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收兵
有的山賊由於迷失了眼睛,竟然跑進了亂葬崗子!
“追殺他們嗎?再活捉幾個當人質?”錢勇問錢英。
“沒有那個必要了!”錢英態度很堅決。
“為什麽不追擊座山雕呢?”婉紅也不解地問道。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錢英淡淡的回答。
“那韓大臉王長脖他們怎麽辦?”婉紅又問道。
“隻能拿錢物交換了!”錢英無奈的說道。
婉紅沉默了一下,朝麻九低聲說道:“不追擊座山雕就是一個遺憾!”
麻九看了一眼婉紅,說道:
“婉紅師姐,問題沒有那麽簡單,座山雕陰險狡猾,說不定山腳有埋伏,即使追擊他們,咱們也占不到便宜!”
婉紅撇了一下嘴,問麻九:“為什麽不用鐵蛋子打座山雕的腦袋?”
“你以為我不想嗎?自從我出手打擊了三個山賊,座山雕就一直瞄著我,沒法下手啊!”
座山雕一夥山賊逃得無影無蹤了,幾隻烏鴉又飛了回來,落到了先前懸掛壇壇罐罐的大樹上,張開大嘴,嘎嘎嘎嘎地叫著。
是對人類的嘲諷和怨恨,還是對死去同伴的哀歌,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因為惡人的存在,連飛鳥都遭受侵害,不得安寧了!
看來,懲奸除惡的路還很遙遠。
這場鬧劇結束了,表麵上看伏虎山莊似乎贏了,其實伏虎山莊是失敗了。
座山雕陰謀搶回人質的計劃失敗了,但由於座山雕的陰險惡毒,殘忍地殺害了自己的同夥,這樣伏虎山莊手上的砝碼就失去了,眼下就沒有能力製衡座山雕了,為了救回座山雕手中的村民,隻能被動遷就了。
錢英吩咐村民們,把被座山雕等山賊射死的小蘆花等四個山賊抬到路北的墳坑裏,埋葬了。
這個墳坑正是麻九取出壇壇罐罐的墳坑,周圍雜草叢生,一片荒蕪。
撤退了!
錢英朝麻九說道:
“繳獲的大車,板材真的不錯,車馬就給你們木碗會吧!平時拉點吃吃喝喝的東西,挺實用的。”
“那就謝謝錢營長了!木碗會還真就缺這玩意,一群人過日子,缺啥也不行啊!木碗會從處州城搬來的時候,都是肩扛手拎的,那時候要有輛大車,就好了!”
“現在有車幹啥也不晚啊!”
“不晚!不晚!謝···謝···奧!”麻九隆起聲調說道。
大家都笑了!
牛大大虎二虎等人迎了上來,他們埋伏在官道兩邊的蒿草裏,弄得臉上灰土揚塵的,頭發上都是枯幹的草葉子。
“換回來了嗎?”牛大劈頭就問錢英。
“上當了!座山雕根本沒有把咱們的人帶來,用幾個山賊穿著咱們人的衣服,帶著頭套冒充,想借著交換人質的機會,搶回他們的人。”
“燕子李四被搶回去了?”牛大問道。
“被山賊自己射死了!”錢勇說道。
“啊!?”牛大張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攏。
大虎二虎也挺驚訝的。
“看到那輛馬車沒?咱們繳獲山賊的。錢營長把它送給咱們木碗會了!喜歡的話,快去接過來吧!”麻九對大虎二虎等木碗會的人說道。
“那個四四方方的馬車給咱們木碗會了?”大虎有點不敢相信。
“對!給咱們了。”
錢英一旁說道:“我看馬車對你們挺實用的,快去接手吧!”
“謝謝錢營長!”大虎二虎邊說邊從車老板手裏,接過大鞭子,在空中打了一個清脆的哨響,兩人坐在了左右車轅子上,趕起了馬車。
老邵老畢趕緊爬到了大車上,坐到了隆起的車廂旁邊。
大車跟著馬隊緩緩地朝伏虎山莊駛去。
其它的村民和木碗會的骨幹們,都跟在兩輛大車的後麵,快步地走著。
大車吱吱嘎嘎地叫著,馬蹄咚咚,仿佛在敲鼓,有些雜亂的腳步聲,仿佛一陣陣的呻吟,這些聲音交織在一起,使得不同的人都能找到自己最愜意的聯想。
“雞冠山上座山雕,
扣押村民來撩騷。
青石坡前砍大樹,
誘敵捉住三草包。
天光沒亮就起床,
急急忙忙草稞藏。
人質交換事情大,
八麵埋伏射豺狼。
蹲在草叢直紮臉,
腰酸腿疼肚子扁。
一口小酒穿腸過,
冰涼雪地都變暖。
轟轟隆隆人馬回,
繳獲大車像大櫃。
錢大營長一句話,
大車送給木碗會。
大車美,大車浪,
大車就像大姑娘。
黑黑的頭發白白的腰,
一扭一扭真發騷。
······”
木碗會的老邵坐在顛簸的大車上,一邊搖著頭,一邊高聲念道著,引得伏虎山莊的村民們都睜大了眼睛,看著這個出口成章的乞丐。
“看人家這位大哥多有才,出口成詩,真厲害!”
“木碗會真是藏龍臥虎啊,有能人,有能人啊!”
“謔,他是天上文曲星下凡吧?”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呢!”
村民們不禁議論紛紛。
“老邵大哥,弄點文雅的詞,別給咱們木碗會丟臉!”大虎似乎在規勸老邵,但,明眼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大虎臉上那那難以掩飾的驕傲。
······
隊伍還距離伏虎山莊有一段距離呢,小琴帶著她的兩個女兵-——招弟和立傑,迎了上來。
小琴手握鐵簪子,梳著兩個羊角小辮,英姿颯爽,颯爽英姿,招弟和立傑兩個女兵手握榆木簪子,擁在小琴的一左一右,兩人一胖一瘦,像兩片奇異的綠葉,陪襯著小琴這朵鮮花。
“小琴,你怎麽擅離職守呢?莊主不是讓你守護山莊嗎?”錢英一見小琴就以責備的口氣問道。
“誰擅離職守了?山莊半裏以內的地方,都是我們的防禦範圍。再說了,不是打完仗了嗎?我都在城牆上觀察你們半天了,這輛大車是繳獲來的吧?招弟和立傑的爹爹呢?”小琴像連珠炮一樣反問道。
錢英沒有回答小琴的問題,他把目光投向了遠處的山莊,勒馬凝望著,似乎在沉思著什麽。
“小琴,座山雕耍了陰謀,沒有把咱們的人帶來,人質交換失敗了!”婉紅下馬,拉著小琴的手說道。
“失敗了?那···那三個山賊呢?”小琴望著伏虎山莊空空的大車和大車上的木頭架子問道。
“被他們同夥-——座山雕的人射死了!”婉紅大咧咧說道。
“什麽?被他們同夥射死了?”小琴不禁張大了嘴巴,一副吃驚的模樣,看來,這個結果大大出乎小琴的預料。
壞蛋就是壞蛋,沒有原則的事情往往都是他們幹的,見利忘義是他們最常見的表現了。
聽說沒有換回自己的父親,招弟和立傑兩個女孩同時哇哇大哭起來。
不是哭給眾人看,而是哭得旁若無人。
招弟用手不斷地抹著眼淚,木簪子的手柄很快被打濕了一片,一片淚水結成的薄冰呈現在木簪子上,她的大眼睛更加紅腫了,大鼻子也哭紅了,頭發也有些淩亂。
立傑不斷地用袖口抹著眼淚,她的小眼睛哭成了一條縫,小鼻子哭得翹了起來,劈裏啪啦的淚水打濕了衣衫的袖口,袖口在寒風中頓時變得硬邦邦的,淚水也改變了衣服的本色。
小琴婉紅分別拉著招弟和立傑的手,一副安撫的姿態,給她們輕輕擦著泉水一般的淚水,婉紅出言安慰她們道:“這回沒換回你們爹爹,也別著急哭泣,莊主會再想辦法的,估計座山雕也不能把他們咋樣,座山雕是個大財迷,他還等著拿你爹他們換錢換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