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探討真愛
想到這兒，朱碗主朝麻九說道：
“那小青還主動吻了胖三呢！”
“我知道！接吻不代表愛情，這是歌女慣用的逢場作戲的手段而已。”
“那小青與胖三還喝了交杯酒呢！”朱碗主又提出了一個佐證。
“啥時候喝的交杯酒呀，我沒看見啊！”麻九這回有些吃驚了。
“啥時候？你最忙的時候唄！就在小紫趴在你肩頭柔情似水、風情萬種的時候，人家胖三和小青喝的交杯酒。”
聞聽朱碗主的話，麻九真的有些吃驚了，不過，想了一想，說道：
“雖然小青和胖三喝了交杯酒，我個人認為，這還是逢場作戲，不能說明小青同意和胖三私定終身了。”
朱碗主一聽麻九的話，不禁有些來氣了，說道：
“你說吧！怎麽才算私定終身？”
麻九想也沒想便脫口說道：
“這很簡單，有了兩點就說明是私定終身了。”
“哪兩點？”朱碗主迫不及待的問道。
胖三也睜大眼睛看著麻九，等著麻九公布答案。
麻九淡笑一下，說道：
“第一點，兩人之間要有山盟海誓，彼此明確表達對方是自己的最愛；第二點，相互交換愛情信物。”
哈哈哈······
朱碗主大笑，然後朝胖三擺擺手，說道：“給他看信物！”
在麻九吃驚的眼神中，胖三從懷裏緩緩地掏出了一塊絲巾，在幾人麵前慢慢地展開。
麻九看到絲巾上繡著一對鴛鴦戲水的圖案，歡快，逼真。
麻九沉默了。
朱碗主和胖三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半天，麻九瞅著胖三說道：“信物似乎有了，可她說愛你了嗎？說願意和你一生一世嗎？”
聞言，胖三半天無語，隻是不斷撓著腦袋。
忽然，胖三眼睛一亮，說道：“她雖然沒有說愛我，可她的眼神說明了一切。”
“對！對！對！就是眼神！小黃看我的眼神也很特別，那絕對是一生一世的眼神。”
一旁的朱碗主又幫腔了。
麻九聞言，沉重的點點頭。
沉默了幾秒，麻九問胖三：
“既然你和小青私定了終身，那現在你想怎麽辦？”
胖三沉默。
朱碗主也沉默。
這個問題太沉重，胖三一時沒了主意。
看著兩人都不吭聲了，麻九淡淡一笑，說道：
“胖三碗主，是夫妻就要在一起生活，你可以離開木碗會，投奔百花園，當一個保鏢或是雜役，這樣，你們就在一起了，行嗎？”
“扯！我胖三可不當王八！”
“那你抓緊搞幾千兩銀子，把她贖出來，接到東縣去，做木碗會的壓寨夫人吧！”
聞聽麻九的話，胖三瞪了半天三角眼，最後，還是搖搖頭。
“為啥不行？”
“銀子太多，不好弄！”
“你可以偷啊！或是搶劫大戶！”
“偷，我身法不行；搶，我武功不行。”
麻九一笑，說道：“如果銀子不用你管，這回行了吧？”
胖三聽了，依然搖頭。
“為啥不行？”麻九追問。
“東縣條件太差啊，我擔心她受不了。”
“不是真心話吧？是不是男人成堆，擔心別人惦記呀？”
“也有一點！”
哈哈哈······
麻九和朱碗主都笑了起來。
不過，朱碗主的笑容彌漫著苦澀。
還用問嗎？
如果把小黃接到西縣，會遇到同樣的問題。
笑完了，麻九看了一眼胖三，說道：
“還有最後一招，就是你半夜偷偷潛入百花園，想辦法把小青弄出去，然後，你們遠走天涯。”
胖三直搖頭。
“為啥不行？”
“因為我不想離開木碗會，不想拋下你們。”
“那你對小青就沒有愛情，愛情是可以離家出走的。”
“胡說！我有！還很強烈！”
“你沒有！你有的就是肉欲，是身體的占有，如果不是小青，換一個歌女，你還照樣。”
胖三一時無語了。
三人陷入了沉默。
過了好半天，麻九長歎一聲，說道：
“其實，我也很痛苦。”
聽到這話，朱碗主和胖三同時看向麻九，神情複雜。
麻九又歎息一聲，接著說道：
“小紫給我的感覺也很真誠，很像一生一世的托付。”
麻九剛說到這兒，朱碗主突然有些急了，說道：“你不行！你不像我倆，你還有婉紅呢！”
“小紫比婉紅更真實，距離似乎更近，婉紅有點若即若離。”
朱碗主苦笑一下，不吭聲了。
很明顯，三人現在的情況一樣，都陷入了泥潭。
麻九掃了兩位碗主一眼，繼續說道：
“我不否認，三位歌女對咱們的愛是真愛，因為什麽呢？就因為咱們是她們的救命恩人，還因為咱們是乞丐，別小看自己，乞丐不偷不搶，靠勞動吃飯，沒有當官的那些虛偽和虛榮，沒有商人那些奸詐和算計，咱們活的簡單，對人真誠，這些歌女，整天接觸有權有錢的家夥，對他們的做法以及行為早就討厭透頂了，說不定，她們真的想走出百花園，和咱們演繹一場真愛呢！但是，你倆仔細想一想，她們真的扔過來了愛情繡球，咱們能接嗎？”
“不能接！”朱碗主和胖三幾乎異口同聲了。
麻九剛才在和胖三的對話裏，已經提出了幾個方案，胖三和朱碗主都給否決了，證明這個愛情注定是一個虛幻。
無法實現的虛幻。
麻九滿意的點點頭，說道：
“咱們是身無分文的乞丐，她們是眾人仰慕的歌女，咱們和她們之間其實是有距離的，隻不過，在百花園裏，這個距離被掩蓋了，被漠視了，因為咱們在那裏的身份是她們的救命恩人，是她們感激的對象。
一旦出了百花園，變成了夫妻，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你們想一想，她們能跟咱們一起要飯嗎？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
過慣了紙醉金迷的生活，能忍受粗茶淡飯的平淡嗎？
總是被人恭維，被人崇拜，能哈下腰來乞討嗎？
再說了，當個乞丐，看起來簡單，其實乞丐真的很苦，有時風餐露宿的，有時饑腸轆轆的，有時會遭受不公和淩辱，沒有鮮花，沒有讚美，沒有排場，沒有山珍海味，有時甚至沒有朋友，很孤獨，這些她們能接受嗎？
她們屬於百花園，是百花園裏的仙花，咱們隻能到園中澆水施肥，欣賞觀看，撫摸愛戀，要是把她移栽到別的地方，恐怕她們水土不服，非夭折不可。
看來，咱們必須打碎夢想，把對她們的愛戀情感珍藏起來，這是最明智最現實的選擇了！”
麻九說完，朱碗主和胖三雖然微微點頭，可臉上都有掙紮之色，那可都是絕色美女啊，說放棄就放棄，誰不可惜呀！
麻九看了一眼朱碗主，又說道：“朱碗主，你也說說看法，叫胖三徹底死心吧！”
聞言，朱碗主把牙關一咬，說道：
“這件事吧，我的看法是和麻護法一致的，我也認為咱們的事的確不可能。
為啥呢？其實事情明擺著呢！自古煙花柳巷的風塵女子，有幾個是真心愛你的，她們隻不過是逢場作戲、遊戲人生罷了，更何況我們乃乞丐之輩，根本養活不起她們。
以為她們能和你風餐露宿同甘共苦，那比做夢還不靠譜，她們真要真有那樣的操守，也不會呆在百花園了，早就尋找真愛去了。”
朱碗主說到這兒，就見胖三再次展開了小青送給他的鴛鴦絲巾，最後看了一眼情投意合、相親相愛的鴛鴦。
然後，大嘴一張，惡狠狠的把絲巾用牙齒咬住，使勁用手一扯，嗤啦一聲，絲巾頓時劈成了兩半。
胖三就像發瘋了一樣，不斷撕扯，轉眼之間，絲巾變成了一片片的布條。
將五顏六色的布條扔在地上，胖三一邊用腳踩踏著，一邊喃喃的說道：
“狐狸精！狐狸精！水性楊花！水性楊花！騙人！騙人！”
麻九一看胖三似乎徹底醒悟了，臉上終於露出了開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