏日烈陽,不敢直視。隨即,一股熱浪在室內湧起。
北辰沙心下發涼,不覺得後退兩步。
難道,他們要用這魔鞭對付輕炎?
“小沙,仔細看著,日後莫要犯錯。”隻聽夏帝道。
“是!”
北辰沙諾諾答著,卻是明白了些什麽。
原來是殺雞儆猴,皇舅不愧為帝君。隻是輕炎,唉……
刑官上前,抖了抖魔鞭上的熱浪,隨即後退一些,調整距離,這才揮鞭,向輕炎後背打去。
“啊……”
一聲慘叫,響徹整個密室。皮肉燒焦之味開始彌漫。
輕炎緊抓著鎖手的鐵鏈,滴滴汗珠從額前流下。
都知十八樓酷刑磨人,卻不料竟是這般,自己卻也是低估了。
“啊……”
又是一聲慘叫,聲音卻是比之前低了些。隻因輕炎嚐到苦果,也不似第一鞭那般猝不及防,故而忍了些。
隨即,便是第三鞭,第四鞭……
剛一開始,夏帝還怕心中不忍,按捺不住,而如今,卻是冷眼旁觀,困乏非常。
看來對女兒和兒子還真是不同。昨日約兒隻受了些板子,自己便嚇成那樣,叫來十幾個太醫診治,生怕出了毛病。而如今,炎兒受這鞭刑,痛不欲生,自己卻沒半點心疼之意。
隻當約兒是女孩,自己隻想著寵她、愛她,不願她受一點委屈、一點傷害,故而擔心。而炎兒為男子,想著讓他磨煉性情,之後擔起重任,故而受些刑罰,卻也安心。
打個哈欠,夏帝起身,吩咐道:“小沙,這裏交給你。”隨即,轉而出去,瞧都沒瞧輕炎一眼。
北辰沙木訥,回過神來,夏帝已然離去。隻得望向台中,繼續看輕炎受刑。
此鞭八寸,抽打後背,焦黑為止。
一百零八鞭過後,輕炎背後焦黑一片,如烈日豔陽下的黑色大理石,被劃了又劃。
刑官這才解開鐵鏈,將輕炎放下來。
如今輕炎便趴在行刑台上,汗濕衣衫,周身血紅,已是疲憊不堪。
北辰沙上前去,搖了搖頭,又是望著輕炎後背已然燙得焦黑的肌膚,心下發涼。
“你如何這般傻,將那罪名攬了去?”北辰沙道。
費力的側過臉,望著北辰沙,輕炎道:“我並非為你攬罪,隻是為給帝君一個台階而已。”
為長公主,帝君不會罰小沙的,但此事必須有人擔罪。
歎口氣,北辰沙道:“我知你是為我好。當初你提醒我,我還怨你不懂我,而如今,卻是我不懂你。”
慘淡一笑,輕炎道:“你我為知己,我又怎會不懂你。如今得你這一句,這刑我也算沒白受。”
“罷了罷了,我背你回去吧!”
托住輕炎,北辰沙要將他抗到背上,輕炎忙阻止:“別……別別……”
“為何?”
“徇私枉法要受十六種酷刑,火蛇魔鞭隻是第一道。”輕炎道。
當初承認的時候便知道會是怎樣的結果,路是自己選的,不論如何也得走下去。
“你說什麽?”
北辰沙驚了:火蛇魔鞭已讓輕炎皮開肉綻,血肉模糊了,如何還隻是其中之一?
“還有其他刑罰,得等一下才能回去。”輕炎道,異常平靜。
自然,在小沙麵前,輕炎不得不平靜。
皺起眉頭,北辰沙望向一旁刑官,見刑官低下頭,這才相信。
雖知道十八樓厲害,卻沒想到竟是如此喪心病狂。隻犯了這小小的錯,竟要受十六道酷刑。還是這般磨人的酷刑。
心中一急,北辰沙托起輕炎,放到背上,道:“去他娘的酷刑,老子不讓你受。”
“小沙,小沙!”
扯住北辰沙衣袖,輕炎運魂,似是拚盡全身力氣,從北辰沙背上翻滾下來,砸到地上。
語言微弱,輕炎一字一句,勸道:“小沙,做錯事總得有人擔著,莫要再感情用事了。”
輕炎乞求的望著北辰沙,隻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一番苦心,也不枉他們兄弟一場。
北辰沙停住,思忖許久,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