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1章 車禍

  前一日剛發生車禍,第二天大清早又來了一出割脈自殺,不知道明天還會折騰出什麽來。


  “老首長一大把年紀了,還跑這麽遠,”唐嫂歎了一下,折疊好手裏的外套:“我就多收拾兩件衣服讓小薑帶著。”


  小薑是韓家的勤務兵,專門照顧韓老的。


  “機票都買好了?”葉知秋微蹙眉,沒想到這件事會讓外公親自跑這麽一趟。


  “這個倒沒說,應該是到了機場再買。”


  唐嫂的話剛落下,屋外傳來轎車鳴笛的聲響,葉知秋轉過頭,看見了進門來的葉靜語。


  “唐嫂,外公他在——”葉靜語止了聲,連腳步也一緩。


  她也看到了在客廳裏跟唐嫂說話的葉知秋,兩人四目相接,彼此都沒好臉色。


  “小語,你跟你爸打了電話吧?告訴他我今天要去……”


  緊跟著進來的殷蓮看到知秋時也愣了愣,自從葉讚文帶著她們母女搬去外麵住,她跟女兒甚少回大院,對葉知秋是能避則避,但如今遇上了,臉上的不自然很快就被她遮掩過去,莞爾而笑:“知秋也在啊?”


  葉知秋直接轉身去韓老的房間。


  身後是葉靜語忿忿然的聲音:“媽,你幹嘛跟她低聲下氣,搞得所有人都要圍著她轉。”


  換做以前,葉知秋一定會折回去跟葉靜語做口舌之爭,但今天聽了這番話,她神色如常,隻是在推開門之前,扭頭交代唐嫂:“家裏來了客人,唐嫂你給她們泡杯茶,我進去看外公。”


  葉靜語臉色難看,眼看就要發作,手臂被殷蓮一把拽住,擰起柳葉眉,眼神暗示女兒不要在韓家鬧事。


  “不想喝茶,那就白開水吧。”葉知秋語氣淡淡地道。


  葉靜語瞪了她一眼,甩開殷蓮的手,不顧自己母親的勸阻,徑直到玄關處換了鞋要出去。


  “小語!”殷蓮冷聲叫了女兒的小名,想要攔住心浮氣躁的女兒。


  臥室的門就在這時從裏麵開了。


  殷蓮眼尖,看見被勤務兵推出來的韓老,換上淡淡的笑容:“爸,你準備好了嗎?”


  “秋秋來了?”韓老沒有應殷蓮的話,因為他看到了門口站著的葉知秋,原先陰沉的麵色有所緩和。


  葉知秋聽出殷蓮也要一塊去雲南,她在輪椅旁邊蹲下,握著老人家的手:“剛才我聽唐嫂說,外公你要去雲南?”


  “有些事情要處理,也就去兩天。”韓老對韓菁秋的事一語帶過,摸了摸葉知秋的頭,滄桑的臉上露出和藹的笑:“我聽隔壁小剛說前天三模考了,考得怎麽樣?”


  葉知秋眼珠微動,賣弄關子地說:“怎麽也不至於倒數第一。”


  “姐,你來這裏原來不是陪外公去雲南啊?”原本要走的葉靜語突然又回來了。


  殷蓮在旁邊道:“你姐跟你一樣,六月初要高考。”


  葉靜語了然地點點頭,故意把聲音提高:“也是,還有半個月就高考了,確實得加緊時間備考,我都恨不得把每分鍾當一小時來用,連飯後散步都能省則省。”


  葉知秋怎麽會聽不出葉靜語的諷刺,一抬頭就對上葉靜語略含挑釁的眼神。


  你不是很關心外公嗎?現在家裏出了事,還不是要我媽陪著?在你眼裏,外公終究沒有自己的前途來得重要。


  所以,當韓老叮囑了唐嫂幾句準備出發時,葉知秋開口道:“外公,我也想一起去。”


  她這一聲引得所有人回頭,包括韓老。


  “我高考前已經複習得差不多了,去一趟雲南不礙事。”


  ……


  韓老顧忌葉知秋馬上要高考,一開始不同意,這也是他一開始不跟她細說韓菁秋出事的原因。


  怕家裏的事情影響到她的情緒。


  殷蓮也在旁邊插話,柔柔的聲音:“知秋,我會照顧好你外公,馬上要高考了,最好別分心……”


  “如果我一定要去呢?”


  葉知秋天生倔脾氣,尤其是對上殷蓮,這份倔發揮到了極致:“你們不讓我去,那我自己去買機票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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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登上飛機扣了安全帶,葉知秋整個人才冷靜下來,又開始後悔,後悔自己經不起葉靜語的激將。


  扭頭看到旁邊的老人家,說要下飛機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


  隻是想到會在雲南見到那個人,葉知秋揪著身前安全帶的手指慢慢攥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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