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飛劍
“咋倆誰輕誰重,瞬間就見分曉!”
“咋判斷啊?”李靈兒有點迷糊,不懂麻九的方法。
“看誰下落誰就重!”
等了半天,紅繩絲毫沒動,李靈兒俏臉一笑,說道:“麻大俠,看來咱倆差不多,都是半斤八兩啊!”
麻九尷尬的一笑,看了一眼地麵,從身後拔出金龍劍,“刷”的一劍割斷了紅繩。
“我重!”麻九大喊一聲,兩人齊齊落向了地麵!
腳一著地,李靈兒揮劍就朝麻九刺來。
刷刷刷!刷刷刷···
刺!劈!撩!挑!點!崩!截!掃!
一招青蛙鬥蛇!
一招光芒四射!
一招烏龍攪水!
正是石屋牆壁上的三招劍法!
麻九匆匆迎戰,節節倒退。
“這叫燕子鑽天!···這叫撥草尋蛇!···這叫畫龍點睛!···”
李靈兒又使出了其它招數,殺得麻九手忙腳亂,腳下一滑,跌倒在地!
“幹啥呀?摔迷糊了還是摔瘋了,出手咋不知輕重呢?”麻九埋怨李靈兒。
李靈兒眉毛一挑,道:“把腰上的紅繩解下來!”
麻九乖乖解下了半截紅繩,扔給了李靈兒。
李靈兒解下自己腰間的紅繩,將兩段紅繩接在一起,又將紅繩挽在一起,掛在了腰間。
原來李靈兒是生麻九割斷紅繩的氣了!
紅繩原是李靈兒的大氅,幾次使兩人逢凶化吉,李靈兒痛恨麻九對紅繩無情無義,故此,教訓了一下麻九。
麻九也不笨,早就看出了這點,其實,在麻九的心裏,紅繩已經變成了月老的紅絲線。
剛才割斷紅繩出於一時的賭氣,紅繩一斷,麻九心裏比李靈兒還痛苦,所以,剛才李靈兒出手,麻九理虧,就沒有盡全力,也算自己懲罰了自己一回。
麻九從地上爬起來,把寶劍背在了後背,對李靈兒雙手一揖,說道:
“大姐,咱們戰勝了死神,共同經曆了生死磨難,誌同道合,配合默契。
是你撕碎了心愛的大氅,擰成了紅繩,紅繩成了咱們的生命之繩,幸運之繩。又是你發現了冰洞,開辟了咱們高山滑冰的線路,到達較低的石屋,還是你發現了木橛子,使得咱們能夠安全下到平台。
總之,我麻九能夠平安地站在這裏,都是大姐的聰明和智慧的結果,在這裏,我對大姐的救命之恩表示萬般的感謝。
但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誌同道合不是長相廝守,我麻九有重任在身,隻能在此與大姐分手了,山不轉水轉,相信咱們很快還會見麵的。”
李靈兒的臉色由白變紅,又由紅變青,由青變紫。
她使勁咬咬嘴唇,緩慢地說道:“麻大俠,說我是你的恩人,這點你肯定搞錯了,也搞反了。是誰小樹林旁,棉花地裏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誰祈求神鳥,弄來了解毒的水晶草?是誰壓翻了鐵籠子,使我們脫離了火海?是誰在冰洞裏及時減速,避免了摔傷?又是誰在爬木橛子時沉著冷靜掛繩止跌?是的,你是木碗會的骨幹,你有你的事,你走吧!但走之前,你要回答我一個問題,好嗎?”
“什麽問題?”
李靈兒俏臉一紅,緩緩的說道:
“你覺得什麽事情或是什麽人是你最放不下的?”
麻九知道李靈兒可能希望自己說一些鍾情她的話,可自己是處州木碗會的盆主,要是說一些肉麻的情話,反倒可能讓李靈兒覺得自己輕飄了,故此說道:
“現今我最放不下的就是處州木碗會人員的安危,就在棉花地裏出手幫助你的早晨,我們剛剛殺了處州知府,怕可惡的衙門反撲啊。還有,我也非常惦記通州木碗會的人員,他們從處州轉移後,就一直沒有音信,我原來就是通州木碗會的,來處州尋找通州木碗會,誰想到,陰差陽錯卻成了處州木碗會的人。”
“除了處州木碗會和通州木碗會,麻大俠心中就沒有別的了嗎?”
看來,李靈兒真希望麻九表達一下,從麻九在石屋裏的表現,她知道麻九是喜歡自己的,而且不是一般的喜歡。
麻九皺皺眉。
他嘩嘩的,非逼我肉麻呀。
“要說別的,也有,比如喜歡你的直爽,佩服你的智慧,擔心你的安危,迷戀你的氣質,酷愛你的嫵媚!”
“虛偽!太虛偽了!你是不對別的女孩也是這一套,都說順嘴了!”
“大姐,我從來沒有對其它女孩說過如此肉麻的話語,你是第一個,這點我敢對天發誓。”
“好吧!我相信你!但願咱們早日相會!咱們奔大道吧,要分手,也得走到三叉路口吧,這荒郊野嶺的,一個人怪孤單的。”
麻九跟著李靈兒朝山外的大道走去。
兩人邊走邊聊,李靈兒對木碗會的生活感興趣,麻九就給她講木碗會同吃同住的大家庭生活,講了薑盆主和紅玉嬸子的默契,講了老邵對小菊的執著,講了通州木碗會木匠房老穆和食堂胖大姐的地下夫妻,講了木碗會怎麽釀酒,怎麽攻打的雞冠山大門等等。
當然了,婉紅和小琴的事,麻九一點沒講,這點,麻九不傻。
兩人不知不覺走到了大路上,來到了三岔路口,李靈兒停下了腳步,深情地望著麻九說道:“三叉路口,該分手了!你往北走,我往東走,不許回頭呀!”
麻九點點頭,道:
“分手就分手,心中淚直流,鐵籠水晶草,狂歌怎能休,火舌**板,辣煙嗆咽喉,一起滾懸崖,懷中蕩悠悠,紅繩連你我,樹幹學猿猴,冰洞寒又冷,躺著來兜風,石屋舞雙劍,雙背熱烘烘,一起下天梯,絕處又逢生,紫藤葉子少,樹冠脆生生,紅繩掛樹杈,千古一天平。”
麻九的話,仿佛一陣春風,吹得李靈兒的俏臉桃花朵朵。
麻九說的正是這幾天他們兩人的生死曆程,每一句都打動著少女的心扉。
這個乞丐,順口溜說來就來,不是一般的有才。
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東邊傳來,一個捕快模樣的人揮動手中的鞭子,惡狠狠地抽打著奔馬,李靈兒回頭掃了一眼,臉色驟然大變,刷的一聲,抽出了金鳳寶劍,劍尖直指麻九。
飛馬從兩人身邊疾馳而過。
“幹什麽?幹什麽?咋說變臉就變臉呢!我也沒說什麽難聽的呀?”
李靈兒揮動手臂,朝麻九拋出了寶劍。
寶劍帶著死亡的風聲,直奔麻九的頭部而去,貼著麻九的耳朵嗖的一下飛了過去!
麻九身後傳來了一聲慘叫,撲通一聲,剛剛飛馬跑過去的捕快翻身落馬。
“咋回事?咋回事?你嚇死我了,我以為你瘋了呢!”
“一個仇人,叫我給他打入地獄了!”
飛馬已經跑遠了,捕快的屍體橫臥官道之上,寶劍穿胸而過,隻剩劍柄。
李靈兒走過去,拔出金鳳劍,在屍體上擦了擦,還劍入鞘,隨後,一腳把捕快的屍首踢進了道旁的大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