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慘案疑雲
察猜和周小森麵對麵坐著,周小森問道:“先說說看吧,你讓我答應你什麽條件?讓我帶你去找你女兒,還是想要回小紅和小藍?”
察猜搖搖頭:“上次在巡捕房,你告訴我我女兒生活得很好,這我就放心了。既然是毛斯理給她安排的生活,那應該不會太差。”
周小森聳聳肩:“實話實說,我們都不知道你女兒所在的具體位置是哪裏,隻有毛斯理知道,等他康複了,才能領你去找女兒。”
察猜說:“我明白,至於小紅和小藍嗎?我看到你把它們照顧的很好,它們兩個就送給你吧。”
周小森心裏想:謝天謝地,盜竊財物罪終於不成立了。
她奇怪地看著察猜問道:“那你究竟需要我為你做什麽?”
“你丈夫不是有公司嗎?你們聘請毛斯理和左丹到你們的公司工作,以後讓他們在T城生活,不要讓他們再回印尼來了。”
周小森戒備道:“你是不想讓他們在美島礙你們的事兒?”
“錯,我是想保住他們的命。”
“你不是前幾天還想謀害毛斯理嗎,為什麽現在又要我保住他們的命?難道小紅小藍認錯了人?”
“沒有認錯,想要謀殺毛斯理和襲擊趙先生的人,的確是我,不過我是被逼的。”
“誰逼你?”
“大夫人。”
“因為毛斯理殺了陳澤琛?”
察猜點點頭:“殺子之仇,不共戴天,然而不僅如此。”
“什麽意思?那些不在場證據又是如何製造出來的?”
察猜清清喉嚨:“我和毛斯理、左丹的關係,你都知道對吧?”
周小森嗯了一聲。
察猜眼神迷離,那些往事如走馬花一樣在他的腦海中閃動:“我在伊甸園島開冷飲店,本錢還是兄弟們資助的,我以為後半輩子也將在安穩和閑散中度過,照顧好女兒、享享天倫之樂;養養花鳥,做個小老板。沒想到,毛sir來看我,我看他狀態不好,就請他喝酒,才知道他和陳家的恩恩怨怨。他和左丹去雲錦島做了些什麽,我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他還是原來的那個他,可我已經不是過去的我。
後來,我被陳老爺的人綁了,強行帶到美島,毒打之後,他們拿我女兒威脅我,讓我和他們合作,利用毛斯理對我的信任殺死他。我不知道,他們根本沒有找到我女兒,但那時我渾渾噩噩,已經喪失了分辨的能力。我當時的想法是先救下女兒,再和他們同歸於盡。然而奇怪的是,毛斯理也沒了蹤影,我一下子失去了用處。陳家的人很排擠我,尤其是那個管家,處處看我不順眼,時時找我麻煩。要不是毛斯理生死未卜,他們防著我,準備以防萬一,估計我早被他們整死了。
而我也找不到我的女兒,幾次托人去美島打聽,他們都說懷疑我女兒被毛斯理帶走了。我想這樣倒好,我了解毛斯理的為人,他一定會善待我的女兒。我希望他們兩個躲得越遠越好,這樣就能逃離陳家的魔爪,這一切都讓我一個人來承受就好了。
大夫人看我不得誌,派手下把我叫過去,問我願不願意做她的人,我實在討厭管家,覺得跟著大夫人也行。大夫人對我很優待,但是我一直都知道,自己隻是她手中準備對付毛斯理的武器。為了讓我能夠死心塌地地跟著大夫人,一心一意替她做事,大夫人天天對我說是毛斯理拐走了我的女兒。當毛斯理一身是血的在陳家被找到後,大夫人常常痛恨為什麽他不立刻死去,於是便派我去結果了毛斯理。”
周小森納悶道:“為什麽派你去?”
察猜臉色暗淡:“派我去,說明她要把我推出去,徹底犧牲掉了。派其他人去,他們與毛斯理無冤無仇,最後巡捕房查來查去,大夫人還是會落一個幕後主使的罪名。派我去就不一樣了,名義上毛斯理拐走了我的女兒,而且這次是他自己一個人回來了,並沒有把我女兒帶回美島,我恨他、想害他天經地義。”
周小森問道:“她不怕你不聽她的話嗎?你女兒不在,你並沒有把柄在她手上,完全可以不受她威脅的。”
察猜悲苦道:“我是一無所有,但是還有一條命,她可以用我自己的性命來威脅我。”
周小森大驚:“你是說他給你下了毒,用解藥來威脅你?”
察猜搖搖頭:“她讓我染上了毒癮,她用毒品來做魚餌,來釣我這條魚。她和她老公都是一個想法,這個世界上最聽話的,隻有癮君子。”
周小森看著眼前這個鼻涕淚水橫流的憔悴的男人,心中難受,實在不知該說什麽好。察猜眼神淒惶:“我雖然染上了毒癮,但是思路還是清醒的。我當然不能害死曾經與我出生入死,還拿錢給我開店的兄弟。但是你也知道,癮君子是很沒出息的,於是我拿了有毒的針液去了醫院,心想裝裝樣子吧,能在大夫人眼前耗幾天就耗幾天,我還想等毛斯理醒來,問問他,我女兒究竟在哪裏,她生活的好不好?”
說到這裏,察猜用雙手遮住了臉,痛哭了起來。
小紅說:“別哭了。”
小藍說:“紙巾呢?”
周小森遞了紙巾給察猜,輕輕歎息一聲。
察猜哭夠了,喝光了周小森給他衝的熱巧克力。
周小森說:“吃點甜的東西吧,這樣會快樂一些。”
察猜說:“謝謝你,我總覺得你很眼熟,我們之前在哪裏見過,對嗎?”
周小森說:“在伊甸園島,當時我到你的冷飲店中給自己的手機充電,大概你早就忘記了我。”
察猜撓頭道:“你這麽一說我想起來了,毛斯理就是跟著你去的雲錦島。”
周小森問:“既然你是裝樣子,那些不在場證據又是怎麽做到的?”
察猜笑道:“我要演戲給你們看,要演戲給大夫人看,還要演戲給巡捕房看,自然要把這個謊扯得圓一點兒。我曾經在巡捕房做事,罪案見得太多了,再加上我喜歡看懸疑推理劇,所以我自編自導自演的這場戲,還算不錯吧?”
T城,雷誌約了蘇蘇吃飯,他停了車後,步行到餐廳去,忽然一個人竄了出來,正是李小妮,她的脖子上掛著一個又大又醜的玩偶,手裏捧著一個寒酸的果籃。
李小妮把果籃舉過頭頂,果籃遮住了她的臉。
李小妮大聲道:“就算你討厭我,讓我演奇跡的宣傳片也就算了,你也不要封殺我啊。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我現在收不到通告,沒戲演,房租交不起,飯也吃不起了。你誤會我就誤會好了,但是拜托你,幫我這個忙,和那些方解釋一下,讓我做什麽都行。拜托你了,算我求你了。”說完後,把手裏寒酸的果籃伸到雷誌眼前。
雷誌滿臉惱怒地冷冷地看著李小妮,憑借身高的優勢,一把拎起果籃,看到果籃後李小妮滿懷希望的臉,雷誌把果籃放到地上,對李小妮說:“對不起,我幫不了你,不是我封殺你,我也沒那個權力,大概是你口碑所致吧,果籃你拿回去,我是不會要的,以後好自為之。”
雷誌說完轉身就走,李小妮像個跟屁蟲一樣跟著他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呢,拜托你還是澄清一下吧,要不我以後該怎麽生活呢?”
雷誌生氣地轉過身來:“假如你再跟著我的話,我就要報警了。”
美島朗博住所,察猜說:“其實我的不在場證據也很簡單,利用的是人的慣性心理。我去參加陳老爺的葬禮,讓很多人看到我,隻要我偷偷離開,別人沒有注意到我的話,就沒有人會意識到我中途離開了,這樣也沒有人會認為在醫院出現的那個人是我,所以當時不在醫院的不在場證據我是獲得了。之後跑到這裏也是相同的道理,那時葬禮還沒有結束,但是葬禮人員混亂複雜,沒人會想到我不僅離開了葬禮還逃到了你們的住處。”
周小森點點頭:“這一點我也想到了,可是假如我們不趕回去的話,你不會真得給毛斯理更換針液吧?”
察猜道:“當然不會了,如果我真有什麽想法,就不會僅僅迷暈左丹,而是直接幹掉他了,如果不是你們趕到,我見狀裝裝樣子,我就直接按鈴,叫護士進來來看毛斯理了。”
周小森點點頭:“你逃到朗博的住所去,是為了提醒我們?”
“是的,幸好我的兩隻鸚鵡認出了我。”
周小森忽然生氣地一拍桌子道:“不對,那你為什麽打傷我老公的腿,你也太狠心了。”
察猜說:“對不起,我沒控製好,手下得重了些,若不這樣做,我沒有辦法像大夫人交代。而且趙先生窮追不舍,如果不給他點教訓,他恐怕會一直會追著我的。而且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我覺得你們還是不要牽扯得太深為好。”
周小森不高興道:“打折我老公腿的事情,我們以後再算,葉律師說陳老爺去世的時候,你也有不在場證據,那麽說明陳老爺不是你殺的?”
“我若是有機會殺他,恐怕他早已不在人世了,也就不用等現在了。”
周小森心想:是啊,陳老爺是很小心的一個人,出入帶著保鏢,他被殺那天,之所以一個人行動,是因為他拿了毛斯理帶到陳家去的隱身衣,他認為別人看不到他,所以也不會給他帶來危險,沒想到反而因一時大意而喪命,看來人一疏忽就會出事,什麽樣的寶物都不如一顆時刻保持警醒的心來得靠譜。
察猜伸出手去,在愣神兒的周小森麵前晃晃道:“趙太太,你在想什麽?”
周小森向是想起什麽一般,大聲問道:“問題的關鍵是棒球棍,棒球棍就是凶器,陳家有沒有人打棒球?
察猜愣了一下:“打棒球的人?有啊,三夫人生的小少爺,可是小少爺隻有十歲,總不可能是殺人凶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