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豬倌大哥
老鴇一出門,麻九小琴對視一眼,都開心地笑了。
小琴把竹籃子放在八仙桌上,擀麵杖也放到了桌子上,她環顧了一下四周,臉上都是淡淡的表情。
麻九自從穿越過來以後,沒進過幾次少女的閨房,婉紅的其實不算閨房,百花園小紫的閨房去過,這個,應該是第二次入閨房。
對於不熟悉的東西,人們往往會好奇,會感興趣,小姐的閨房當然是少年充滿遐想的地方了,麻九也不例外。
看著小琴平靜如水的麵孔,麻九突然問小琴:
“小琴,這繡房和你的繡樓相比,咋樣?”
“咋樣?不能比,沒法比,根本就不是一類玩意!”
“不都是閨房嗎?你的話本人不懂,還是明確一點吧!”
“一個是一塵不染的桃花源,一個是人來人往的菜市場。”
“還有什麽不一樣嗎?”麻九似乎對小琴的辯證思維很感興趣,就又追問了一句。
“你鼻子歇菜了咋地?聞不著嗎?這裏胭脂味太濃,還有一股臭烘烘的酒味兒,不好!不好!”
“該不是沒有人家豪華氣派富麗典雅,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
“聽你的口氣,是喜歡上這裏了唄?”小琴反問。
“光看這屋裏的設施,還有這環境,我是喜歡,可我兜裏沒有銀子,肚裏沒有墨水,嘴上沒有糖蜜,手上沒有功夫,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呸!無恥的家夥!你們男人就看表麵的東西,個個都好風花雪月沾花惹草,沒有一個好東西!”
小琴邊說邊冷不防朝麻九踹了一腳。
小琴的一腳,力道很大,飽含怨氣,充滿憤怒,麻九絲毫沒有準備,一下給踹了一個正著!
巨大的撞擊力使麻九跌跌撞撞地奔向了牆壁,一下子貼了上去!
這是和金菊繡房之間的間壁牆!
一個嬌滴滴甜絲絲的聲音傳進了麻九的耳朵:“敢問兩位公子,家居何處啊?”
“啊···啊···那個···那個···我們住在城西的蜘蛛園。”是朱碗主的聲音,支支吾吾的,有些羞澀的味道。
“紫竹園?城西還有一個紫竹園嗎?我金菊怎麽沒有聽說過呢?”嬌滴滴的聲音滿是疑惑。
“金菊姐姐,我大哥說的是蜘蛛園,蜘蛛,小小諸葛亮,獨坐中軍帳,擺下八卦陣,專捉飛來將,這回懂了吧?八條腿黑黑的東西,會織網,抓飛蟲。”
這是胖三的聲音,這家夥,看到美女,話咋這麽多呢,平時不善言語呀!說話的語氣和腔調,也和平時大不一樣,就像塗脂抹粉的醜婦,刻意處理的叫人惡心。
原來朱碗主胖三他們住在蜘蛛園,就在剛才,當問臨終前的老乞丐,處州木碗會的老營地址在哪時,老乞丐說的一定也是蜘蛛園了,可當時自己聽成了紫竹園,就來紫竹園尋找木碗會成員了,真沒想到居然會陰差陽錯地碰到了朱碗主胖三兩人,真是天意呀!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誤打誤撞。
“我懂了,我懂了,是蜘蛛園,這位公子出口一套一套的,挺有才呀!”還是金菊的聲音。
“誇獎,誇獎了!在下說的都是兒話,見笑,見笑!”胖三的聲音有些受寵若驚,麻九能夠想象著胖三的樣子,肯定是半拉門牙漏出來了!
“蜘蛛園,挺奇特的名字呀,難道園子裏有蜘蛛嗎?”另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問道,這應該是銀菊的聲音,這個聲音比金菊的聲音略顯稚嫩一些。
“蜘蛛是有一些,還挺大的呢!”胖三說道。
“那一定很嚇人吧?”金菊銀菊異口同聲地問道。
“不嚇人,習慣就好了!再說了,蜘蛛有蜘蛛的地盤,它不侵犯人的。”胖三說道。
“他和蜘蛛是近親,長得也相像,就差織網了。”這是朱碗主的聲音,他在調侃胖三。
一陣輕笑傳來,清脆如銀鈴,仿佛有淡淡的香氣。
隔壁的門吱嘎一聲,響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傳來,隨後傳來了一些碟碟碗碗的碰撞聲。
很有美感,絲毫不雜亂。
“小姐,菜齊了,您要的天上彩虹食材不全,換成了五朵金花,廚房叫跟您說一聲。”一個女生的聲音,很謙卑,很柔弱。
“知道了!下去吧!”金菊的聲音。
“奴婢遵命!”
小琴看麻九把耳朵貼在了木板牆上,似乎聽得津津有味,便走了過來。
“有啥發現,逗樂嗎?”小琴輕輕問麻九。
“剛上菜,還沒喝呢!也就是一個序幕!”
小琴似懂非懂。
小琴也學著麻九的樣子,把耳朵貼在牆壁上,靜靜地聽了起來。
小琴貼在牆上的時候,麻九心中靈光一閃,轉身離開了牆壁,在屋內尋找起來。
他找啥呢?
他想找一個薄薄的尖尖的東西,幹啥呀?他想把間壁牆的木板撬一個縫隙,實現聽覺視覺的雙豐收,要不然,光聽不看,樂子就少了不少。
功夫不負有心人!
麻九終於在古董架上的水果籃子裏找到了一把精致的小匕首,小匕首有雕花的銅把手,刀刃可能長期不磨,加之總接觸水分,有些鏽跡斑斑的,但看樣子,應該很結實。
間壁牆的木板是鑲在了上下橫梁的凹槽裏的,沒有用釘子釘死,所以麻九將刀刃伸進板縫,輕易就撬動了木板,一條手指寬的縫隙出現了,麻九示意小琴趕快幫忙,小琴也很聰明,趕快拿來了一隻毛筆,夾在了板縫間。
兩人不禁一陣興奮,麻九搬來一個錦墩,站了上去,這樣,小琴麻九都可以看到隔壁的八仙桌了。
八仙桌上碟碟碗碗擺了不少,各種顏色的菜肴一應俱全,還有一個銀質酒壺,兩位長相極為相像的姑娘並排坐在一起,朝著麻九這邊。
這兩位姑娘長得跟水蔥似的,特別的水嫩,眉如柳葉,麵似桃花,齒白唇紅,兩隻大眼睛含情脈脈,顧盼流離,十分動人,真的是風情萬種,嬌羞嫵媚。
兩位姑娘一位穿著金黃色的外衣,一位穿著銀白色的外衣,都是樣式別致的襦裙,兩人都梳著飛仙髻,戴著滿頭珠翠,有金簪銀釵蝴蝶步搖等,很顯然,穿著金黃外衣的是金菊,穿著銀白外衣的是銀菊。
麻九斷定金菊銀菊很可能是一對孿生姐妹。
朱碗主和胖三背對著麻九坐著,兩人也挨著很近,朱碗主對著金菊,胖三對著銀菊。
咋跟談判似的呢?
就不能親熱一點嗎?
這也不像風月場啊!
金菊端起銀質酒壺,給其餘三人滿上了酒,朱碗主和胖三受寵若驚地站了起來,弄得椅子和地板摩擦發出了吱吱吱的響動。
一股淡淡的酒香飄了過來,麻九輕輕地咽了一口口水,他不饞酒,可這酒的香氣叫人難以自禁。
金菊舉起銀盞,說道:“兩位公子,俗話說的好,走進一個屋,不是哥來就是叔,共飲一壺酒,不是朋來就是友,能夠對麵坐,四目相對百年和,今天,豔陽高照,喜鵲高叫,貴客臨門,雙菊竊笑。來,來,來!讓我們有緣相識,幹一個!”
金菊銀菊都雙手擎著銀盞,十分優雅地幹了一杯。
朱碗主胖三兩人仰脖幹了!
胖三趕忙站了起來,拿過了酒壺,給金菊銀菊倒滿了酒。
一看朱碗主和胖三兩人喝酒跟灌溉農田似的,金菊眨眨眼睛,說道:
“兩位公子,如果覺得這麽喝不過癮的話,那邊有一壇二十年的女兒紅,兩位不妨搬過來,換用小碗喝吧!我們姐倆喝慣這竹葉青酒了,就不換了,我倆還用小盞吧!”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謝謝啊!”朱碗主邊說邊起身,到窗戶台下搬來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壇子,放在了桌子上。
胖三揭開壇子蓋,屁顛屁顛地滿上了兩碗酒。
又有一股酒氣傳了過來,香醇綿軟。
小琴用手扇著鼻子,顯然不喜歡。
朱碗主端起酒碗,說道:“尊敬的兩位姑娘,今天有幸一睹芳容,是我們哥倆一生最快樂最榮幸也將是最難忘的事情,鄙人朱立,這位老弟叫胖三,你們要高興的話,就叫我豬倌吧!”
“那兩位姐姐就叫我三胖子吧,你們看,我的臉胖,身上胖,手也胖。”胖三在一邊插嘴說道。
哈哈哈······
金菊銀菊忍不住抿嘴笑了起來!
這笑聲就是一段絕美的音樂。
不是酒,卻可以使人長醉不醒,不是刀,卻能要了人的性命,不是軍令,足以調動百萬雄兵,不是驚雷,卻可以使得地裂天崩。
就看是誰的笑聲,又看這笑聲給了誰。
“既然兩位公子這麽有趣,那我們姐倆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豬倌大哥,三胖子大哥,這麽叫挺好聽挺上口的嗎!來,妹妹,咋倆為兩位大哥不計名分勇敢自嘲幹一個!”
金菊銀菊又幹了一個。
朱碗主和胖三被感動了,那躁動的身體就說明了一切,兩人連續幹了三小碗。
酒鬼!
貪杯!
貪色!
麻九心中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