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神射
七八個滾木沒有掃蕩到的魔鬼,嚇得撒腿就往山下跑,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就像滾木搶走了他們的魂魄,直追滾木而去。
巨大的恐懼籠罩著幾個魔鬼,山上著火了,二道門居然掉下了滾木,我的娘啊,可別飛來羽箭啊!
嗖!
一隻羽箭射在了前麵奔跑夥伴的後腦上,羽毛震顫著,鮮血飛濺!
娘啊!
喊聲剛剛出口,就覺得後脖頸子一涼,一隻箭頭驟然出現在眼前,血呼呼的,還冒著熱氣,眼前頓時一黑,這個魔鬼就見閻王去了。
婉紅小琴朝著逃跑的魔鬼射擊著,小琴射得比較準,幾乎箭無虛發,都準確地射在了魔鬼的頭部。婉紅也不錯,射倒了兩個魔鬼。
“給我留一個!就跑得最遠的吧!”李靈兒拿起一張弓和一支箭,朝婉紅小琴說道。
此時,就剩下兩個魔鬼了,一前一後地朝山下跑去。
跑在前麵的魔鬼有些瘦小,頭發散了,迎風飄了起來,更像一個鬼頭了。
跑在後麵的魔鬼又高又胖,鞋子跑丟了一隻,一腳高一腳低地跑著,並不斷地回頭,像做賊一樣。
小琴和李靈兒都拉滿了弓,兩眼閃出淩厲的光芒,望著逃跑的魔鬼。
“姐姐要射魔鬼哪兒?”小琴突然問李靈兒。
“射他頭頂!”李靈兒自信地說道。
跑在前麵的魔鬼,有點禿頂,在淡淡的月光下,有些發白的頭頂在上下跳動著,就像一個小小的鱗片。
要射到頭頂,比百步穿楊還難。
“妹妹要射魔鬼哪兒?”李靈兒問小琴。
“我要射他的腦門!”小琴的語氣更加自信。
高大魔鬼背著小琴朝山下跑去,小琴偏要射他的腦門,腦門可在魔鬼身子前麵一側呀,好在魔鬼不斷回頭,淡淡的月光下,魔鬼的腦門果真一閃一閃的,像個反光的碗底兒。
要射到間斷出現的小小腦門,好比在風中射掛在樹上的錢孔一樣難。
“射!”
“射!”
李靈兒和小琴同時放開了弓弦!
四人八隻眼睛死死盯著飛出的兩隻羽箭,同時瞄著跳動的頭頂和閃動的腦門!
兩支羽箭像長了眼睛一樣,直奔目標而去!
閃動的腦門突然靜止了,因為插上了一支羽箭!
隨後,跳動的頭頂也突然驟停了,應為被羽箭貫穿了!
真是令人心動的一刻!
神了!
真是神了!
“你倆都是屬貓的吧?是不是呀?”麻九神色怪怪的問。
“我不屬貓!”小琴把弓掛在了兵器架子上。
“我也不屬貓!”李靈兒也把弓放回了原處。
婉紅一看小琴李靈兒對麻九話語的反應,不禁有些著急,她走到兩人身邊,快言快語地說道:“哎呀!兩位姐妹,你們這一會兒咋變得這麽實在了呢?十二個屬相裏根本就沒有貓,麻九說你們屬貓,就是說你們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不是你們射的準,是趕巧了!”
“啊?麻大傻,說誰瞎貓碰死耗子呢?不服咋地?不服就比試一下唄!”小琴衝著麻九呲牙咧嘴的,還真像一隻頑皮的小貓。
李靈兒有些陶醉在自己的箭術裏,對麻九隱隱約約的諷刺,根本沒在意,但聽婉紅添油加醋的解釋,也不免對麻九起了嗔意,給麻九送去了冰冷的眼神。
麻九本意真是諷刺小琴李靈兒能射準目標,純屬瞎貓碰到了死耗子,是偶然現象,不過,經過婉紅這一揭穿,小琴和李靈兒都對自己有了怨氣,麻九倒不願意承認自己的本意了,那樣的話,顯得自己太狹隘了,隻得硬著頭皮說道:“婉紅,你對我的問話胡亂解釋啥呀!整得兩位神箭手都對我怨氣衝天了,這太不利於團結了!”
婉紅一聽,忽地一下氣就上來了,木杵已經微微抬頭了,後又強忍怒氣說道:“麻九,誰胡亂解釋你的話了,我問你,你說人家兩人屬貓,不是指瞎貓碰到死耗子,還能指啥?”
這回麻九可有機會狡辯了。
麻九就是麻九,給個土坷垃就能下坡,給隻螢火蟲就能燦爛,給條麻繩就能當竹竿爬,給個鳥窩也能安家。
麻九抬手向腦後捋捋頭發,說道:“諸位女俠,我看跑在前麵的魔鬼有些禿頂,那禿頂在月光下微微發亮,就像一片大大的魚鱗,跑在後麵的魔鬼腦門光禿禿的,他頻頻回頭,腦門在月光下一閃一閃的,就像老鼠的後背,你們知道,貓喜歡吃魚,更喜歡捉老鼠。對吧?所以我說,小琴李靈兒兩人屬貓,善於捕捉魚兒和老鼠嗎!”
“沒意思!純屬狡辯!”婉紅扭過臉去,不看麻九了。
“欲蓋彌彰!越描越黑!油嘴滑舌!花說柳說!沒趣!沒趣!”小琴也不理麻九了,走向女兒牆,朝山上望去。
李靈兒也白了一眼麻九,走到垛口旁邊,朝山門下麵望去,她可能想看看還有沒有活著的魔鬼吧!
麻九孤單了,眼神找不到共鳴的情感了,一陣孤獨籠罩麻九。
看來人人都不喜歡諷刺和挖苦,表揚和讚同是和諧友愛的潤滑劑,即使最親的人,也怕冰冷的語言。
真是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呀。
潘老幾人來到了山門下,麻九幾人下了城牆,打開了山門,踢走了擋路的魔鬼屍體,一行人朝山下走去。
想到頭道門還可能有殘餘的魔鬼,麻九加快了腳步。
李靈兒跟了上來。
小琴婉紅也並肩跟了上來。
沿著彎彎曲曲的山路,走了有一會兒工夫,來到了頭道山門。這裏也是一些圓木房屋,依著峭壁搭建,除了房舍以外,還有一個不小的馬棚,十幾匹各色的馬匹在槽頭栓著,正在吃著夜草,馬兒們咀嚼草料的聲響十分的特別,就像一首獨特的音樂,在馬棚外麵,聽得清清楚楚。
麻九和三位女俠正在馬棚前麵駐足諦聽馬兒吃草發出的聲響呢,就見山門上麵的大牆上,人影一閃,嗖嗖嗖,幾支羽箭從女兒牆上射了下來。
麻九幾人閃身躲過!
“上麵有人!”小琴大喊。
嗖嗖嗖···
又有幾支羽箭射了下來!
“跟二道門的設計一樣,兩邊峭壁旁有上牆通道。”麻九說完,拔出了身後的金龍劍。
李靈兒拔出寶劍就要朝上牆的緩坡衝,小琴一把拽住了李靈兒,說道:“姐姐別忙,這裏有天然的盾牌!”
李靈兒等一愣,就見小琴鑽進馬棚,很快牽出了四匹馬,眾人才恍然大悟!
麻九等飛身上馬,把身子隱藏在馬背的一側,驅動馬匹朝右邊峭壁旁的緩坡衝去。
小琴衝在最前麵。
鐵簪子向空中豎起,寒光閃爍,咄咄逼人!
李靈兒第二,接著是婉紅,麻九騎著一匹瘦馬,跑在最後。
羽箭朝四人四騎飛來!
小琴的馬後鞧部位中了一箭,疼得馬使勁朝城牆上竄去!
李靈兒的身子從馬背一側鑽了出來,金鳳劍擊打著飛來的羽箭!
婉紅的馬前腿中了一箭,一個馬失前蹄,差點把婉紅甩下來,婉紅一杵砸在了馬背上,背部的疼痛壓過了前腿,馬兒一下子站了起來,朝緩坡上衝去。
麻九是最倒黴的了,兩隻羽箭一齊飛來,都射在了馬頭上,馬兒一頭栽倒了,麻九一按馬背就跳了下來,天然的盾牌失靈了。
三匹馬很快竄上了城牆,一陣短兵相接,就聽一聲聲哀嚎傳出,等麻九跑上城牆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了,一共六個魔鬼都見閻王去了。
三位女俠的戰鬥力真不一般!
“咋不給我留一個呢?叫我也過過手癮!”麻九開玩笑地埋怨三位女俠。
“你的手真貪,除了殺人有癮,還有別的嗜好吧?”小琴邊在一個魔鬼的衣服上蹭著鐵簪子,一邊朝麻九說道。
麻九把金龍劍插入了後背的劍鞘,輕輕搓著兩手說道:“我的手啊···最喜歡柔軟的東西了!”
小琴一聽,下意識地瞅瞅自己的前部,一抹紅暈出現在兩頰,她眨了兩下眼睛,說道:“那你不應該在木碗會,最好去彈棉花,整天接觸棉花包,應該是你的最愛了!”
“小棉花包最好!”
“欺軟怕硬的手!可恥!”婉紅朝麻九撇嘴說道。
“貪戀溫柔的手!可笑!”李靈兒也加入了鬥嘴的行列,這叫入鄉隨俗吧!
“一個入錯了行,排錯了隊的手!可悲!”小琴也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麻九一陣愕然。
唉!
一句曖昧庸俗的話,引來這麽多譴責,都那麽認真幹啥!
也許自己真的太俗氣了!
剛才的話的確有點俗不可耐了!
可小琴話外之音就是要把自己引入邪路,這小妮子太陰險了!
麻九沉默。
現如今小琴婉紅兩人不知咋的,總是和麻九較勁似的,是趙巧兒那身孝服把兩人眼睛紮得難受,以至於心裏起了煩躁?
潘老一行人來到了頭道門。
趙巧兒身穿孝服,使她看起來更加嫵媚動人,還多多少少透出一絲野性,洋溢著一種很特殊的韻味。
麻九和三位女俠下了城牆,大家匯合在一起。
趙巧兒又撲到了李靈兒的懷裏,抹著眼淚,說道:“靈兒姐姐,我爹爹···他···不在了吧?”
李靈兒輕輕拍著趙巧兒的後背,就像母親撫慰女兒一樣,說道:“老人傷的太嚴重,我們打跑魔鬼們,他已經不行了,我和麻大俠把老人安葬在城西的亂葬崗子了,和一個叫小六子的鏢師埋在了一塊兒,你的殺父之仇現在已經報了,別太悲哀了,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你現在打算去哪兒呀?”
趙巧兒轉頭看看婉紅手裏的木杵,又看看婉紅小琴兩人,李靈兒趕緊給她們進行了介紹。
這是木碗會的婉紅護法。
這是處州伏虎山莊的小琴營長。
這是豆腐西施趙巧兒。
三人寒暄了一番。
趙巧兒對婉紅小琴說了一些感謝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