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四章 蘇笙來了
安頓好了薄臣赫,林依然回過頭,才發現魏醒一直尷尬的站在門口。
“對了,魏醒,你做檢查了沒有?”她順便問了一句,“沒受傷吧?”
魏醒聽完,抬手看了下表,“嗯,距離我們見麵已經過去三個小時了,你問的太及時了。”
林依然鬧了個大紅臉,在病床上坐立難安,魏醒自覺這話隻是開了個玩笑,可對上薄臣赫的視線,卻發覺他眼裏有淡淡的不滿。
那神情好似在控訴,這話一點也不好笑。
“你……你們先聊吧,我去辦住院手續了。”林依然慌張的站起,路過魏醒身邊,又問道,“你要不要也做一個檢查?我連你的手續一起辦了。”
魏醒猶豫了一下,對麵病床,薄臣赫正用冷淡的眼神看著他,他趕緊收斂了嬉皮笑臉的態度,正經道,“不用了嫂子,我真的沒事,多虧了薄總擋在我麵前,我一點傷都沒有。”
他執意不肯,林依然也不強求,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林依然一走,魏醒才踏入病房,把一堆藥放在薄臣赫床頭櫃上,開口問出了剛才就很疑惑的事情。
“你和依然在打什麽啞謎呢?劉桂蘭是誰?今天發生的事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實在太好奇了,不就是按照薄臣赫的吩咐和一個黑道大佬假合作嗎?怎麽又是扯出槍戰,又是扯出警方,最後還聽說,抓到張發耀的是個女人?
那在這其中,顧氏又扮演了怎樣的角色?薄素妍知不知道這事?
一個個問題砸過來,他求知若渴的看向薄臣赫,但麵對他,薄臣赫顯然沒有了對著林依然時的耐心,隻回答道,“明天新聞出來了,你就知道了。”
回答了跟沒回答一樣。
魏醒一噎,剛想吐槽兩句,薄臣赫忽然瞥他,“依然是你喊來的嗎?”
“怎……怎麽了嗎?”魏醒努力做出理直氣壯的樣子,“我又不是你的家屬,萬一醫生下了病危通知書,要家屬簽字怎麽辦?”
他倒是有理,薄臣赫眯了眯眼睛,看出他心情不好,魏醒又趕緊找補道,“哎呀,我這不也是為你好嗎?看看依然來的時候那個著急樣子,像是恨不得把醫院都給拆了!不讓她來,你怎麽能知道她這麽愛你呢?”
林依然很著急他?這番言論說的薄臣赫微微一頓,眼神也莫名柔和了下來,見這話有效,魏醒又誇張的繼續道,“你還說不想她來呢!剛才在手術室看到她,眼睛都直了!兩個人愣是沒有一個注意到我還沒跟上!薄小赫,不要口是心非了,她來了你分明很高興是不是!是不是!”
他非要逼問出結果,薄臣赫掃了他一眼,沒說話,但眉眼都跟著舒展開來,顯然此刻心情還不錯。
“你啊,也得給她一個心疼你的機會吧?”魏醒打量著他的神色,半試探半真心道,“依然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需要你保護的小女孩了,她也想用自己的方式關心你呢。”
就像這次抓到張發耀,她不就在其中發揮了很大的作用嗎?
“她沒有必要考慮這些。”薄臣赫打斷他的話,“有危險出現的時候,我會幫她規避。”
這人怎麽還說不聽呢?魏醒氣極,挽起袖子就要來給他上一堂愛情相關的課程,但又看薄臣赫用單手脫了鞋,似乎準備上床睡覺了。
魏醒沉默,見他一條胳膊垂在旁邊,繃帶雖完全遮蓋住了猙獰的傷口,但身上的襯衣,仍飄著淡淡的血腥味,他看的心頭很不是滋味,在薄臣赫的傷徹底好了之前,他估計都要承擔心理上的壓力了。
“……我來幫你吧!”
微歎了口氣,魏醒站起身,等薄臣赫躺好後,幫他把被子蓋上,同時語氣沉重而低迷的開口,“薄總,這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不過經曆這件事我也看出來了,你才是真兄弟!我魏醒在此發誓,以後絕不會做出背叛你的事情!”
“我不是為了得到你的感激才這麽做的。”薄臣赫冷淡開口,一副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的樣子。
可他越是平靜,魏醒聯想到當時千鈞一發的危險,就越是懊惱自責。
還是怪他身手不夠敏捷,要是他能自己避開那一擊就好了,或許最後張發耀那一腳也踹不上來。
“你的確能不放在心上,可我要是不記住這份恩情,那成什麽人了?”
魏醒這邊正在長籲短歎,忽然,外麵沉寂的長廊傳來一道由遠及近的帶著哭腔的女聲。
“護士小姐!護士小姐!請問魏醒在哪個病房啊?他有沒有事啊?聽說受了很嚴重的傷,他現在是不是在手術室……”
這聲音……是蘇笙?
魏醒一個激靈,床上的薄臣赫似乎也聽出來了,若有所思的看向他。
笙笙怎麽會找到這裏來?聽她好像還哭了,該不會以為自己重病才趕來的吧?
……毫無疑問,絕對是林依然通知她的,但怎麽中途傳話傳茬了?
不知道護士小姐指了什麽路,外麵長廊,蘇笙道了一聲謝,又腳步匆匆的朝這邊跑來。
魏醒猛地站起,沒想到蘇笙會這麽緊張他的安全,他們才鬧了矛盾,這不就是和解的最好時機嗎?所以千萬不能讓她看見毫發無損的自己!
來不及了!腳步聲越來越近,魏醒驚慌的四下張望,這裏是單人病房,掛鹽水的護士也不在,思慮再三,他一把抓住病床上“好兄弟”那隻沒有受傷的手,眨著無比真誠的眼睛道。
“薄小赫!你能不能先下來!我之前和蘇笙吵了架,現在得裝病讓她同情我才行!”
說完,他甚至不等薄臣赫回答,強硬的拽著薄臣赫的胳膊下床,然後在腳步聲快到門口的時候,踹掉鞋子,飛快的躺到病床上蓋好了被子。
呼——還好準備充足。
魏醒的心跳加快,滿心滿眼都是門口快要出現的蘇笙,絲毫沒有注意到,旁邊真正的傷員,他“不能忘記恩情”的那個男人,隻能黑著臉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