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賊窩
原來,這個掃地的僧人就是張大戶的叔伯兄弟普靜,普靜把麻九三人領到了一個禪房,拿出了三件僧衣,叫三人穿上,又拿出了兩頂僧帽,叫婉紅小琴戴上,拿來了一個木盆,叫麻九扣在頭上。
“普靜大師,您這也不公平呀!憑啥給她倆僧帽,給我一個木盆啊?”
普靜一笑,說道:
“你是盆主,當然得頂著木盆了!”
一句玩笑話,把麻九整沒詞了。
麻九不傻,知道帽子沒有了,這是普靜的變通。
“大師,我就不能當一個俗家弟子嗎?偏得扣個盆子嗎?”
“你和巴桑交過手吧,他認識你吧!”
“打過幾次交道,他應該認識我!”
“那就頂著盆子吧,一旦遇到他好有個遮掩!”
頂個木盆。
這也太滑稽的了。
既然大師安排了,恭敬不如從命了。
普靜領著麻九三人朝寺院深處走去,快要走到寺院大牆的時候,普靜指著一棟黃色的三間磚瓦房說道:“這裏就是他居住的地方,他在東屋住,西屋住著一位耳聾老僧。”
“他在屋裏嗎?”麻九輕聲問道。
“不在屋,剛剛出去,他總是神出鬼沒的。”
這座僧舍距離前麵的僧舍很遠,距離寺院的大牆很近,有些孤單,僧舍的東南不遠處是一座枯井,井架子又粗又大,廢棄的轆轤昂頭挺胸的,似乎經曆了幾多風雨。
大圈帶小圈,
直線變曲線。
四兩撥千斤,
需把臂搖轉。
一個巨大的石頭碾盤蓋在了井口,碾盤周圍雜草叢生,都枯萎了,一片黃白。
麻九跑到僧房後麵的大牆跟前,仔細觀察著。
婉紅小琴也跟了過來。
大牆裏麵生有幾棵大樹,有一棵大樹距離大牆很近,樹冠恰在大牆之上,樹幹上有明顯的踏痕,樹皮都被磨損了一些,大牆上也有蹬踏的痕跡,顯然,有人不止一次地從此處出入過寺院。
麻九上前,一手撐著大牆,一手扶著樹幹,一腳蹬著大牆,一腳蹬著樹幹,手腳並用,倒蹬幾下,就爬上了牆頭。
麻九坐在牆頭上,向外望去,緊靠大牆是一片荒蕪的菜地,很遠的地方,有一些民宅,也是稀稀落落的。
看來,寺廟的周圍並不繁華,這可能和人們的迷信有關,俗語說的好,能在廟前,不在廟後,能在廟左,不在廟右。本來應該是繁華的鬧市,可現在是蕭條冷落,冷落蕭條啊。
麻九在大牆上站了起來,一彎腰,跳到了大牆外的菜地裏,頭上的木盆摔在了地上,滾了出去,還好,沒破!
牆裏傳來了婉紅的叫喊聲:“麻九,快回來!”
麻九撿起木盆,扣在了頭上,剛想跑向大牆,翻上去,小琴從牆頭冒了出來。
撲通!
小琴跳了下來。
婉紅也冒頭跳了下來!
“幹啥?幹啥?你們僧人咋不走正道呢?”麻九調侃兩位美女。
“五十步笑百步!”
“就看見別人臉上的小坑了,自己一臉麻子不知道嗎?”
婉紅小琴反擊。
“這麽高的大牆,是你們隨便玩耍的嗎?”
“玩了!咋地了!”小琴一臉傲氣。
“我們咋就不能玩呢?我們比你缺胳膊還是少腿啊?”婉紅反問。
“缺啥你們自己難道不知道嗎?還用我明說呀!”
“我們缺啥呀?”兩個美女同時發問。
麻九望著兩位美女,十分痛苦地咧著嘴,沒有言語。
“我們缺啥呀?你都是說說呀!”婉紅依舊追問。
“你們缺胡子!男人的胡子!”
“缺胡子咋就不能跳大牆了?為啥呀?”婉紅不解。
“你們想想,從大牆上嗖地跳下來,多大的風啊!有胡子能擋風啊,免得往鼻子和嘴裏戧風,戧風會肚子疼的!”
“強詞奪理!無聊!”
“歪理邪說,無恥!”
小琴婉紅把頭一扭,不理麻九了,她們轉身麵對大牆,想攀上去,看來,她們對大牆的興趣比和麻九打嘴架的興趣大多了。
麻九說這大牆不是她們能隨便玩的,是因為這個大牆太高,擔心她們翻不過去,說她們缺東西,是指她們缺彈跳力,或者是缺少翻牆的能力。
這兩個女人自尊心極強,麻九就沒有明說,故意說個歪理,以免傷害她們的自尊。
這座大牆有兩人多高,青石砌成,外麵抹著白泥,刷著紅色塗料,牆頭還有牆帽。
小琴退後了幾步,跑步向前,向大牆上蹬去,雙手去抓大牆的牆帽!
腳下一滑,就差一點!
沒上去!
婉紅也照著小琴的路子,向大牆上攀去。
很可惜,也沒有抓著牆帽。
畢竟大牆太高了,而小琴婉紅又沒有飛簷走壁的絕頂輕功。
看著小琴婉紅失敗丟人的舉動,麻九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
“幸災樂禍!”
“居心不良!”
兩位美女轉身朝麻九撲來。
這兩個玩意,手沒輕沒重的,腮幫子早晨被她們擰的到現在還火辣辣的呢。
麻九上前一步,淩空一躍,就抓住了牆裏大樹伸到牆外的樹冠,雙腳一悠,就踏上了牆頭!
身輕如燕,敏捷如猴,姿勢優美,動作瀟灑。
麻九坐到了牆頭上,擺動著雙手,說道:“兩位美女,我知道你們的輕功都非常了得,就別謙虛了,來,來,來,鼓足勇氣,再來一次,你們肯定會一躍飛天的,來吧,哥哥在這裏接應你們!”
小琴婉紅一聽,臉都變紅了,都成了白裏透紅的小蘋果了。
是生氣氣的,還是害羞羞的,麻九就不得而知了。
對了一下眼神,兩人同時朝大牆衝來。
兩隻飛燕!
壁虎遊牆!
兩個美女居然雙雙飛了上來,一人抓住了麻九的一隻手。
這兩個妞,居然隱藏實力。
可恨!可恨!
兩人登上了牆頭,雙雙出腳把麻九踹了下去!
“幹啥呀,兩個傻妞,還有這麽玩的?”
“自己慢慢玩吧!”兩人從牆頭消失了!
麻九淩空一躍,抓住牆帽,翻上了大牆,也跳進了寺廟裏。
普靜大師有點著急了,像熱鍋上的螞蟻。
“久等了,大師!”麻九微笑道歉。
“不忙,不忙!咱們再到屋裏瞅瞅!”
普靜領著麻九三人走進了僧房,巴桑居住的東屋,上了鎖,幾人推開了西屋門。
一位駝背的老僧坐在蒲團上,雙目緊閉,雙手合十,嘴唇微微抖動,在念經。如果不看嘴唇,老僧整個人就如木雕泥塑一般。
從老僧枯萎的雙手和枯槁的麵頰來看,應該早就過了古稀之年了。
普靜雙手合十,深施一禮:“阿彌陀佛!打擾!打擾!”
屋裏隻是鋪著簡單的木板,牆壁和泥蓬都掉灰了,一桌,一椅,一凳,一幾,還有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連床都沒有。
“怎麽沒有床,難道老僧不睡覺?”小琴首先發問。
“除了吃齋飯外,大師一直在蒲團上誦經!”普靜回答。
“麵壁十年圖破壁,坐穿蒲團亦英雄!”麻九慨歎。
“可敬!可敬!”婉紅也連連稱讚。
幾人退出了西屋,在拉上房門的瞬間,隻聽老僧說道:“善惡到頭終有報!”
“老僧不是耳聾嗎?他怎麽知道我們來過?”
聽了婉紅的話,普靜隻是一笑,沒言語。
麻九瞥了一眼婉紅,道:
“咱們走路和開關門都會引起大地振動,老僧用身體能夠感知到,所以,他不睜眼就能知道咱們來了幾個人。”
小琴婉紅直咧嘴,看來,她倆不太認同麻九的說法。
巴桑住的東屋,窗戶台下堆著一些黃土,黃土幾乎與窗戶台齊平了,上麵生長著一些雜草,土堆很大,一直延伸到東南邊的井沿兒,越往井沿兒土堆越高。
難道是打井時挖出的黃土?
看著巨大的土堆,麻九眼睛一亮,他走到巴桑居住的東屋窗戶前,捅破窗戶紙,向屋子裏邊望去。
小琴婉紅也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