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8章 血淵大界
“原來如此。”
淩霄眸光輕顫,對於“人皇”兩字的了解,愈發的深刻。
古往今來,億萬萬年歲月,成帝乃至不朽者,不計其數。
可人皇之名,卻隻在軒轅一族。
倒不是說,人皇軒轅的修為無從超越,實在是這份為蒼生立命的宏願,實在太過執著。
聖血封天,鎮壓大魔。
這位軒轅先祖至死,都在為人族奉獻。
可悲,可歎,可憐。
看看如今軒轅一族的處境,方知這仙途真正的險惡。
不過,從軒轅月的言語中,淩霄倒也聽出了諸多意味。
比如,人皇軒轅為何隻將此魔封印,而不是誅殺?
還有,這數十萬年過去,這魔難不成還未隕落,仍需軒轅一族鎮守?
突然間,淩霄心神一凜,對於這尊大魔愈發的好奇了。
“母親,這魔…到底是何來曆?”
“具體不知,但霄兒…”
軒轅月轉頭,看了夢鳶一眼,眸中突然閃爍一抹深意,“我族先祖存在的紀元,乃是仙魔共存,妖族掌世的洪荒末尾,蠻荒早期,但…那個時代,天魔便已存在了。”
“母親的意思…”
淩霄眼眸微凝,心底卻有所恍然。
天魔,乃是鴻蒙之初第一縷黑暗所化。
天魔殿的覆滅,的確是在十九萬年之前,可…這方勢力的存在,卻可以追溯到無盡歲月。
換句話說,作為九天十地,億萬歲月中最大的魔,無論那血魔古淵中鎮壓的是何方凶魔,都不可能大過天魔。
更何況,天魔殿囊括諸天凶魔,門徒萬億。
但凡是有些實力的魔,都在此殿之中。
如此說來,那血魔古淵中鎮壓的,很可能是位老熟人?
“以前我想不通,軒轅族為何同意將破界符作為嫁妝,交給淩族。”
軒轅月冷笑一聲,眼眸中盡是寒徹。
“直到我知曉了血魔古淵中的秘密,方才想通了其中緣由。”
說到底,以軒轅月的性情,本不該助魔為虐,肆意作亂青蒼。
可無論是淩天臨還是軒轅一族,都深深地叫她看到了這仙途人心的險惡。
什麽感情、宗族,在絕對的利益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如果說淩天臨的欺騙,是打破軒轅月道心堅守的根源,那麽軒轅一族的妥協,才是她真正舍棄正魔觀念的原因。
沒錯!!
人皇聖血封魔,自化血淵大界。
以這位古強者的實力,憑現在的青蒼萬族,根本無從抗衡。
所以,這道血界,唯有一物能夠破除,破界石,也就是破界符。
當時的軒轅一族,已被界主鎮壓,封印在極北之地。
而一旦有人開始覬覦那血魔深淵中的大魔或是人皇聖血,第一件事就是…覆滅軒轅族,找尋破界符。
因此,哪怕此物珍稀,乃是軒轅族真正的傳承聖物。
可還是被當時的軒轅族主連同軒轅月,一齊送給了太古淩族。
畢竟,淩族既知曉了此物的存在,若無法名正言順地得到,多半會…換一種方式得到。
所以,說到底,這場聯姻,也不過是一場利益交換罷了。
軒轅一族擺脫了大患,太古淩族得到了造化。
唯獨軒轅月,如同一個白癡,陷入愛情,被人愚弄。
如今在這位軒轅前帝女眼中,天地傾覆,萬族皆屠,與她毫無幹係。
她活著,隻是為了…最大努力地庇護淩霄。
“我明白了。”
以淩霄的心性,很輕易就猜到了軒轅月所言何意。
原本他之前還有過疑惑,軒轅一族為何甘心將這等逆天之物交給淩族。
原來這其中,還有如此牽扯。
果然,像這些天地大族,遠古強者,每一個決斷,都暗含無數籌謀計較。
軒轅古族,乃是當之無愧的人族脊梁。
可,又如何?
在仙道大勢麵前,所有人考慮的,終究是本身得失。
“霄兒,那道血界,早已存在了無盡歲月,其中大魔究竟有沒有隕落,誰也不知曉,所以…”
“母親放心,我自有考量。”
淩霄輕輕頷首,心底已經有所決斷。
這等危險之事,他自然不敢以身犯險。
可,如果那魔當真是天魔殿眾,無論是自己下去還是鬼影下去,都無區別。
“霄兒,那明日一早,我隨你一起前去。”
以軒轅月對淩霄的了解,他決定的事情,很難再會改變。
既然如此,她能做的,就是陪他曆經磨難,成就…天地獨一。
“不必,母親,這件事…你暫且不要插手。”
淩霄搖了搖頭,無論是收取人皇聖血還是放出淵中大魔,都會引來軒轅一族的震蕩。
這個時候,淩霄並不想吸引太多注目。
“這…可是…”
“母親放心,我千裏迢迢而來,可不是找死的。”
淩霄無奈一笑,在其身旁,夢鳶卻突然張口,輕聲道,“我陪你去。”
“嗯?”
淩霄眉頭輕挑,別有深意地看了少女一眼。
如今跟在他身邊的天命之女,就剩夢鳶沒有臣服了。
看來,得找個機會,將這位聖州白月光徹底拿下了。
“也好,我之前曾帶鳶兒前往那處魔淵深處查探封印,有她引路,你也能少些麻煩。”
軒轅月別有深意地看了淩霄一眼,“今日天色已晚,你就在族中休息一日吧。”
“是。”
淩霄點了點頭,突然轉頭看向夢鳶,“對了,方才你說要怎麽報答我的?”
“我…”
夢鳶俏臉一紅,湧泉相報?
“好了,你們兩個許久未見,就好好敘敘舊吧,這人皇後殿尋常不會有人前來,今夜…你們就在此處吧。”
軒轅月無奈搖頭,眸光玩味,轉身消失而去。
見狀,夢鳶臉色愈發紅潤,煙霞四起,玉手揉搓著衣角,一副緊張局促的模樣。
當初淩霄給她留下的陰影,實在是太過強烈,至今難以磨滅。
如今兩人共處一室,這個…混蛋,會不會又要強行欺負自己?
該是…反抗還是…順從他?
以他現在的實力,好像反抗也沒有什麽用處呢!
“嗡。”
而就在夢鳶心底沉吟,眸光慌亂之時,卻見淩霄手掌猛然一揮,直接化作一道靈光結界將整座大殿籠罩。
而他那一張俊朗無雙的仙顏上,當即露出一抹陰邪笑意。
夢鳶嬌軀一顫,眸光迷離,不自覺地退後兩步,雙手捂在身前,輕聲喃喃道,“淩霄…你…不要過來…”
此時她的臉色,莫名有些羞紅,雙腿緊並,心底終於明白了,那句湧泉相報,究竟是何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