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白雲洞
麻九感覺右手發麻,顏色也有些昏暗,往右臂上一摸,有明顯的刺痛感,看來是右臂中了淹死鬼杜水的毒箭。
李靈兒左手顏色也很暗,和她的右手一比,簡直是一黑一白,差別太大了。
麻九抬起李靈兒的左臂,一隻小小的弩箭露了出來,箭杆很短很細,比筷子還細,正紮在李靈兒的小臂上。
麻九擺正李靈兒的手臂,沿著箭杆的方向,輕輕拔出了弩箭。
麻九咬破李靈兒的袖口,把她的袖子向上擼起,傷口頓時露了出來。
由於受傷時間較長,傷口周圍早已形成了淤血,拔掉箭頭之後,隻流出了少量的黑血。
麻九用手使勁擠著傷口的周圍,用嘴使勁吸著。
吸了七八口後,血的顏色開始變紅了,周圍的一些淤血也被麻九吸了出來。
麻九從李靈兒腰間的荷包裏,拿出一條係頭發用的白淩子,把傷口包紮了起來,這種材料很好,透氣,防塵。
傷口不大,創傷也不深,不會留下明顯的疤痕。
看李靈兒的狀態,暫時好像不會清醒。這種毒藥似乎像一種麻醉劑,能夠麻痹人們的神經,使人失去意識,好像不會傷害人的性命。
忙活完了李靈兒的傷口,麻九朝鐵籠子外邊望去。
原來,這是在半山腰上,鐵籠子所在的位置是一塊巨大的岩石,兩棵參天大樹是從岩石的縫隙裏長出來的。
岩石一麵靠著山體,三麵懸空,是一塊從山體裏突出的巨大岩石。
岩石正對著的山體上,有一個巨大的洞口,應該是天然形成的,高有兩丈,寬有三丈,鐵籠子比洞口略高,麻九看不見洞裏的情況,但感覺洞裏不是很暗,似乎有些光亮。
洞口的上方的石頭,有半丈見方被削得溜平,雕刻著三個鬥大的字:白雲洞。
白雲四鬼的稱呼原來是這麽來的呀。
看來,這裏就是血魔教的巢穴了。
一條下山的通道,彎彎曲曲,坡度時大時小,看不到山腳,應該距離山腳很遠。
剛才聽到的馬蹄聲,應該是從白雲洞裏出來,跑向山下的。
吃人魔洞在山間,白雲遠避不忍看。
崎嶇山路能跑馬,巨大鐵籠空中懸。
看頭上的太陽,已經晌午了,一絲溫熱從頭頂射來,驅走了討厭的寒意。
麻九的肚子咕咕叫起來,嘴裏也有些渴。
一陣喧嘩聲從遠處傳來,麻九趴在木板上,偷偷朝下麵看去。
一個骷髏鬼臉領著四五個嘍囉從山下走了上來,嘍囉們手裏拿著一些活雞,都是羽毛鮮豔的大公雞,有的公雞咯咯咯直叫,顯然被束縛得很不自在。
這個骷髏臉肚子很大,拿著一個狼牙棒,很顯然是撐死鬼杜窮。
一個嘍囉從洞裏迎了出來,手裏拿著一把牛角刀。
另一個嘍囉托著一個木盤子,上麵放著一些大瓷碗,他把木盤子放到了一塊大青石上。
“妖女有動靜嗎?”撐死鬼杜窮問道。
“沒啥動靜,挺老實的。”拿牛角刀的嘍囉回答。
“老三的藥箭挺霸道啊!都躺了一天一宿了,還沒醒啊!”撐死鬼杜窮的聲音。
“這是一種罕見的蛇毒,能攝人三魂七魄!”
都一天一宿了,難怪肚子這麽餓呢!
嘍囉們開始殺雞,一隻隻公雞被割斷了脖子,一條條鮮紅的血柱流進了大瓷碗,發出嘩嘩嘩的聲響,雞血四濺,染紅了碗邊,染紅了大青石。
隨後,嘍囉們端起血碗向嘴裏灌去,一陣吱吱吱吱的聲響異常刺耳,就像一群驢馬在飲水,又像一群酒鬼在大喝狂飲。
撐死鬼杜窮也喝了兩碗雞血,進洞裏去了。
嘍囉們也拎起死雞或托著木盤子進洞了,有的公雞還在撲騰著翅膀,做最後的掙紮。
有一股血腥味傳了上來,麻九一陣惡心。
回頭看看李靈兒,還是依然如故,像傳說中的睡美人,有著一種獨特的美,隻是嘴唇看起來有些幹燥。
麻九伸手輕輕抓撓李靈兒的手心,撓了幾下,就見李靈兒眉毛抖動了一下,麻九一陣欣喜。
又是一陣喧鬧聲傳來,麻九偷偷往下一看,一個骷髏鬼臉領著一群嘍囉走上山來,骷髏鬼臉手拿一把大刀,脖子較長,正是吊死鬼杜山。
嘍囉們推著一個五花大綁的大漢,那大漢五大三粗濃眉大眼,穿著一身獸皮。大漢邊走邊罵罵咧咧的,嘍囉們推推搡搡,拳打腳踢。
“你們這群吸血鬼,早晚叫雷劈死,叫火燒死,叫水淹死,你們糟蹋生靈,禍害人命,不但不能長生,早晚吃飯噎死,喝血嗆死,走道摔死,做夢嚇死!···”
“你還好意思罵我們呢,你還少糟蹋生靈了咋地?我們就是替你殺死的狼蟲虎豹狐兔鹿豬來討公道了,獵戶!獵戶!暴死絕戶!”
“呸!呸!你等著爛嘴爛舌頭去死吧!”
大青石跟前立著一根一人多高的鐵柱子,上麵還帶著兩個鐵環,嘍囉們把獵人上身脫得精光,綁在了鐵柱子上,兩個鐵環套著獵人的兩個臂膀,栓的死死的。
先前拿著牛角刀的小嘍囉又出來了,他走到柱子前麵,衝著另一個矮個小嘍囉一揮手,矮個小嘍囉抬手粗暴地把一根齊眉棍的棍頭捅進了獵人的嘴裏,獵人的嘴就被撬開了。
牛角刀伸進獵人的嘴裏,一枚鮮紅的舌頭被割了下來。
疼得獵人腳蹬手刨的,嗚嗚直叫。
鐵環鐵柱一陣亂響。
噗!
一口鮮血吐在了矮個嘍囉的臉上,矮個嘍囉伸出舌頭舔著嘴邊的鮮血,然後伸手擦了一把臉,滿手通紅,滿臉通紅!
矮個嘍囉添了幾下血手,用棍子在獵人的嘴裏使勁捅著,捅著,獵人的滿嘴鋼牙捅掉了一半。
獵人的舌頭被拋向了吊死鬼杜山,杜山一把接過血淋淋的舌頭,放在嘴裏咀嚼著,突然,他一口把舌頭吐在了地上,說道:“好臭!好臭!”
這時,又從洞裏出來了兩個嘍囉,拿來了木盆和小碗。
吊死鬼杜山走到獵人的背後,大喊一聲,舉刀砍下了獵人綁在一起的兩隻手。
獵人淒慘地大叫一聲就昏了過去,頭顱耷拉了。
鮮血順著獵人的手臂,箭一樣射進大木盆,激起了層層血花。
很快,獵人的鮮血流完了,木盆放到了大青石上,嘍囉們開始飲血,吊死鬼杜山也喝了一碗。
牛角刀剖開了獵人的前胸,取走了獵人還在跳動的心髒,被杜山拿進了洞穴。
幾個喝得滿嘴是血的小嘍囉,解下獵人的屍首連同兩隻手,撇下了萬丈懸崖。
嘍囉們都進了洞穴。
血腥味更濃了,麻九哇地吐了一口。
血魔教!
都是吃人的惡鬼!
人的性命在這些惡魔的眼睛裏,連螞蟻都不如。
對於這些惡魔,隻能以毒攻毒。
日頭有點偏西了,山風似乎大了一些,鐵籠子上麵的巨大樹冠有些嗚嗚作響,這聲音很像哭聲,有些悲切,有些哽咽,有些震顫。
麻九的肚子更癟了,幾乎前腔貼後腔了。
李靈兒的頭發被山風撩起,大氅也有些起伏,她依然恬靜如水,就像一朵風中的荷花,散發著清香,有著獨特的韻味。
麻九的嗓子火辣辣的,嘴唇已經幹裂了,有些刺痛,他望著四周,內心很不平靜。
追個野兔,陰差陽錯地把自己追到了鐵籠子裏!
不知婉紅小琴她們咋樣了?處州木碗會咋樣了?
處州新知府被殺,大虎逃走,不知會不會連累木碗會?
老貓客棧的老貓,你為什麽偷吃那條破金魚呢?
整的李靈兒成了惡魔認定的盜賊。
這太不公平!
命運真會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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