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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寄生

  韓樂池是被一腳踹醒的,這一腳力度還挺大,直把他從床上踹了下來。

  「誰?!怎麼回……」

  他回過頭,打眼看到床上抱著被子的小鳳,以及染了床鋪的那一小攤鮮紅。

  韓樂池揉了揉眼睛,確定了一下自己好像是真醒了,不是在做夢。按照他的經驗,這一灘應就是那處子之血,也就是說他昨晚得手了……可是細細回味一下,對於昨晚,他怎麼完全想不起來呢?

  「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他摸摸自己的臉,嘀咕一聲。這時,小鳳也醒了。

  「你……」她在被子上蹭蹭,打眼看到地上半趴著的韓樂池,以及染了床鋪的那一小滴鮮紅——瞬間瞪大了雙眼,並緊張地將盤在腰間的尾巴又緊了緊。

  ——糟了,沒想到昨天尾針蜇得他太重,竟然流了血,萬一他起疑的話,那可怎麼辦呢?

  兩個人皆衣衫不整且各懷心思,韓樂池只得率先打破尷尬的氣氛,指著床上那灘血道:「在下與姑娘,昨晚……」

  「昨晚……怎麼了?」她心虛地避開他的視線。

  「昨晚在下喝多了酒,一時衝動,令姑娘破了身,但是……在下一定會負責的,所以……」他激動地上前抱住她,又被她一腳踹下床。

  「什麼破了身,我哪裡破了身,你在說什麼?」

  韓樂池指向床上的那灘血:「小鳳啊,這個就是破了身才會出現的,是……你的處子之血啊!」

  「啊?你就因為這灘血就以為……」畢竟宮裡也有這樣的風俗,小鳳一挑眉,明白了他的意思,便裝模作樣地彈了彈指甲,用隨便的口氣說道,「咳,沒錯,我被你破身了,你以後要好好待我。」

  韓樂池一時激動,又上前抱住她:「那是自然,我從不虧待我的女人!」

  「那我要四娘的貓!」她露出一張笑臉,立刻提出自己的要求。

  這分明就是個小女孩的要求,要滿足太簡單了!

  韓樂池一口應下:「這小意思,一隻貓而已……」

  「但我得跟四娘知會一聲,你帶我去找她,我到現在都還沒見到四娘和六娘呢!」她又央求。

  「這……」韓樂池這便有些為難了,「四娘和六娘,不在。」

  「不在?」

  他直起身,隨口扯道:「她們回娘家了,我已把她們休了。」

  「真的假的?」她狐疑地盯著他。

  她的雙眼又大又亮,盯得韓樂池一陣恍惚,真話脫口而出:「當然是假的,其實她們已經死了……」

  「哦……」小鳳嘖嘖。

  「不是,」韓樂池訝異中捂住了自己的嘴,「奇怪,為什麼我老會對你說實話……」

  但下一刻,小鳳又盯住了他:「那四娘六娘是怎麼死的?」

  「她們做了對不起我的事,自盡身亡……」韓樂池是這麼說的,但憋不住下一句又糾正了自己的謊言,「是我把她們處置了!」

  小鳳無辜地望著他,既不害怕也不困惑。韓樂池見她反應平淡,乾脆實話實說了:「算了,說清楚也無妨,反正你如今成了我的人,以後也是要知道些規矩的!四娘和六娘,就是因觸犯了家規,才會被處置……」

  「就是不能背叛你?」小鳳打斷了他的話。

  「呃……沒錯!」

  小鳳笑嘻嘻地拍拍手:「那太巧了,我也一樣,但凡是我的東西,就不可以背叛我;但凡是我的東西,就不允許他人染指。你跟我,還真蠻像的!」

  她也沒問為什麼衙門沒來管。但她始終保持不變的好奇態度,令韓樂池心底里有些發毛了。

  ——哪有小姑娘聽說這家裡死了兩個人一點反應都沒有的!

  韓樂池勉強地笑笑:「真的嗎?那還真是……」但是突然,他抱住肚子:「哎喲……」

  「你怎麼了?」小鳳湊近。

  「不知怎麼,肚子有點不舒服,」韓樂池打了個噁心,退了一步,「可能是大清早起來餓著了,你要吃什麼,我讓廚房去做……」

  「好呀,我想吃蛋餅,還要一碗燜肉面,」她向他點頭示意,「多謝公子款待。」

  ……

  韓樂池逃也似地前往了同慧的住處,未等坐下,先向同慧述說昨晚至今早的怪事。

  「你說什麼?你接連向龍小鳳說了實話?」同慧聞言大怒,完全失了她出家人的風範。

  「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一看到她的眼睛,就沒有辦法說謊……」韓樂池說到一半由衷感嘆道,「她的眼睛,是那麼無辜,那麼純潔……」

  「什麼無辜純潔,我看她是我教中人,善於媚術蠱惑,你是著了她的道了!」

  同慧十分生氣,一掌拍向身旁案桌。然而韓樂池卻因她的這個猜測暗自欣喜。

  「那……若她與師太真分屬同門,就不足為懼了呀!」

  ——也能左擁右抱了呀!

  同慧清楚他心思,剜了他一眼:「可我在教中,也確實未曾見過有她這麼個人……這個人來歷不明,你這段時間還是別碰她為好!你知不知道,昨晚有不明人士進宅!」

  「知道了,葛宗明早上與我回報的,」韓樂池抿了口茶,「不是沒搜到嘛!說不定是老丁年老眼花看錯了。」

  「還是小心點好,葛總管說那個黑影可是在龍小鳳的宅院里消失的,當時你睡了……但也不排除那人是躲在暗處,你和其他人都沒有發現……」

  「那……這事我得回去問問銀珠。昨晚她理當在門口把風的。」

  「銀珠?」同慧不解。

  韓樂池笑道:「你以為昨晚是我一人前去的嗎?怎麼可能。芸袖是個醋罈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雖說我娶了那麼些侍妾,她明面不說,暗地裡恨透了其他女人。就讓她們互相恨著唄,互相鬥一斗,讓她們發泄發泄無處安放的精力。女人嘛,就這點花頭。這些天她盯我盯得緊,不許我找龍小鳳,還好有銀珠在,我就以銀珠作幌子,明面上就有了個借口。反正事後無論怎麼著,她必定恨的是銀珠,不是我,也就不會給我多惹什麼麻煩了。」

  「公子這一招將仇恨轉嫁她人,妙啊,」同慧玩味地說,「不過你別忘了,我也是女人。」

  韓樂池纏上來:「哎,師太與我院子里那幫子女人都不同,在下又豈會將矛盾落到你頭上,你放心……」

  「那龍小鳳呢?你覺得她與你院子里的那些女人比起,如何?」

  韓樂池轉了轉眼珠:「她嘛……該碰的都已經碰啦,也就那麼回事。若師太覺得實在可疑,便做了她,以絕後患。」

  「那倒也暫且不必,」同慧這時卻有了躊躇,「萬一真是我教門下誰的徒子徒孫,我若害了她,不就得罪了教中的誰么?還是待我傳信於我師兄,讓他查一查,再做定奪。」

  她說著,轉頭欲與韓樂池親熱,不期觸碰到他身上什麼地方,韓樂池猛地一縮,坐了回去。

  「公子,你怎麼了?」

  韓樂池有氣無力地說:「不知怎麼回事,今早起來便渾身無力,恐怕是昨晚太過盡興……可我又不記得昨晚做了什麼,那個龍小鳳真是頗有手段……」

  「說不定是她給公子下了毒,讓貧尼來為公子把脈一試。」

  一小陣靜默之後,同慧低低地「嗯?」了一聲。

  韓樂池慌忙問道:「師太,莫非她真給我下毒了?」

  「呃……不,只是脈相奇特,我一時分辨不出病症,」同慧詫異,「怎麼會這樣呢?」

  韓樂池又緊張地猜測:「師太,還是說……是我身染絕症,將不久於人世了?」

  「那倒不至於,」同慧支支吾吾,只得道,「這樣吧,還是請公子另尋一名大夫上門診治看看。這個病症,貧尼不好確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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