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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3章 開光

  小小的竹片上的確刻著一些漢字,標明竹片代表的銀子數目。


  雕刻很精致。


  三位女俠豁然了。


  來賭坊是來尋找紅頭發敗類線索的,三位女俠平淡的看著籌碼,並沒有兌換的意思。


  麻九朝紅衣小生歉意的一笑,說道:“既然來了,就得碰碰運氣吧,不過,身上沒帶太多的銀兩,就換十個綠竹片得了。”


  紅衣小生淡淡的一笑,麻九從他那勉強擠出的笑容中,看到了一絲輕蔑,還有那麽一點點的無奈。


  連進門費都是二兩銀子,四個人隻換了十兩籌碼,的確太寒酸了。


  說是來看熱鬧的,也不為過。


  白衣小生見麻九等就想換十個綠竹片,也朝幾人投來淡淡的輕蔑。


  這是賭坊,有錢才是大爺,氣質和長相在這裏一文不值,雖然白衣小生對小琴還有一絲留戀,可,站在賭坊的角度,他還是覺得麻九幾人有些不爽。


  沒辦法,世俗人就是世俗,隻有給自己帶來利益或是給自己的團體帶來利益的人,才是最可愛的人。


  吧台裏其它小生都給了麻九厭惡的一瞥。


  要不是三位女俠嬌美的身姿給了這些小生一些溫暖的話,說不定他們就低聲暗罵了。


  紅衣小生拿起麻九的銀子,麻利地用天平稱量了質量,還真湊巧,總共九兩整,加上婉紅剛才拿出的十兩銀子,總共十九兩,去掉八兩的入門費,麻九拿到了十一個綠竹片。


  紅衣小生還給了麻九一個竹夾子,有手掌大小,上麵寫了一個編號:098,說這是下注時用的,到裏麵後,自然就明白怎麽用了。


  白衣小生把麻九幾人領到了一層的入口,這是一個對開的黑色大門,大門緊閉,兩個彪形大漢站立大門兩旁,手裏都握著金屬齊眉棍,甚是威嚴。


  看到樓梯就在附近,麻九問道:“小哥,樓上也是賭場嗎?”


  “是的!二樓也是賭場。”


  “那我們上二樓吧!一會兒再來一樓。”


  “客爺,那個···那個···二樓是貴賓廳,籌碼少於五百兩的不讓進。”


  “五百兩?”


  婉紅驚詫的話語未落,二樓的樓梯一陣響動,走下來兩個穿著唐裝的家夥,其中高個的家夥一臉怒氣的對矮個的家夥說道:“這他媽賭坊真邪氣,明明看著是個花,結果開出的是字,媽的,一千兩銀子轉眼之間就飛了,真晦氣。”


  “大哥,勝敗乃兵家常事,哪天再來,非撈回來不可!我就不信了,我的十年苦功不能一夜暴富!”


  看著走向大廳大門的兩個賭徒,婉紅低低的說道:“害人不淺!”


  李靈兒也憤憤的說道:“造孽!”


  雖然小琴在裝傻,表情平淡,可那一再起伏的部位暴露了她內心的憤怒。


  門口的一個漢子上前一步拉開了大門,白衣小生說了一聲‘好運’,便回轉了吧台。


  大門一拉開,仿佛打開了另外一個世界。


  火光搖曳,烏煙瘴氣,一片嘈雜,群魔亂舞。


  簡直就是魔窟。


  賭場大廳很大,似乎一眼望不到邊際。


  麻九幾人緩步走進了大廳。


  一股刺鼻的煙臭味汗臭味直鑽鼻孔,簡直叫人窒息。


  大廳四壁和棚頂懸掛著一盞盞的銅盆大燈,火苗跳動,微微作響,吐著一股股的黑煙,仿佛一隻隻噴火的怪物。


  走進大門不遠,就是一個賭桌,十幾個兩眼發紅,渾身冒火的漢子,圍在桌子周圍,正在狂賭。


  這些人頭發都是黑的,每個人頭發的情況似乎和身體的狀態還算對應,年輕一點的,頭發光亮,年老一些的,頭發枯萎,胖一點的,發絲較細,瘦一點的,發絲較粗。


  沒有可疑之處。


  這個長方形的賭桌,寬有一米五,長有兩米五,桌子的一頭放著一個大口瓷壇子,占據桌子大約五分之一的麵積,桌子其餘的桌麵分成了三個大小差不多的區域,分別塗成了白色黃色和紅色,白色區域裏寫著一個阿拉伯數字0,黃色區域裏寫著一個阿拉伯數字1,紅色區域裏寫著一個阿拉伯數字2,這些數字都是黑色,很大,幾乎和區域的一半大小差不多。


  “看好了!諸位客爺,天女散花了!”


  站在瓷壇子跟前的一位白衣小生扯著破鑼嗓子高聲大喊。


  隨著這位白衣小生的大喊,桌子兩邊的賭徒都伸長脖子朝瓷壇子上方望去,一個個眼睛瞪得溜圓。


  麻九和三位女俠的目光也被吸引了過去,想看看這個賭博遊戲到底是怎麽運行的。


  話音一落,白衣小生拿起一個拳頭大小的木柄鐵勺,伸進瓷壇子口裏,一陣響動,舀出了大半勺子銅錢,右手一揚,嘩啦一聲,把鐵勺子裏的銅錢全部拋向了空中。


  銅錢翻飛,上下形成了一條七八尺長的黑線,仿佛一條黑龍,鑽入了空中,每個銅錢,都是黑龍的鱗片,鱗片中間的距離都在兩寸左右,十分的奇妙。


  每個賭徒的目光瞬間閃動,仿佛一道道閃電,迅速掃過黑龍的全身,有人還緊張的數著數目:一三,二三,三三,四三······

  就在整條黑龍爬升到最高位置的時候,這個白衣小生拿起桌子上的一個木盆放在黑龍的腳下。


  一陣叮叮當當的響聲出來,空中的黑龍緩緩下落,所有的銅錢都準確無誤的掉入了木盆。


  就在最後一枚銅錢落入木盆的時候,白衣小生猛的翻轉手腕子,嘩啦一聲,把木盆扣在了桌麵上,所有的銅錢都扣在了木盆下麵,沒有遺漏。


  “下注!”


  白衣小生抬起那張和年齡不相符的顯得過於成熟的臉,朝桌子兩旁的賭徒冷漠的掃了一眼,發出了下注的指令。


  他是莊家,代表的是賭坊。


  聽到下注的指令,賭徒們表現的很不一致,有的動作麻利,大竹夾子夾上一些竹片,就放在了自己心儀的區域內。有的撓撓頭,略微猶豫一下也完成了投注。有的望著賭桌,一臉的茫然,手裏的賭注在三個區域內挪來挪去,顯得很猶豫,一時不能決斷。


  “時間到,停止下注!”


  白衣小生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所有的賭徒都瞬間靜止,仿佛變成了一尊尊的雕像,那些猶豫不決的手也從桌子上緩緩的拿開了。


  “開光!開光!”


  白衣小生一邊喊著,一邊從桌子下抽出了一把三尺長一寸寬的鐵尺,緩緩的掀開木盆,用鐵尺把桌子上的一堆銅錢緩緩展平。


  所有賭徒的目光都落在這把鐵尺上,這把鐵尺仿佛一時變成了天仙,承受著太多的貪婪,鐵尺又仿佛是一根係著重球的細線,承受著太多的忐忑,太多的不安。


  撫平銅錢之後,白衣小生抬眼掃了一下眾位賭徒,低頭用鐵尺操作起來。


  他用鐵尺把三枚銅錢撥到了一邊,接著,不斷重複著以上的動作,隨著撥走的銅錢越來越多,所剩的銅錢則越來越少,賭徒們兩眼死死盯著鐵尺和銅錢,一聲不吭,現場氣氛凝重。


  當所剩銅錢不多的時候,一些賭徒懊悔的跺起腳來,滿臉的苦澀,也有一些賭徒高興的咧著大嘴,滿臉的狂喜。


  終於分撥完了,剩下了一枚銅錢。


  “一區贏!”


  白衣小生的話音未落,身子僵硬的賭徒們頓時活躍起來,現場頓時一片混亂,有的賭徒大聲咒罵,有的賭徒沾沾自喜,有的賭徒頓足捶胸。


  得失麵前,醜態百出。


  白衣小生迅速用鐵尺將桌子上的所有銅錢都劃拉進了木盆,倒進了瓷壇子。


  另外兩個白衣小生從桌子底下一人抽出一把長杆鐵耙子,其中一人迅速把0區和2區的籌碼劃拉到了一個竹筐當中,另一人將1區的籌碼劃拉到了另一隻竹筐當中。


  在拋撒銅錢的白衣小生的幫助下,0區和2區的籌碼紛紛被摘下竹夾子,扔到了他們身後的幾個大大的竹筐裏,一個顏色的籌碼一個竹筐,總共五個竹筐,不過,黃色籌碼和綠色籌碼的竹筐裏籌碼最多。


  一個黃色籌碼代表五兩銀子,一個綠色籌碼代表一兩銀子。


  被扔到桌子上的竹夾子,很快就回到了他們主人的手裏,有的,還遭到了主人狠狠的虐待。


  處理完了賭徒們輸掉的籌碼,那個1區籌碼的竹筐被拿到了桌麵上,拋撒銅錢的白衣小生唱牌號和賭注,另兩個白衣小生支付籌碼,拿到贏錢的賭徒們都是一臉的自得,仿佛一時變成了天下最幸運的人。


  麻九直搖頭,這哪裏是賭博呀,這是明擺著給賭場送錢啊!

  表麵上看,莊家吃虧,因為銅錢揚到了空中,一枚枚分散開來,似乎可以查清個數,實際上,銅錢在空中停留的時間太短,即使經過專門的訓練,也很難查清到底除以三剩幾個,所以,吃虧的還是這幫賭徒。


  有人說,可以靠耳朵的聽覺來判斷銅錢的個數,這種想法更不切合實際了,說實話,的確能區別出每個銅錢落入木盆內的聲響,但是,因為這些響聲的頻度太高,根本查不出個數。


  三位女俠也是搖頭不已,看來,她們也已經分析明白了。


  麻九幾人朝裏邊走去。


  附近兩桌也是賭銅錢個數的除三餘數,玩法和此桌相同,隻是銅錢的顏色不同,一桌將銅錢塗成了豬血色,一桌將銅錢塗成了銀白色。


  麻九和三位女俠仔細看了每一個人,特別看了那些白衣小生,沒有發現什麽可疑之處。


  緊靠西邊窗戶一桌的喊叫聲,吸引了麻九幾人。


  “菊花!菊花!菊花!”


  “日字!日字!日字!”


  ······

  賭徒們瘋狂地喊叫著,眼睛都盯著桌子一端,跟有病似的。


  麻九幾人走過去一看,這張桌子按長方形的邊長方向分成了左右兩個區域,左邊區域被染成了黃色,裏麵寫著兩個黑色的大字‘菊花’,右邊區域被染成了白色,裏麵寫著一個黑色的大字‘日’。


  賭徒們都盯著桌子一端的一個扣著的竹笸籮,這個笸籮不算大,跟普通的飯盆大小差不多,但,深度要比普通的笸籮深一些。


  笸籮內隱隱有金屬摩擦聲傳出,聲音的音調逐漸變小,響度也在變小。


  不少賭徒哈下腰,將耳朵貼在了桌子上,閉上眼睛,仔細諦聽著,人們的喊聲也頓時停了下來,都豎起耳朵,像一隻隻受驚發呆的小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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