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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辛箏

  君離想了想,問辛箏:“文明的目的是效率?”


  辛箏搖頭。“文明的目的是生存。”


  “怎樣的生存?”


  辛箏不假思索的回答:“自然是更好的生存。”


  君離聞言略微放了些心。


  辛箏身體傾斜,仰看君離美得仿佛天人臨世的臉龐。“你好像一點都不排斥我想廢除奴隸製的想法。”


  君離聞言反問:“我為什麽要排斥?”


  辛箏道:“雖然奴隸主不一定是貴族,但帝國的貴族一定是奴隸主,以你的出身,你名下的奴隸必定過萬。廢奴意味著你的半數財富將蒸發,剩下半數財富也會因為耕作勞力的失去而縮水。”


  君離問:“你不是說,奴隸變成人,能夠創造更多的財富嗎?”


  “是啊,但人創造的財富再多也不是屬於你的財富,而奴隸創造的財富再少也是屬於你的財富。”辛箏道。


  “錢財夠用就好。”君離淡然自信的道。“沒有奴隸供養,我也能靠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讓自己過得好。既如此,我沒道理不放別人過得更好。”


  這理由.……

  辛箏由衷道:“你真是一個高尚的君子。”


  君離反問:“讀作高尚寫作天真的那個高尚?”


  “怎麽可能。”辛箏道。“分明是寫作傻子的那個高尚。”


  君離,君離生氣想將辛箏推一邊去,拿他當肉墊,居然還人身攻擊他?報複性的按住辛箏的鼻子往後推,將挺翹的鼻子生生推成了豬鼻子。“我若是傻子,那計劃與天下為敵的你又什麽?瘋子?”


  辛箏抬手拍掉君離的爪子:“對啊,瘋子和傻子,你不覺得很搭配嗎?”


  確實很搭配,雖然感覺哪裏怪怪的,但君離還是消了氣。“說真的,真正高尚的是你,我不會反對廢奴,也會支持別人廢奴,卻不會站出來說要廢奴。”君離一邊說一邊試探的伸出手,摸索著想碰一碰辛箏手上一直在撚動的羊角手串,指尖甫一觸到羊角珠子便感覺到辛箏握著手串的手下意識的避了下。


  君離轉而握住了辛箏的手,不碰羊角珠子。


  都過去了。


  辛箏撚動珠子的手指頓了須臾,終究沒跑題。


  正常人在安逸時是不會思變的,辛箏卻不是。


  “那隻能說明你沒被逼到絕路。”辛箏道,若被逼到絕路,她相信君離肯定幹得出廢奴的事。


  “那你呢?你被逼到絕路了?”


  “沒有人能將我逼到絕路。”


  “那你緣何廢奴?”


  “因為人比奴隸更有價值。”辛箏握著羊角手串一邊思考一邊回答。“從個人角度,人創造的財富不屬於我,但它屬於帝國,而帝國國富民強,我的生活也會更輕鬆,不論是哪個國家,隻要統治者長著腦子,並且還有能力控製權力都會努力保持國家的穩定,而要國家穩定就得讓組成了國家的人過得好,因為正常人不會在過得好的時候去思考如何造反。還是從個人角度,沒有任何王侯能夠拒絕一個富強的國,帝國越富強,底子越厚,我才能做更多的事。”


  君離不由笑了。“是啊,所以不會有任何人能將你逼上絕路。”


  但你會有無能為力的時候。


  盡管隻存在於你最弱小的幼年,盡管很短暫,卻也因短暫而更刻骨銘心。


  “那是當然。”辛箏自信道。


  目光重新落回種子上,辛箏忽道:“有的時候,我真的很佩服先巫女,也很同情她。比起那些至死都沒等到繼承人的巫女,她幸運的在有生之年等到了繼承人,還是兩個。


  生為權力的繼承人,平庸是罪,但有罪的平庸卻是主流。比起古往今來無數繼承人平庸恨不能將子嗣回爐重塑的王侯們,她的兩個繼承人無一不優秀得當世無人能及,往前一千年無人能比,往後一千年,估計也很難有人能比。這樣的繼承人,有一個都是祖墳冒青煙了,她卻有兩個。


  比起曆史上少數優秀的子嗣太多最終禍起蕭牆的王侯,她的兩個繼承人關係和睦,並沒有幹掉彼此的心思。”


  君離道:“但這兩個人……”


  一個災難君王,另一個雖無前者的赫赫威名,但衝著巫宗如今的亂七八糟也不難看出望舒對待巫女的責任多盡職。


  辛箏替君離說出後半句:“就是不幹/人/事。”


  辛箏將羊角手串戴回腕間,將莎草紙長卷重新卷起。“若真有神祇,那必定是一個惡劣到極致的神祇,所有的幸運都隻是為了最後也是唯一,更是致命的倒黴。”


  何其惡劣。


  何其悲劇。


  君離一邊幫辛箏卷另一卷長卷一邊有點同情巫女無光了。


  曆史上一生英明神武,唯獨繼承人問題出簍子的明主在明君的比例中相當高,但巫女無光這麽嚴重的委實找不到第二個。


  “世上從無十全十美,或許,她在繼承人的倒黴是為了別的幸運。”


  辛箏想了想,道:“也有可能,雖然繼承人方麵很倒黴,但可以選的話,這世上就沒有人不希望擁有她那樣的人生。”


  雖然當事人大概率死不瞑目。


  君離點頭,手指摸到越冬稻的字眼,不由一怔,仔細摸了摸越冬稻這一段,望舒拿出十二分的積極性想幹一件事時很難做不好,不僅有詳實的文字記載,還有一副手繪稻株圖。“你說這稻能不能在沃州種植?”


  “理論上應該可以,稻對水源要求很高,而沃州河網沼澤密布,再加上臨近東溟,氣候相對兗州和冀州要溫暖很多。可如今整個元洲都在降溫,種植這稻怕是沒法和無啟一樣越冬。”辛箏道。


  熱帶的冬季和溫帶的冬季隻有名字是相同的。


  “那就不越冬,正常的春種秋收。”君離道。“北邊這兩年不管是種粟還是種麥,年年欠收,經常扛不住寒冷。”


  氣候變化太無常,同樣的月份,曾經還是很溫暖的,這幾年卻是越來越冷,植物的適應能力顯然沒到能應付這種劇烈變化的境界。


  他很小的時候還跟著少昊旅一起在北境獵到象,因為象很少見,那頭象格外的難得,少昊旅取了象牙給小兒子做了一對精美的象牙酒樽。


  君離記得少昊旅說過,他很小的時候北境還有很多象的。


  這幾年雖然沒回過沃州,但君離與沃州的聯係從未斷過,北境好些年沒看不到象的蹤跡了,小時候少昊旅獵的那頭象,可能是北境最後一頭象。


  “我分你一半的種子,你拿去沃州試著種一下,剩下的我會交給青婧培育即耐寒又高產的新品種。”辛箏回憶著葛天國的地理,好像沒有適合種植稻的地方。


  或者說,整個冀州就不種稻,主要農作物一直都是粟和麥,確切說是麥。粟的口感雖然好吃,但產量少,氓隸種它就是完全是為了應付苛捐雜稅,大部分農人都是種了一輩子的粟,卻未曾吃過一口粟。口感差,難以下咽但產量高的麥才是冀州種植量最大的作物。


  這些年因為她的幹預,冀州的主要作物增加了圓蔥、辛原甜甜象草、紅萊菔三樣,尤其是最後的紅萊菔都快取代粟麥了。


  紅萊菔雖不似粟麥一般能做主食,卻因為產量高被當做救荒的作物,而冀州這些年.……就沒有不遭災的時候。


  青婧能在冀州的土壤裏種植培育稻種嗎?


  總不能等冀州的事情落幕再來研究新稻吧?

  “薑芋和甜葉菊的種子你也可以帶一半走。”辛箏想了想,幹脆道:“望舒說可以直接種的種子都分你一半,你在沃州各地都試種一下,看有哪些能夠生存下來。”


  一種植物的引進不是隨隨便便將種子種下就行了,除了可以做為主食充饑的作物,全都要嚴格考慮引進後會不會對原有的生態造成破壞。


  望舒細致的了解了每一種作物的情況,包括蟲害問題,但終究不是青婧那種專業的,能夠篤定的說不會有後遺症的種子隻有四成,還有六成不是不確定就是確定有嚴重後遺症,讓辛箏慎重,問問青婧能不能解決後遺症問題,不能的話就別種了。


  君離無語。“你現在就準備打沃州的主意了?”


  “我這是陽謀,你可以拒絕。”辛箏道。


  “你也說了,你這是陽謀,陽謀是沒法拒絕的。”君離一隻手拿著莎草紙長卷一隻手從身上翻出一枚雲玉雕琢的符節。“這個給你。”


  辛箏騰出一隻手接過雲玉符節瞧了瞧,沒有字,隻有紋飾,非常複雜,但還是能辨認出花紋主體是一隻鳳凰。“什麽?”


  “這個可以差遣貨棧。”君離回道。“如我親臨。”


  辛箏將符節還給了君離。


  君離不解:“為何?”


  “親兄弟還明算賬,何況你我。”辛箏道。“摻雜利益太多,再好的交情也會變質。”


  君離想也不想的道:“我相信你。”


  辛箏聞言換了個思路。“貨棧若用得好,在戰爭中的作用是很大的,再加上它的暴利,你為什麽不問,我日後能容這樣暴利產業不控製在國家手裏?”


  君離有一瞬的沉默:“你不能。”


  “夾雜不清,妨礙我以後提刀。”辛箏道。


  君離哭笑不得。“當著我的麵說你以後要對付我真的好嗎?”


  “你又不會在意。”辛箏不以為然。“而且,你難道希望我日後收拾完了再通知你?”


  君離想像了下,很快迅速的道:“你還是現在這樣比較好,我很喜歡你現在這樣。”


  “那不就是了。”辛箏將卷好的長卷放好,翻出了鹿活草,一共二十株,留了兩株,另外十八株取了出來。“鹿活草也送你幾株,你應該用得著。”


  君離不認為自己還會有上戰場的機會,不過辛箏送的,他還是收下了。


  望舒送回來的東西極多,完全收拾好的時候都到用下餔的時候了,正好除了種子和藥材,望舒還塞了不少啟都風味的吃的喝的,吃的都是熟食,甚至還有搭配的醬料。


  辛箏將熟食和醬料收拾了出來。


  醬料罐子一打開,一股辛辣刺鼻的味道撲鼻而來,入目一片紅彤彤油汪汪。


  再看熟食。


  以牛肉為主,其次是豨肉,還有一隻個頭相當驚人的雞,望舒寫的是雞,但辛箏從未見過個頭這麽大的雞,比鵝還要大一圈,還有一些辛箏認識的不認識的畜肉。


  林林總總加起來二十多斤,可以直接切著吃,也可以加熱了再吃。


  辛箏不喜歡吃涼的,讓人加熱了送上來。


  好奇心重的安瀾迫不及待的嚐了第一口,夾了一片牛肉在盛著醬料的碗裏滾了滾,送入嘴裏。


  辛箏目不轉睛的觀察著安瀾,發現安瀾的嘴唇瞬間紅得跟她在南方山區的一個采集狩獵的部族見過的,一種將肉灌進牲畜腸子裏再醃製了可以保存很久叫肉腸的食物似的。


  呼吸都粗了。


  “好吃嗎?”辛箏問。


  看著,好像不是很好。


  安瀾想說什麽,但舌頭被辣得沒感覺了,隻能像夏日炎炎下的狗子似的瘋狂吐著舌頭喘氣,不同的是狗子不冒汗,安瀾臉上全是汗。


  辛箏見了,取過一盞同樣是望舒寄回來的葡萄酒想遞給安瀾,卻被君離給按住了,遞過去一盞蜜水。


  “小孩就不要飲酒了,飲蜜水。”


  安瀾抓過蜜水咕咚咕咚的一口幹,不夠,辛箏順手拿起銅壺給安瀾又倒了一盞。


  安瀾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三盞蜜水才停下,放下羽觴後第一件事便是又夾了一塊牛肉滾了一圈醬料吃,這一次汲取了教訓沒有一口吃掉,而是一點一點的嚐。


  辛箏與君離俱是驚呆了。


  這吃食被施了法術嗎?

  君離不解:“很好吃嗎?”


  安瀾一邊喘一邊回答。“好吃,感覺很痛快。”


  痛快?


  君離與辛箏麵麵相覷,食物還可以用痛快這個詞來形容嗎?


  辛箏也夾了塊牛肉滾裹了一層醬送入嘴裏。


  辣!

  好辣!


  辛箏吞了一大口乳酒才感覺好點。“辣得好痛快。”


  說著與安瀾一樣繼續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推薦君離也嚐嚐。“雀奴你也嚐嚐,味道真的很好。”說著,將一片裹了醬的牛肉放到了君離的碗裏。“嚐嚐,沒騙你。”


  君離將信將疑的嚐了一口,頓時辣得一魂出竅二魂升天。


  辛箏趕緊將之前安瀾沒能喝成的葡萄酒遞了過去,君離猛灌了一大口才好點,卻感覺口腔裏的味道不太對,不像自己慣常飲的酪漿。


  酸酸澀澀的,應當是果酒,但在場三個也隻有他會飲青梅酒,另兩位都是乳酒的忠實飲者,不愛果酒,但這口味也不是青梅酒。


  “這是什麽酒?”君離問辛箏。


  “望舒寄回來的,說是用一種叫葡萄的果子釀的,味道甚美。”辛箏道。“你感覺如何?”


  “有些酸澀,但口感很不錯。”君離回答。


  “烈嗎?”辛箏問。


  口感味道什麽還是其次,可以自己嚐,但酒烈不烈很重要,她不喜烈酒。


  君離比較了下,回答:“和梨花雪差不多。”


  帝國十大名酒兼烈酒之一。


  辛箏哦了聲,頓時失去了興趣,將整罐酒推給君離。“飲酒誤事易傷人,我不愛酒,送你了。”


  君離有點想讓辛箏也飲一盞,但考慮到辛箏喝多了失去意識會發生什麽又罷了,接過了葡萄酒。


  “我愛酒,我想嚐嚐。”安瀾拿起自己喝光了的羽觴期待道。


  君離隨口拒絕:“小孩子喝酒長不高,不要。”


  安瀾:“.……我喝乳酒時怎沒見你說長不高?”


  君離理直氣壯的反駁回去:“乳酒雖然有個酒字,但本質是充饑的食物,怎能一樣?”


  安瀾淺褐色的眸子裏大寫的兩個字:無恥。


  辛箏一邊偷笑一邊狂吃肉片刷醬,因為主要物品還是種子,醬並不多,並且在種子種出來之前,吃多少就少多少,沒有補充的地方。


  安瀾鬱悶的繼續吃肉時驚訝的發現醬少了指厚的一層,嘴巴癟了癟,想哭。


  辛箏道:“等你哭完了我可吃完了。”


  安瀾的一腔淚意瞬間如朝陽下的露珠般蒸發殆盡。


  肉片蘸醬很好吃,就是易出汗,一頓下餔吃完,不論是辛箏還是安瀾都一身汗,最裏麵的一層衣服都被濡濕了。


  吃完後君離摸了摸安瀾的脖頸和頸後的衣服,全是濕的,將還想玩的安瀾按住,讓人給她準備熱湯沐浴。


  這麽一身汗不洗個澡,著涼了怎麽辦?這年頭幼崽夭折因素中著涼的占比非常大。


  小的安排好了,再看大的,完全不需要操心。


  早晚沐浴本就是辛箏的洗澡習慣。


  辛箏洗完開始進行日常閱讀半個時辰後君離也將需要處理的事給處理得差不多了,進門時抱著一隻罐子。


  辛箏認識那隻陶罐。


  根據望舒的環球遊經驗,不同大陸上的文明都有一個共同點:陶器。


  雖然都有陶器,但元洲四個陸地物種的陶器風格尚且有差異,無啟就更不可能例外了。


  羽族陶器上的圖案不是魚就是鳥。


  龍伯陶器上的圖案能看到各種各樣的荒原動物,或著藍天白雲,大抵是荒原生活得久了,龍伯的喜好也發生了變化,崇藍尚白,陶器的個頭格外的驚人,冠絕諸族。辛箏見過一個龍伯的酒罐,印象最深的便是酒罐那格外臃腫的肚子,同樣的高度,龍伯酒罐的容量比人族酒罐的大一半。


  靖族……焦饒王朝都亡了千年了,當年的很多陶器都流傳不到如今,但通過焦饒王朝時留下的別的東西,也不難看出這個物種的工藝極為精美。


  人族的陶器風格就比較五花八門了,每個地域都有著濃烈的地域風格,很難說人族和異族之間的風格差異,和人族不同地域之間的差異究竟哪個更大。


  無啟的陶器也有著濃烈的特色,全是植物,偶爾見幾隻動物,顯然,這是個熱愛在器皿上繪植物圖案的物種。


  這般有著大片植物圖畫的陶器,元洲目前就這麽一隻。


  “你睡前準備飲一盞?”辛箏蹙眉。“沒見你有失眠的毛病。”


  “給你的。”


  “我不飲酒。”辛箏拒絕。


  君離抱著酒罐湊到辛箏身邊坐下。“你是不喜歡飲酒還是酒量不好不想出事所以不飲?”


  “有區別?”


  “若是前者那就算了,若是後者,你總得對自己的酒量有數吧?”君離道。


  “我知道自己的酒量。”


  “多少?”


  辛箏反問:“你很無聊?”


  君離倒了一盞葡萄酒給辛箏。“你總不至於一杯倒吧?”


  辛箏詭異的沉默。


  君離也愣住。“你真的一杯倒?”


  辛箏不悅:“所以?”


  君離將舉起羽觴飲了一半,再將剩下一半給辛箏。


  辛箏疑惑:“你究竟想做什麽?”


  “就是好奇你喝醉後的模樣。”君離回答。


  “你又不是沒見過。”


  君離說:“有點醉,但又沒完全醉的模樣,就是,沒到無意識殺人的那種程度的醉。”


  “那有什麽好看的?”


  “你的身體已經沒事了,今天晚上是不是可以?”君離委婉暗示。


  辛箏默,這是拿生命玩情趣啊。


  君離將羽觴往前遞了遞,期待的問:“好不好?”


  辛箏接過羽觴,卻沒喝,而是道:“等我看完今天的書。”


  君離:“???”


  “我每天至少要閱讀一個時辰的。”


  “可你昨天.……”就沒有。


  “昨天屬於安排,今天屬於享樂,享樂不能占用安排好了的時間。”


  君離遲疑著問:“不是因為對我不滿意?”


  “不啊,我對你很滿意,如果不滿意的話,我今天早上就跟你分了。”


  君離生生噎了下,說不上慶幸還是別的:“自製力這般強,你活得真不像一個人。”


  “這點自製力都沒有,還折騰什麽,混吃等死不更舒服。”


  君離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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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物種引進是很慎重的事,外來物種在本地是沒有天敵的,近現代曆史上引進外來物種結果捅大簍子現在都沒能解決後遺症的案例很多。


  古人知不知道這個問題,作者不確定,但作者設定青婧知道,因為丫主攻生物學。望舒是青婧半個弟子,青婧知道,等於望舒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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