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誤的認知
克裏斯做夢也想不到會有這一出,說實話他還在夢裏夢見有香了。隻不過在夢裏是一回事,一睜開眼就看到有香壓在自己身上就是另一回事了!他被按在榻榻米上結巴了半天才說出話來:“你、你是真的有香不是覬覦我的惡魔吧?”
“我說你啊……克裏斯……”羅西都覺得無可奈何了,“我覺得惡魔應該不會特別覬覦你哦?我也是惡魔,所以我覺得我有點發言權。蘭斯呢?”
“那個……克裏斯幾乎沒有什麽魔力啦,所以確實不會特別成為目標。”蘭斯苦笑著說,“不好意思打擾你了。”
“你們全都在啊……”克裏斯徹底沒了脾氣,他捂住了自己的臉說,“你們不是去了自治領嗎?突然夜襲我是有什麽事啊?”
“克裏斯君比想象中的要冷靜呢,還以為你會吖啊啊~~~的叫出來。”
“看起來我們兩個之間也沒那麽生疏嘛。”克裏斯笑了一下,他說,“你臉色也太差了吧有香?發生什麽事了?”
“我有事情要問克裏斯,所以希望克裏斯能直接回答我,不要問其他的。”有香認真的看著他說,“你知道火之精靈……在什麽地方嗎?”
“火之精靈……啊,你是說元素精靈之類的東西嗎?”克裏斯說,“我的腦子裏意外的有這些東西的印象啦。好像是這個大陸的古老傳說……好像是什麽創世神話之類的。我覺得像是騙人的,所以記不清了。”
“應該就是硬加上去的設定吧,就和其他人一樣。”羅西說,“你知道我們具體應該到什麽地方去找這些精靈嗎?”
“我不知道。不過家裏有一些古書,我覺得可以調查一下。”說著,克裏斯就坐起來,這讓壓在他身上的有香也不得不下來,他倒是不在意,“我幫你們查一下吧。在這期間……”說著,克裏斯幹脆的把有香按到在自己的被窩裏,“你在這裏休息吧。”
“可是,我也想——”
“我們家的藏書室可不是什麽人都能進去的哦?”克裏斯立即打斷有香說,“隻有我這種繼承人才能進。元素精靈的事情就交給我來調查吧。大概需要個幾個小時……你難道要一直在門外守著嗎?”
“…………我知道了……”有香隻好妥協了,她說,“謝謝你克裏斯。”
“雖然我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啦……但我會盡量幫你的。你稍微等一會兒就好了。”克裏斯回答說,“在可以休息的時候好好休息,才能在需要行動的時候行動。這種道理你也應該明白吧?”
“嗯……”那就稍微……休息一下吧。有香點點頭,克裏斯則是站起來向羅西示意了一下就離開了這個房間。羅西明白他的意思,讓蘭斯陪著有香之後就也跟著出去了。
“到底怎麽回事啦……她那個情況很糟糕吧?”克裏斯沒辦法的抓著後腦勺,他說,“你們究竟對她做了什麽啊?”
“又有人因為艾薩克的追殺受傷了。卷心菜承擔這麽大的壓力,她可能有點崩潰吧。”羅西點上了一根煙,他說,“不過她是個堅強的人,現在隻是她在幫助自己好起來。我們不應該阻止她。”
“好吧。”現在也隻能這樣了。克裏斯說,“先讓她好好休息一下。不用擔心這個地方,母親給這裏施加了結界,懷有惡意的人是無法進入的。”
“明白了。多謝你。”羅西說,“不過,克裏斯。你母親的力量那麽強大,為什麽你……”
“我怎麽會知道啦!”我就是沒有繼承到母親的靈力我能怎麽辦嘛!克裏斯立即反駁,“你好煩!我先去藏書室了!你不準跟過來!”
“我還沒說完啦……”雖然沒有繼承到母親的魔法,但是卻仍然是個和母親一樣非常能幹並且冷靜的人。不如說是繼承到了更好的優點……不過他好像並不願意聽了。羅西沒有追上去,他在門口抽了一會兒煙,直到蘭斯也出來了。
“她睡著了嗎?”羅西問。
“嗯。撲撲在陪著她哦?我倒是覺得奇怪,你不想待在她身邊嗎?”
“我有點看不下去而已。”羅西覺得有點生氣,“她到底做錯了什麽啊,蘭斯。她隻是想要和朋友們在一起。想要和其他人一起快樂簡單的生活。她為了實現這種簡單的事情明明都那麽努力了……為什麽還要這麽對她?對艾薩克來說,這究竟能得到什麽?”
“他非常非常的……憎恨。對他來說,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公平的。這可能一開始不是他的錯,但是後來……”蘭斯搖搖頭,“主人她在瀕臨崩潰的時候遇到了夥伴,而艾薩克遇到的,是惡魔。”
“看起來我還是別問了,不然就要對敵人心軟了。”羅西吹出一口煙來,他說,“你就再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吧,蘭斯。卷心菜她……什麽都沒做錯,對吧?”
“啊。主人不可思議的……最後都做了對她、以及對所有人來說都最好的選擇。”蘭斯說,“以後可能還有很多很多不同的選擇擺在她麵前,我不能告訴你她會怎麽選,但可以確定的是……她會一直都有能力去選擇最好的路。”
“這樣就夠了。”我隻要確認這一點就夠了。羅西說,“我是個膽小的人,蘭斯。我就連叫她的名字都不敢。我害怕我什麽也做不到,幫不了她。畢竟現在我都是個死人了,我就連用生命去保護她都做不到了。所以我現在也還是很害怕。”
“害怕主人受傷嗎?”
“沒錯。害怕她受傷,害怕她崩潰,害怕她傷害自己,害怕她失去她好不容易得到的一點點東西。害怕……最糟的那個結局。”很害怕。羅西把煙熄滅。他說,“不過,既然你回答了我剛剛的問題,我就不需要想太多了。我隻要麵對我的恐懼,陪在她身邊就好了。”
“這樣好嗎?羅西?”
“嗯。對我來說這就夠了。”
——“對不起,它實在是太強大了。”
聲音。有人說話的聲音……有香聽到了什麽。可是有羅西在,不是不應該聽到聲音的嗎?但的確有人在說話,還有輕輕的風吹在了臉上。
有香睜開眼睛,這裏還是克裏斯的房間,他還沒有回來嗎?過了多久呢?拉門明明關著,為什麽會有風吹過來?咦?
“它實在是太強大了,我沒辦法抵抗它。”
媽媽……?
有香看著站在房間裏的人。與之前在海灘上看到的媽媽不同,她顯得那麽溫柔,沒有任何攻擊性。她說:“對不起。這是我最後能為你做的事情。”
“媽媽!”有香從地上跳起來,可是眼前的人已經消失不見了。她回過神來,意識到這可能隻是個夢而已的時候,才看到房門被拉開了一個小縫隙,月光從外麵照射進來。她鬼使神差的打開了拉門,然後聽到了走廊上的聲音——
“玉蓮,這麽晚了,你睡不著嗎?”這是男人的聲音,好像是玉蓮夫人的丈夫。
“我沒事。我得到花田去看看。”玉蓮夫人這麽回答著,語氣中有一些慌張。
“你確定沒事嗎?玉蓮?你最近稍微有一些……我是說,有一些緊張。”她的丈夫好像很擔心,“而且經常像是這樣躲著我……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玉蓮。我沒有你那樣的天賦,可是我擔心你,還有其他人。可以告訴我嗎?”
“我想你還是不知道比較好。”玉蓮輕聲說了一句,“你實在是太完美了,就和我記憶中的、就和我想要記住的關於你的一切都一模一樣。”
“玉蓮……?”
“回去睡吧,我看過花之後就會去睡的。”
玉蓮好像並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她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然後從距離有香不遠處的走廊拐角繞了過來。她看到了有香,稍微有一些驚訝,不過馬上就恢複了平時優雅高貴的樣子:“你都聽到了嗎?”
“對不起、我隻是……”
“沒什麽。”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玉蓮說著走到了有香附近,她打開拉門,看看房間裏麵,“我還以為你會和克裏斯在一起。”
“他、他不在這裏。”
“啊,我看到了。”玉蓮說,“我之前告訴過你吧,我的丈夫應該已經死了。而剛剛與我談話的人……不過是一個幻影。”
“他聽上去很關心你,玉蓮夫人。”
“沒錯。我承認他的感情和愛都是真的。可是他並不是我真正的丈夫,而是根據我對我丈夫的記憶和愛,被擅自製造出來的‘替代品’。”玉蓮搖搖頭,她說,“不論是對我,對他,還是對我死去的丈夫來說,這都是不可原諒的褻瀆。我們之間的感情被狠狠的嘲笑和扭曲了。”
玉蓮夫人的意思是……她所愛的那個人,是沒辦法依靠簡單的理解複製出來的吧?
“他是個……外族人。”玉蓮接著說,“當我等一族遠走他鄉的時候,是他幫助了我們。雖然他一直對我們的事情不太理解,但是卻仍然接納了一切。在我的印象裏,他永遠都那麽寬容,溫柔。就像是剛剛那個人一樣。”
“玉蓮夫人……”
“然而,如果那真的是他的話,他就也應該有那些缺陷,那些急躁的一麵,那些反對我族傳統的一麵,那些叛逆的一麵。”玉蓮仿佛在回憶著什麽,她說,“可是他並沒有那些,他永遠都是那副美好的樣子。所以……他隻是一個幻影。”
“被‘複活’的人們,其實都是這樣的嗎?”有香問,“都隻是根據記得他們的人的記憶與印象,塑造出來的幻影?”
“沒錯。因為人死去之後是無法複生的。”玉蓮回答說,“就算是舊神,最多也隻能製造出一個與之前的人及其相似的東西罷了。他也無法讓死去的人回來。所以……有香。你看到了你的母親,對吧?”
“咦?是克裏斯告訴你的嗎?”不對,克裏斯好像也不知道這件事……
“可是能夠看得到未來的人,我隻能說,我在更久之前看到過你不久之前的遭遇。雖然隻是零星的片段,但是……你的確見到了你本應已經死去的母親,對吧?”
“嗯……她差點殺死了我的朋友。”
“這我倒是沒有看到,否則我會在你們上次離開的時候提醒你們了。”玉蓮歎了口氣,她說,“你的母親讓你感到迷惘了吧?”
“…………”
“母親的話總是會讓孩子動搖,這仿佛是刻在血液裏的弱點。不過,你要記住我剛剛說的話,她並不是你真正的母親,隻是一個根據某個人的記憶與印象被製造出來的代替品而已。”
那是誰的記憶與印象呢?自己幾乎完全不記得母親的事情……難道是……艾薩克的?在他的印象裏,母親是那樣的人嗎?
“惡魔是會受人類影響很大的東西。而他們製造出的幻覺,也是一樣。因此,如果她與你認為的形象不符,那麽你也不用太在意了,那可能是其他人錯誤的認知導致的。”玉蓮解釋說,“如果你能打破這幻象,那麽錯誤的認知就也能被糾正吧。”
媽媽說自己是詛咒。她說是自己害了所有人。不論這是否是錯誤的認知,還是媽媽真正的想法,當這一切結束的時候,都會得到答案吧。
“謝謝你跟我說這麽多,玉蓮夫人。”
“…………啊。這也算是我欠你的吧。”玉蓮夫人停頓了一下,她看向院子裏明亮的月亮,然後說,“好了,我們也該醒過來了。克裏斯要回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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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玉蓮與有香是一起做了一個夢哦。
玉蓮的意思是,之前在沙灘上遇到的有香的媽媽雖然確實存在,但她並不是有香真正的媽媽。而是一個由某人(艾薩克)對媽媽的印象甚至是主觀意識創造的一個很像很像有香媽媽的存在。並且,這個存在也無限接近這個某人主管意識裏的媽媽的形象,而不是貼近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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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有香之外的人類法師魔力排行:
玉蓮>時江>>九十九>>>聖子>>>>>>克裏斯
子世代的魔力水平都遠低於上一代,因為血液都被外族稀釋了,雖然也有天賦異稟的存在,但大多都沒有繼承到什麽。比如克裏斯就屬於啥也沒繼承到的那種。太弱了!克裏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