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一步成功
紅林皇宮
月夜無獨自坐在閣樓的頂層的椅子上，對月獨飲。已經是深夜了，但宮內的氣氛卻是絲毫不減。
隔著紗窗，月夜無見到那一盞盞的星燈升起，在廣場上空穿梭，有的燈被隔斷，漂往遠處，隨後慢慢熄滅，有的順利通過千刃陣，歡呼雀躍之聲不止。
不覺得，月夜無又想到了湛帝，想到了童年，想到了湛帝牽著自己的手在千刃陣中穿梭的情景。隨即，月夜無嘴角露出笑來。
湛國的月秋節應該很熱鬧吧，也不知他此刻在做什麽？
隨即，聽到有人推門進來。
“本皇不是說過不用人伺候的嗎，退下！”月夜無斥責道，這些下人，真是心煩。
“主人……”這是絮兒的聲音。
隨即，月夜無扭回頭去，果真是絮兒。
“主人，絮兒聽說你回來了，故而來看看。”絮兒道。
主人心裏難受，她如何安心呢？
月夜無沉默了許久，又是望向窗外的星燈，頓了一下，問：“絮兒，司空堂如今可有人？”
司空堂，專門負責飼養魂鳥的部門。
“有人值班。”絮兒回答道。
雖是佳節，但也不能人人團圓，總得有人看守值班的。
月夜無點點頭，又是思慮許久，這才下定了決心，道：“陪本皇去一趟湛國吧！”
“湛國？”絮兒驚訝。
“嗯！”
…………
湛國皇宮
到湛國上空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了。
絮兒本說要去通知眾人參拜迎接的，卻被主人止住。
月夜無此次前來隻是隨便看看，他並不想鬧出什麽大動靜。故而在湛國皇宮外停住飛鳥之後，又是通知了必要的幾個人，這才平靜的進去。
千刃陣在皇宮最東麵，月夜無徒步過去，隻讓絮兒一人跟從。
如今夜已深了，千刃陣已經是人去樓空。
湛帝站在西角一處，望著黑幕之上的圓月，歎了口氣。
“什麽時辰了？”湛帝問。
“亥時了。”身旁的王盧答道。
湛帝點點頭，又去望天空的明月，像是看到了當初無兒的笑臉。
若是當時紅林不曾有圖謀湛國的野心，若是仙兒不死，他也不會忍無可忍，出此下策，對紅林用兵。
對月夜無，他曾愛過，如今，卻是不敢了。
“帝君，看來教皇是不會來了，回去吧！”王盧道，將一件披風替湛帝披上。
湛帝歎了口氣，這本就是他料到的結局，若是來了，才讓人驚訝呢！
“將星燈拿來吧，無兒不來，本帝自己放。”湛帝道。
王盧聽此，還想再勸，卻終究是沒有開口。他搖搖頭，歎了口氣，又是吩咐身邊的太監將星燈遞過來，這才恭敬的送上去。
接過星燈，又是點燃燭火，湛帝起身，正要將手中的線放開時，隻聽到身後一個聲音。
“寒夜孤獨，湛帝可想與本皇同放星燈。”
湛帝一驚，扭頭看去，隻見到是月夜無站在麵前，又驚又喜，不知所措，忙跪下迎接，道：“參見教皇！”
隨即，身旁的太監也是嚇住了，跪下行禮：“參見教皇！”
“起來吧！”月夜無道。
“謝教皇！”
湛帝起身，依舊恭敬，甚至是唯唯諾諾。在紅林多年，他已習慣了這般——在自己的兒子麵前自稱為臣。
“教皇，您——您……”湛帝有些結巴。
他是真的沒想到……沒想到月夜無居然會來。
“如何？不歡迎本皇？”月夜無反問道。
“不是，不是。”湛帝忙道。
月夜無能來，湛帝是做夢也想夢到，但做夢也夢不到的事情啊！
“天色不早了，放星燈吧，拖到第二天便不吉利了。”
月夜無一笑，接過湛帝手中的星燈，隨即進了千刃陣。
湛帝心下一喜，忙道：“快，拿星燈來。”
王盧也是跟著高興，拿來星燈，幫著點燈、放線。
將長線攥在手中，湛帝臉上洋溢出笑來，隨即又是邁著大步去追趕月夜無。
雖然這千刃陣並不熱鬧，甚至是夜深霜冷，孤寂淒寒，但月夜無依舊很開心。當他牽著星燈在千刃陣中奔跑時，他覺得身子很輕，像是放下了一切負擔，回到了從前。
絮兒在陣外看著主人的笑臉，也是跟著笑了。很久了，絮兒沒有見主人這麽開心了。
放了星燈，隨後與湛帝一起吃了夜宵、飲了酒，直到第二日天蒙蒙亮時，月夜無才離去。
那晚，月夜無隻忘記了所有的仇恨，他完全將眼前這個仇人當做了父親，他感到了久違的父愛。
難道這就是血緣、這就是第八感？可以讓人忘記一切，甚至是仇恨？
或許，月夜無對湛帝便是從那時改觀的。
月夜無知道不應該相信自己這個父親，但他舍不得……
第二日，湛帝醒來之後，頭仍舊是昏昏的。
王盧送上茶來，喜笑顏開，道：“恭喜帝君，第一步成功了。”
湛帝嘴角露出陰險的笑來，喝了口茶，隨即道：“看來無兒也並非無情之人，隻要他穩住，一切便也容易了。”
“看來帝君已經有了下一步的計劃？”王盧接話道。
“湛國不能給紅林，帝君之位也不能讓給月夜無。本帝需要一個繼承人。”湛帝道。
“帝君可是有了人選？”王盧問。
“湛冰。”
湛冰，湛帝與玉仙兒唯一的兒子，是湛帝唯一想要傳位的人。
一定要找到他，為了湛國，也為了仙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