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下跪
“夏閣主,剛才你在眾人麵前承諾,若不是新生考試的卷子,便要給我姐姐磕頭賠罪,難道忘記了嗎?”玉宇寒道。
“你……”夏珠默默攥緊了拳頭。
本以為萬無一失的,不料竟是這樣的結果。這個玉宇寒,還當真是個不好惹的主。
賈老師見此,忙上來勸解,道:“宇寒,你看,這隻是個誤會而已,何必如此認真呢?”
玉宇寒瞪了賈老師一眼,賈老師縮了回去。
以玉宇寒的性子,是不會放過夏珠的。
“夏閣主,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難不成要在眾人麵前失信?”玉宇寒道。
楓葉林被焚,姐姐差點死在裏麵。他本該殺了夏珠,為姐姐報仇。但如今在夏國,為了不惹起紛爭,他才暫且忍下那口氣。如今夏珠又出手挑釁,還說出這麽多汙穢之語,新仇舊恨,他豈能就此忍了。
賈老師心下急了:這玉宇寒還真是咄咄逼人。
隨即轉向約兒,賈老師求道:“夏隊長,你看這……夏珠畢竟是你姐姐,勸一下宇寒君吧,別弄得大家都不好看。”
若是其他人,約兒或許還可以幫忙。可這次是夏珠,那個差點將她燒死的夏珠。她既要殺自己,自己為何要幫她說好話?
約兒道:“賈老師,我可沒覺得不好看啊,不好看的隻是某些人而已。更何況,我們學宮一向以誠信作為第一準則,豈有許下的諾言不兌現之理。”
“這……這……”賈老師又是退下去。
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夏珠身上。夏珠的臉紅了半片,拳頭握得攥出汗來。
輕炎見此,有些不忍了。
夏珠從小嬌生慣養,不允許別人反駁一句,今日如此委屈,她怎能受得了?
上前去,輕炎道:“約兒,此事到此為止吧!”
這話讓約兒吃驚,她抬頭望向輕炎,都覺得自己是聽錯了。
“輕炎哥哥……”
“放了夏珠吧,約兒!”輕炎道。
約兒這次是真的聽清了,輕炎哥哥讓自己放了夏珠,放了這個曾經要殺自己的人。不對,輕炎哥哥不知道夏珠曾做過的壞事。
可是,輕炎哥哥也不該這樣啊!為了夏珠,求自己?他……他到底心裏怎麽想的。輕炎哥哥不是厭惡夏珠的嗎?
夏珠的目光也是轉向輕炎,輕炎側身,不願與夏珠對視。
頃刻間,約兒明白了什麽。
自己離開落城十年,那段時間陪著輕炎哥哥的是夏珠。輕炎哥哥向來心軟,又是對女子極好。就算是夏珠再怎麽惹人厭,但她畢竟陪伴了輕炎哥哥十年,輕炎哥哥不忍心夏珠受這種羞辱。
罷了罷了,看在輕炎哥哥的麵子上,就放過她這一次吧!
“小寒,我看還是聽輕炎哥哥的吧!”約兒麵相玉宇寒。
還未等玉宇寒做出反應,夏珠道:“我不用你替我求情。”
說罷,夏珠“撲通”一聲跪倒在約兒身前。
不隻是約兒,在場的任何人,包括楊老師、李敏老師、賈老師,還有輕炎、小烏龜,都是驚住了。
夏珠向來驕傲,不聽教導,今日居然肯跪在約兒身前認錯,而且是在約兒打算放了她的時候,當真匪夷所思。
默默的,夏珠攥緊了拳頭:夏約,我不需要你可憐我。我們水火不容,永生永世都是敵人。今日我是著了玉宇寒的道,才會落得如此下場。下一次,我定會讓你償還所有,包括今日的屈辱!
輕炎歎口氣,瞥了眼夏珠,轉身而去。
“輕炎哥哥……”
約兒想要追過去,終究是停住了。
望著輕炎的背影,約兒開始明白輕炎哥哥心中的掙紮。
從前一直都以為輕炎哥哥厭惡夏珠,但現在才明白,輕炎哥哥對夏珠不是厭惡,而是不忍。
或許輕炎哥哥與自己一樣,也在糾結一些東西。輕炎哥哥一開始冷落夏珠,是不願傷害她,因為輕炎哥哥知道,他根本不會再愛上任何女人。
可是令輕炎哥哥沒想到的是,夏珠竟然如此執著,從一開始的求而不得,到之後的栽贓嫁禍,最後愈演愈烈,成了仇恨,鬧到今日這般田地。
輕炎哥哥想要的是夏珠與自己相安無事,就像自己想要小寒和叔叔相安無事一樣。
隻是有些東西,因為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驕傲、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過去、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執著、每個人有每個人不肯放棄的東西,所以,相安無事是不可能存在的。
“小寒,我們走吧!”
約兒道,將目光移開,隨即,排開人群而去。
玉宇寒點點頭,也隨著約兒離去。
夏珠,但願你記得今日的教訓,但願你能明白輕炎哥哥的一番苦心。
從聖訓堂出來,輕炎想著去靖王府一趟,剛出宮門,隻見到小沙擋住去路。
看樣子,他在這裏等自己很久了。
“就知道你要出宮。”北辰沙道,上前去。
輕炎笑了,道:“怎麽?還想喝酒?”
“昨日喝的頭昏腦漲的,還沒緩過來呢!”北辰沙道。
“若是沒緩過來,那今日靖王府,你可別去了。”輕炎道。
“別別別……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還這般拿我尋開心。”北辰沙道。
“我可沒拿你尋開心,我說真的。”輕炎道。
“我頭不疼了,一點都不疼了。”北辰沙忙道。
“真的?”輕炎問。
“當然。”北辰沙道,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好!那走吧!”輕炎道。
剛邁出一步,輕炎隨即又想到了什麽,轉身問北辰沙:“臨近考試,不好好準備,卻跟著我東奔西跑,不擔心掛科嗎?”
“經過今日之事,考試要推遲半個月,我有什麽好擔心的。”北辰沙道。
輕炎搖頭笑笑,隨即道:“說到今天的事,當真讓我對宇寒刮目相看。”
平日裏玉宇寒給人的印象都是不慕名利的純淨之人,沒想到他的心機竟也如此之深。
“玩弄權術與愛慕名利沒有關係。舅舅如此做都是為了表姐。不然,他定然不惹這事的。”北辰沙道。
舅舅對表姐如此,自己當真是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