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假扮教主
裏屋木門悄無無息地打開了,很明顯,什麽人在鑄鐵門軸上塗了菜油,要不然,開門時門軸都會吱吱嘎嘎的作響,正是這個奇怪的門軸,才使麻九剛才偷襲邪教教主獲得了出其不意的成功!
殺死邪惡教主,鑄鐵門軸第一功。
四五個黑衣人湧了進來,領頭的一人身材高大,黑臉膛,絡腮胡子,牛眼睛,豬嘴巴,鷹鉤鼻子,長得凶神惡煞一般,很顯然,他就是蟲蟲護法。
蟲蟲護法手拎一口大砍刀,其餘的人都各持兵器,高矮胖瘦不齊,但每人都不是慈眉善目之輩。
這些人立在門口,看著坐在床上的麻九,都是一臉的恭敬。
麻九掃了一眼眾人,摸著紅衣少女的臉頰,說道:
“本教主正在練功呢,這個賊人突然闖了進來,舉起匕首就刺,本教主用七聖拳兩招就給他撂倒了,割了他的狗頭,燒火了!”
“教主神武!”蟲蟲護法和其它教眾一起喊道。
過了幾秒,蟲蟲蠕動幾下豬嘴,有些怯生生的問道:
“教主,您用的是七聖···拳?”
麻九一愣,明明自己想說七聖大法來著,怎麽話一出口就變了樣了呢?
糟糕,一定是自己對七聖拳印象深刻,故此走了嘴!
“什麽七聖···阿就···拳啊,是七聖大法!”麻九故作生氣地說道。
“恭喜教主練成七聖大法!神蚊,神蚊,天下名聞!”蟲蟲護法和眾位教眾齊刷刷地跪了下去。
“把賊人的屍首抬出去喂狗吧,把房間清理一下!”麻九淡淡的說道。
兩個教徒過來抬起了教主的屍首,向外走去。
幾個教徒到外屋端來了清水,拿來了拖把,開始清理地麵上的積血。
紅衣少女仍然昏迷不醒,看來,她受到的刺激太大了!
蟲蟲護法走了過來,向麻九一躬身,說道:“教主,能否把賊人的屍首剮了,做幾頓人肉包子,兄弟們可是幾天沒吃人肉了?”
麻九一驚,人肉包子?
這真是草菅人命十惡不赦的邪教啊!
“你做決定吧!”麻九冷冷地說道。
這個大漢真是吃人不眨眼的魔頭啊!
屋裏清理幹淨了,幾個教徒禮貌地退了出去,蟲蟲護法也朝屋門口走去。
“喂,把我的馬牽過來!···我···我要出去一趟!”麻九有些磕磕巴巴地對蟲蟲護法說道。
也真夠難為麻九的,他真的不知道平時神蚊教的教主是怎麽稱呼蟲蟲護法的,所以,隻能含含糊糊地下達如此命令了,不管符合不符合常規,這種說法應該沒有毛病,誰能總是一種腔調呢,就不能換一種嗎?尤其是在非常時刻?對吧?
“您的馬···教主,您不是騎大黑騾子嗎?”蟲蟲護法有些不解。
“對了,把我的坐騎···大黑騾子牽過來,我要出去一下!”麻九頭也沒抬,冷冰冰的說道。
順水推舟,隨機應變吧!
不過,內心還是有些緊張的。
蟲蟲護法答應一聲,出去了。
紅衣少女依舊昏迷,一動不動。
昏迷就昏迷吧,要是這時醒來的話,還真麻煩,因為,當著蟲蟲護法和眾位教徒的麵,麻九沒法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啪嗒,啪嗒,啪嗒,一陣騾馬的腳步聲傳來。
“稟報教主,您的坐騎預備好了!”外麵傳來了蟲蟲護法的聲音。
“知道了!”麻九答應著。
怎麽把這個少女帶走呢?
麻九有些犯難。
放在懷裏抱著?
用胳膊夾著?
還是把她捆起來背著呢?
唉!沒有時間了,夜長夢多。
麻九夾起少女,就出了屋子。
謔!
大黑騾子可真壯實啊,膘肥體壯黝黑錚亮的,兩隻耳朵出奇的大,眼睛炯炯有神,雕花的馬鞍子,黃銅的馬鐙。
帥!
一名教徒牽著韁繩,另一名教徒搬來了木踏。
麻九左腳踏上馬鐙,右手一搬馬鞍,飛身跨上了坐騎。
要不是左胳膊夾著少女,麻九還能做出比這更瀟灑的上馬動作!
麻九一擺手,牽著韁繩的教徒會意,把韁繩恭恭敬敬地遞到了麻九的手裏。
“駕!”麻九一抖韁繩,催動坐騎就走。
“教主,您的兵器!”蟲蟲護法從屋裏追了出來,把一柄一人來長的黑色鐵槍遞到了麻九的手裏。
鐵槍通體烏黑發亮,槍柄略細。
好沉!
看來,神蚊教教主的武功非同一般,剛才要不是為情色所迷,那被割掉腦袋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麻九把鐵槍掛在了馬鞍子的得勝鉤上,抬腿壓住。
“駕!駕!駕!”麻九調轉騾頭,催動大黑騾子朝院門走去。
出了月亮角門,進入了一個院落,是個小小的四合院,幾個教徒正在院中空地上練習格鬥,見麻九過來,眾人分立兩邊,哈腰施禮。
又過了一個院落,才到大門。
黑色的大門緊閉著,大門兩旁一邊站立著兩名手持木棒的教徒,那神態和現代把門的武警差不多。
看見麻九騎著大黑騾子走了過來,一名教徒趕忙打開了大門,幾名教徒躬身施禮:“教主吉祥!”
麻九冷冰冰地看了他們一眼,就出了大門。
終於出了魔窟!
四周一望,原來附近就這一棟院落!
奇怪,咋沒人跟我出來呢?
影視作品裏的教主一動,隨行的人員一大堆。
看來,神蚊教有些奇怪,奇怪的東西可能更變態。
麻九將少女橫在胸前,用左胳膊摟著少女,像婦女抱著小孩的姿勢一樣。
沉睡的少女真的很美,仿佛一朵靜靜盛開的玫瑰,散發著難以形容的一些元素,她臉色紅潤,睫毛很長,像假的一樣。
一種特殊的味道籠罩了麻九,和婉紅的氣味不一樣,好像香味淡一些,隱約有股甜絲絲的感覺。
大黑騾子一個響鼻,把麻九從癡迷中驚醒。
望望四周。
上哪去呀?
回木碗會老營吧!
這回可好,半路撿了一個漂亮少女,也不知這個少女是什麽身份,奧,想起來了,邪教教主說她是伏虎山莊的,伏虎山莊在哪,沒聽說過呀!
要回老營的話,必須得翻過這座荒山,從哪能過去呢?
麻九抬頭朝荒山望去,白茫茫的,點綴著片片黑點,荒山看起來又高又陡峭,幾乎要遮擋住中午的太陽了!
看來,北坡比南坡陡峭多了,為啥從山頂看起來北坡緩一些呢?
仔細觀察一下,麻九明白了,原來這個位置不是自己在山頂往下看的位置,記得那個位置還有幾條上山的羊腸小道呢!
看來,自己滑下的下山隧道並不是垂直向下的,它跑偏了,拐彎了!
那個緩緩的上山通道在哪裏呢?
麻九低頭沉思了幾秒,終於明白了。
這座山脈是東低西高,東細西寬,越往西,山脈越宏大,往西走上一二百裏,那山脈是相當的開闊了,可以藏龍臥虎了,因為白馬山就在那裏。
往東,肯定能找到翻山的路徑,從木車的滑行距離判斷,應該不遠。
麻九驅動著大黑騾子往東奔去,回頭望望神蚊教的大院,就像山坡底下的巨大墳墓,死氣沉沉的,一片恐怖。
山腳下的積雪很厚,幾趟騾馬和人的腳印,雜亂地排列著,向東延伸著,這更證實了麻九的判斷。
雪地上有很多奇形怪狀的腳印,有兔子的,有野雞的,有野狼的,有老鼠的······
大黑騾子邁著穩健的腳步,吐著團團白氣,雄赳赳氣昂昂地朝東走去。
蹄子踩在雪地上,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像一種特別的音樂。
這個音樂傳遞著白雪的不屈,仿佛白雪受壓榨的呐喊。
嘎!嘎!嘎···
幾隻烏鴉,從一隻枯樹上驚起,驚叫著飛走了。
麻九回手拍了一下大黑騾子的後背,大黑騾子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