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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7章 一朵小花牆邊開

  麻九低頭擺弄著吃碟上的筷子,心裏有點複雜。


  一旁的胖大姐看著這一幕,掩嘴暗笑。


  小琴說道:“看這顏色,裏邊摻了胭脂咋的?豆子腥味沒有了,也變得細膩了,還有一股雞蛋羹的味道,不過,有一點辣味,雖然矯揉造作,還能接受。”


  趙巧兒甜甜的一笑,說道:“謝謝大小姐誇獎,這裏沒摻胭脂,是韭菜汁的顏色,辣味也是韭菜帶來的,你猜的沒錯,摻了一半的雞蛋清。”


  小琴點點頭,沒再說什麽。


  婉紅見李靈兒隻是傻笑,隻得說道:“巧兒真巧,能讓豆腐變翡翠,能讓活豬變肉條,能讓公雞海上遊,能讓魚兒地上跑。佩服!佩服!”


  哈哈哈······


  眾人一陣大笑。


  趙巧兒不傻,知道婉紅在諷刺自己,朝婉紅笑笑,說道:“婉紅姐姐謬讚了,謬讚了!”


  說完,趙巧兒看一眼麻九,就跟著胖大姐出去了。


  隨後,胖大姐搬來了竹葉青酒,還拿來了一些主食,趙巧兒始終沒再出現。


  麻九吃完飯,剛剛回到套間的客廳,朱立敲門走了進來。


  麻九給朱立拿了一根廚房剛剛送來的洗好的黃瓜,朱盆主就坐在椅子上,卡茨卡茨的吃了起來。


  麻九走到桌案前,往硯台裏倒了一點水,開始研墨。


  麻九準備寫寫‘基礎知識培訓’的大綱,尤其想策劃一下晚上關於‘簡單機械’的講解內容。


  一根一尺來長的黃瓜,很快就被朱立大吃大嚼隻剩下尾巴了,看著手裏半寸多長的黃瓜尾巴,他有些不舍,便又咬了一口。


  牙齒一動,舌頭上便傳來了苦澀,朱立眉頭一皺,起身走動牆角,將黃瓜根吐在了垃圾筐內。


  麻九說道:“太貪婪,就會吃苦,這個基本的道理,盆主怎麽不知呢?”


  “年輕人,不要一千步笑五十步,好不好?說起貪婪,你可比我甚多了。”


  “我怎麽貪婪了?金錢對我如糞土,權力我也不稀罕,美食美酒更是可有可無,床鋪一張,素衣一套,沒有急事,兩腳走道,我有何貪求?”


  哈哈哈······


  朱立大笑。


  笑畢。


  他抬手指了指窗戶,說道:“麻大俠,你說你不貪,那巨石上的都是什麽?”


  “她們都有獨立的人格,不是我的私人物品。”


  “狡辯!有一個婉紅還不夠,還和小琴和李鏢師勾勾搭搭,這不是貪婪是什麽?你這是典型的貪色,是色貪。”


  “什麽勾勾搭搭?這麽難聽呢?我們就是普通朋友。”


  “一起喝酒,一路同行,不離不分,連綿數月,這要是普通,天下就沒有知心朋友了。”


  “就算知心,也不是貪心。”


  “行了!不談論這個了,其實,人人都有貪念,隻是貪戀的對象不同,選擇金錢權力和美色,可能就會遭到鄙視,選擇正義豪情可能就會被看作是英雄。”


  “謬論!絕對的謬論!按照你的說法,世人都是貪心不足了?”


  “正確!貪婪是人的本性。”


  “晨鍾暮鼓麵壁念經的和尚,他貪什麽?”


  “哈哈···和尚嗎···貪清靜!”


  “你是大大的錯誤,你把人們追求崇高境界也定義為貪婪,這是典型的偷換概念,典型的歪理邪說。”


  “哈哈哈···說不過了吧?說不過就坦白吧!”


  “坦白什麽呀?”


  “坦白你和三位女俠的關係呀!”


  “小人之心!”


  “算你清白!那我問你,你打算什麽時候和婉紅成親?”


  “成什麽親?沒發展到那一步呢!”


  聞聽麻九的話,朱立把嘴都咧到腮幫子上去了,咧了半天嘴,才說道:“麻大俠,有些事要趁熱打鐵,把握機會,你和婉紅的年紀也不小了,當年,薑盆主沒有收你為義子,就是給你和婉紅留有空間,別辜負他的在天之靈啊。”


  麻九隻是點點頭,沒言語。


  “麻大俠,木匠坊的老穆和廚房胖大姐的事,你知道嗎?”


  “略有耳聞。我想,他們是有真感情,不是兒戲。”


  “有眼光,不愧為是壇主。”


  “少忽悠我,是不有話要跟我說。”


  “聰明!讓你猜著了,老穆要和胖大姐結為秦晉之好,要我請示你。”


  “你是通州木碗會的盆主,這事你就能定。不過,我很高興,表示祝賀。”


  “老穆偏叫我請示你,說木碗會裏,你最大。”


  “你把老穆找來吧!”


  聞言,朱立喜出望外,走到房門前,打開了房門。


  老穆麵帶微笑的走了進來,朝麻九一抱拳,說道:“壇主凱旋而歸,祝賀!祝賀!”


  麻九還禮,說道:“穆師傅麵色潮紅,該犯桃花啊!”


  哈哈哈······


  三人一陣大笑。


  麻九一邊繼續研墨,一邊說道:“穆師傅,我聽朱盆主說你和胖大姐要結為夫婦,這是真的嗎?”


  老穆點點頭,說道:“是的!壇主。”


  麻九哈哈一笑,說道:“祝賀你,穆師傅,這回縫縫補補洗洗涮涮可有幫手了,有胖大姐當伴侶,早晚不再孤單了,春天有地方插花,夏天有人給洗瓜,秋天有人給遮風,冬天有人陪著打出溜滑。”


  哈哈哈······


  幾人大笑。


  穆師傅好不容易收斂笑聲,說道:“壇主有才!壇主有才!”


  “穆師傅,你的事情不用請示我,朱盆主就能定,叫他給你打扮一下新房,舉行一個儀式就行了。”


  聞言,穆師傅看了一眼朱立,說道:“壇主,不是我要找你,是老朱要和我一起辦,他說我倆一起找你。”


  麻九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眼睛盯著朱立,神情複雜。


  朱立幹笑兩聲,說道:“壇主,我剛才想說了,不過,沒好意思開口。”


  麻九想故意逗一下朱立,臉色一沉,說道:“朱盆主,你不想辦了唄?”


  朱立一聽,急得忽的一下站了起來,連說:“想辦!想辦!請壇主批準!”


  麻九得意的一笑,沉吟幾秒,說道:“這樣吧!你們找到胖大姐和趙靜,然後,一起來見我。對了,把婉紅也叫來。”


  兩人腳步匆匆地走了,神情亢奮。


  麻九嘴角泛起了一絲浪笑。


  都是梅開二度,確是如此著急。


  看來,無論多大年齡,愛情總是魅力無窮的。


  兩個沉穩的人都被愛情折騰如此,難怪有些年輕人會為之瘋狂了。


  不一會兒,婉紅敲門走了進來。


  她好像洗澡了,頭發還沒有完全幹,帶著一絲水分的秀發顯得更加的黝黑。


  人一進門,就帶來了一陣幽香。


  麻九已經研好了墨汁,正提筆在宣紙上亂寫亂畫呢,婉紅款款的走了過來,拿起一隻毛筆,蘸足墨,在紙上寫道:

  一朵小花牆邊開,


  偶有野蜂來徘徊。


  本人願做一佛手,


  打得野蜂不再來。


  麻九看見婉紅寫出的打油詩,一臉疑惑。


  看見麻九如此的神態,婉紅燦爛的一笑,說道:“都忘了吧?”


  “忘什麽?”


  “哎!真愁人!你是屬母雞的-——轉身就不認識自己下的蛋了。”


  “你是說,這首詩是我寫的?”


  “這麽糟爛的詩,不是你寫的,還能是誰?”


  “我沒有以前的記憶了,告訴我,這是我啥時候寫的。”


  “大約是你十三四歲,一個夏天,咱倆一起到乞丐村的大牆邊玩耍,看到一朵鮮豔的野花,你拿起木棍,在一塊空地上寫的。”


  “奧!原來如此!當時你很感動吧?”


  “我是動了,把你腦袋打了一個大包。”


  “為啥呀?難道就因為這首詩?”


  “也不全是。”


  “看來還有隱情。”


  麻九說完,眼神朝婉紅看去,就見婉紅滿臉緋紅,十分的可愛。


  停了幾秒,看到婉紅不說話了,麻九實在忍不住了,便問道:“你當年為啥打我?難道我非禮你了?”


  “你哪有那個膽啊?”


  “那到底為什麽?”


  “你問我···‘為啥拉血’。”


  哈哈哈······


  麻九婉紅相視而笑。


  少年無知,荒唐多多。


  笑畢。


  麻九問婉紅:“師姐,咱倆小的時候,就認識字,還會寫詩,誰教的咱們?”


  “咱倆的先生叫老舍,是個前朝舉人,因為不願意給侵略者做事,便辭官回鄉,走到咱們乞丐村的時候,病倒了,是我爹救了他,為了報答,他在乞丐村待了三年,專門教授咱倆學問。”


  “老舍?好厲害的名字。”


  “怎麽?你想起來了?”


  “沒有!沒有!”


  老舍是當代文學巨匠,沒想到古人還有和他重名的。


  隨後,麻九對婉紅說了朱盆主和老穆要成家的事情,婉紅聽了,笑笑,說道:“老穆和胖大姐已經好了多年了,這是瓜熟蒂落,朱立和趙靜雖然萍水相逢,也算有一些機緣,能這麽快就修成正果,可見兩人都挺努力。”


  麻九點點頭,走離了婉紅兩步,笑笑,說道:“咱倆現在也是箭在弦上,要不然,也一起辦了吧!”


  婉紅聞言,把眼睛一瞪,說道:“早晚是你的人,你忙啥?等我爹過了三周年吧!”


  “啊?!”


  麻九張大了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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