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惡官
“這叫羊入虎口,有不懂的嗎?”麻九一副先生的口吻。
小琴拽了一下小辮子:“哈哈,還叫自投羅網,還叫茅坑打蛇,還叫投石問路,還叫狗啃蘿卜根。”
婉紅噗嗤一笑:“可惜!可惜!好一塊羊肉落到了狗嘴裏。”
這話好像有點俗氣,不過此時此景,那是最恰當不過了。
真是粉麵桃花,伶牙俐齒。
麻九也不得不低頭了。
這幫美女,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麻九不再說話,低頭喝酒。
三位女俠也都用了少量的酒,並開始吃主食,誰也沒說話。
其實,還有一個熱菜,沒有被大家拿來做遊戲,那就是白菜炒香菇,也是冬季春季最常見的菜了。
麻九喜歡吃白菜,就朝白菜多伸了幾下筷子,小琴看見了,又來鬥嘴了:“我家的狗狗喜歡啃骨頭,沒見到那個狗狗喜歡吃白菜呀!現在的江湖,怪事太多。”
婉紅和李靈兒隻是樂,這回沒有幫助小琴擠兌麻九。
也許把麻九戲稱為狗狗實在有點過分了,麻九現在是木碗會的壇主了,咋也給點麵子吧!
麻九還是開口了:“真正的惡狗們快來了,大家吃飽啊,呆一會兒說不定有場惡戰呢!”
婉紅眨眨眼:“牛舌頭能不能嚇跑了,沒有去找狐朋狗友呢?”
麻九把嘴一咧:“你就耐心等待吧!他留下的紙條就暴露了他的陰謀,我感覺這個人很陰險,可能也是一個惡貫滿盈的家夥。”
“他能去找什麽人呢?咱們的鐵槍和寶劍難道他看不見嗎?”小琴有疑問了。
麻九打了一個飽嗝:“昨天你的鐵槍也在,他不也下手了嗎?此人在此地應該很有勢力,根本沒有把咱們放在眼裏,他自認為可以擺平咱們。”
“擺平咱們?做夢!我讓他打橫!”小琴怒氣衝衝。
婉紅舉起手中的筷子,模擬鐵槍:“我們歡迎一切惡人,來撞我們的鐵槍,我們的鐵槍從來不拒絕惡人的鮮血,惡人殺的多,鐵槍笑嗬嗬,惡人殺的快,鐵槍真自在。”
“我們是惡人的天敵,惡人在眼前,吃飯像無鹽,惡人來作惡,堅決把他剁。”小琴揮動手中的筷子,做砍殺狀。
李靈兒微微點頭,當然是對婉紅小琴態度的讚賞了。
麻九也被兩位女俠的慷慨激昂感動了,渾身充滿了正義的力量,一時間,仿佛自己高大了許多。
忽然,院子外人喊馬嘶,一片嘈雜。
“快!快!快!包圍正房,他們在正房的西屋!”
“快點!你個大肥豬!”
“黑皮的,西邊!紅皮的,東邊!”
······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潮水一樣湧進了院子。
婉紅小琴抓起鐵槍:“衝出去!”
幾人踹開窗戶跳到了客棧的院子裏。
呼啦一下,圍上來一群手持棍棒和鐵尺的家夥們,足足有五六十人。
看裝束都是捕快和衙役,有的外衣發黑,有的外衣發紅,更有的穿戴得花裏胡哨的。
一道道邪惡的眼神射向麻九四人。
貪婪,狡詐,淫蕩,罪惡。
一群惡人。
啪!啪!啪!
突然傳來三下手掌的拍擊聲,聲音的能量還挺足。
嘩啦一下,站在南邊的惡人們紛紛向東西兩側退去,一匹白馬踢踏踢踏地走了過來,馬上端坐著一個穿著七品官服的家夥,此人二十幾歲的年紀,老鼠眼睛,大大的蒜頭鼻子,撅著母豬一樣的嘴巴,手裏拿著一條馬鞭子,臉色暗淡,雙眼浮腫,一看就是酒色之徒。
此人和牛舌頭的長相有很多相似之處。
牛舌頭牽著白馬,神態囂張,臉上比剛才多了幾絲橫肉,眼神也凶惡了許多,像一隻找到了主人的惡狗。
狗仗惡勢的架子太明顯了。
白馬的兩側是手拿水火棍的皂隸們,有十多個,一個個跟閻王殿裏的小鬼一般,帶著一股邪氣。
白馬前頭是三個手握大刀的捕快頭目,一個個也是獐頭鼠目賊眉鼠眼的,心裏的壞水都淌到臉上了,一看,就不是善良之輩。
白馬距離麻九幾人四五丈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惡人們舉著手裏的武器,等待著馬上官人的命令。
“阿舅,偷竊客棧財物的毛賊可是眼前幾人嗎?”白馬上的官人開口說話了,聲音有些嘶啞,像嗓子塞了垃圾一樣,眼神就像撓鉤,死死地朝三位女俠身上搭去。
原來此人是牛舌頭的外甥,難怪醜陋得如此相像呢!
看來,人們常說的,茅坑填死也發臭,養活孩子像舅舅,這話還真的有點道理。
顯然,是經過無數實例證明過了的。
“正是這些無賴!”牛舌頭伸手一指麻九幾人。
馬上官人幹笑幾聲,伸手指著麻九幾人厲聲說道:“大膽毛賊,你們夜半三更,偷偷摸摸,撬開窗戶,盜竊財物,行為暴露,打傷主人,罪大惡極,還不放下武器,束手就擒,還等什麽?”
小琴婉紅搖晃手中鐵槍,就要衝上去,麻九輕聲製止了她們,然後衝著馬上的官人說道:“當官的,你說我們做賊,可有什麽證據嗎?”
“大膽!”馬上官人眉毛一豎大聲喊道,“小小毛賊,你怎麽同本官講話呢?你以為你背著破劍本官就害怕你了嗎?你以為你瞪著母雞眼睛本官就憐愛你了嗎?告訴你吧!在西縣這一疙瘩地方,老子就是天,老子就是地,你信不信?老子一揮手,你們就天打雷劈,粉身碎骨,立刻變成血泥肉醬,老子一跺腳,房倒屋塌,地裂山崩,你們就死無埋骨之地。”
“突突突突······”
白馬搖晃腦袋,猛然打了一陣響鼻,打斷了官人的講話,白馬噴出的液體像傾盆大雨,弄了馬前三位捕頭一臉,捕頭們狼狽地擦著狗臉驢臉,惡人們發出一陣哄笑。
官人的話說的太走板了,連白馬都嗤之以鼻了!
三位女俠怒氣滿臉,牙關咬的咯咯響。
兩支鐵槍微微晃動,向空中釋放著小琴婉紅的怒氣。
馬上官人提了提手裏的馬韁繩,白馬昂起脖子,有些勉強地僵立著,官人捋了一下沒毛的下巴,繼續說道:“大膽毛賊,你們不是要證據嗎?”
“大人,我臉上的傷就是他們打的,這就是證據!”牛舌頭插嘴說道。
“閉嘴!別影響我發揮!”官人低頭嗬斥了牛舌頭一句,繼續朝麻九幾人說道:“你們不是要證據嗎?呸!告訴你們,老子的眼睛就是證據,老子的嘴巴就是證據。你們這些毛賊,太太的狡猾了,為了逃避製裁,居然裝扮成女的,你以為裝扮成女的就能逃過本官的法眼嗎?
做夢去吧!告訴你們,就在年前,一個江洋大盜,來到了本地,也是裝扮成少女,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跟她娘天仙似的,本官去極樂寺進香,一眼就看出她不是好東西,本官就把她抓住了,整整折磨了三天三夜,她才現出本相,死了,那把本官累的,差點沒他媽吐血。今天可好,你們有三個毛賊裝扮成了少女,看來,本官非吐血不可呀!”
白馬猛然打了一個激靈,打斷了官人的講話。
又是一個淫賊!
光天化日強搶民女,還糟蹋致死!
單這一項,就該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