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4章 大逆不道

  老和尚瞧見同來的霍家父子倆，沒有一絲的詫異，笑得和藹：“比我料想的，可是晚了幾天。”


  霍莫霆素來不信這玩意，但既然來了，也不會再說什麽對菩薩大逆不道的話來。


  跟著老和尚進屋，霍莫霆坐在老和尚的對麵，至於霍念言，來得太急，還沒吃早餐，瞧見僧房桌子上的幾個菜包有些移不開眼，老和尚嗬嗬笑：“老和尚不餓，小施主要是不嫌棄，將就著吃吧。”


  霍念言瞅向坐在那裏的霍莫霆，見霍莫霆沒阻止，蹭到桌邊，拿了個菜包對老和尚說：“我就吃一個。”


  老和尚點頭，笑意更濃，像是被孩子的言行逗樂了。


  霍莫霆讓拿了包子的霍念言去門口等著，囑咐他不準亂跑，小家夥沒有鬧，出去還不忘闔上門。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老和尚先發製人，惹得霍莫霆抬起深邃的眼看他。


  “無染無所著，無想無依止。體性不可量，見者威稱歎。”


  老和尚一雙如古井搬的眼，波瀾不驚地望著對麵氣勢不俗的青年：“我觀你的麵容，你的命格過硬，勢必會削弱周圍人的福運，不過既然能走到這一步，倒也出乎老和尚的意料。”


  “施主，如果不嫌老和尚囉嗦，那老和尚再贈你一句，積善因，結善果，終歸不會有錯。”


  霍莫霆始終麵無表情，卻因為老和尚最後一句話，忽然就笑了起來。


  他轉頭，瞟了一眼桌上那盤菜包子，還有僧房裏的家具，都不似電視裏那般破舊，甚至老和尚的身後，還有一台立式空調，霍莫霆的目光，最後落在老和尚的身上：“我以為，現在修行還是秉持那句‘心靜自然涼’。”


  聽出霍莫霆語氣裏的戲謔，老和尚沒有不高興，習慣性地摸著自己兩瓣胡子：“隻要心中有佛，何必太過在意這些身外物。”


  “以前，有和尚勸我出家，你又怎麽看？”


  霍莫霆拿起茶壺，替自己倒了杯茶，但想了想，還是把茶杯擺在了老和尚的跟前。


  老和尚低頭，瞅著那杯滿滿的茶，聽到霍莫霆這麽說，過了會兒，緩緩道：“以前，你是有些慧根，但現在，最適合待在這廟裏的，卻不是你了。”


  ……


  霍莫霆從禪房出來，看到霍念言仰著頭，站在院子裏一棵桃樹下，手裏拿著不知從哪兒找來的細竹竿。


  竹竿上端有一個‘v’型鉤，像是寺廟裏和尚自製的晾衣叉。


  小家夥看準樹上的一棵還沒熟透的桃子，用竹竿捅啊捅，沒捅下桃子，倒是幾片樹葉落在他的頭頂。


  霍念言‘呸呸’了兩下，扭頭，瞧見禪房門口的爸爸，立刻丟了竹竿跑過去：“爸爸，是不是準備回家了？”


  霍莫霆摸了摸兒子的頭，替他拿去發上的落葉。


  老和尚站在霍莫霆的身後，捋著胡子看著這一幕，笑意深遠，在父子倆離開之際說：“靜候施主佳音。”


  ————————————


  簡歡昨晚受驚過度，輾轉未眠，醒來的時候，已經將近中午。


  她伸手，往旁邊一摸，隻摸到涼涼的席子。


  簡歡眼皮有點沉，可能是霍莫霆跟李嬸交代過，不曾來叫她起床，就連念言，也沒進來打擾她。


  又躺了會兒，她起床，先去了小臥室，沒有看到抱著變形金剛模型鬧騰的小魔王。


  下樓，簡歡看見坐在客廳裏的霍莫霆頗為詫異。


  “今天休息。”霍莫霆放下手裏的杯子，說：“媽來了電話，中午讓我們過去吃飯。”


  簡歡點頭，左右看了看，又沒找到霍念言，不免開始擔心，害怕再發生昨晚那樣被人劫持拐賣的事情。


  霍莫霆卻道：“念言在外頭，跟李嬸一起擇豆角。”


  簡歡打開別墅的門，果然，小家夥坐在板凳上，腳邊一個小淘籮，有模有樣地擇著豆角，紛嫩的手指染了綠色。


  她不由地，暗暗鬆了口氣。


  ……


  大院的家裏，霍戰明難得中午也在，老太太偷偷告訴簡歡，老爺子大清早趕回來的。


  聽說小金孫昨晚差點被人綁了，霍總參謀長急的不行，直接告了假，匆匆坐了最早的航班回了豐城。


  霍戰明一見到小兒子，立馬就黑了臉。


  老參謀長可能覺得是霍莫霆沒有照顧好自己的孫子，飯桌上，都沒有多給過霍莫霆一個眼神，倒是關切地詢問簡歡最近的學習情況，簡歡看了身邊的男人一眼，據實回答：“打算明年過了春節後，參加豐城大學的招考。”


  這個答案，正中霍戰明的下懷。


  他表示讚同地點頭：“到時候，孩子剛出生，離不開媽媽，在豐城也好有個照應。”


  說著還特意橫了一眼沒有作聲的霍莫霆。


  飯後，霍總參謀長抱著乖孫，和藹可親地說了會兒話，再然後，板著臉，把霍莫霆喊進了書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