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風雲
真是活見鬼了。
沒錯。活見鬼!!
尤斯塔斯·基德一臉震驚的看著被守衛丟盡牢房的兩個人。其中一個身受重傷,腦殼上的傷重到被丟在地上都啪唧一聲濺出血來。另一個也傷得不清,血流了大半個臉,把傷疤都遮住了。而讓基德震驚的原因隻有一小部分是傷勢——
“怎麽是你們啊!!!”
“哈啊……?”
完全昏死過去的路飛當然聽不到基德的聲音,倒是半死不活的薩博抬起眼睛來,還得擦擦臉上的血才能看得清:“可惡……是張最不想看到的臉……”
“……說實話,我也不想在這破地方看到你們。”基德停頓了一下,他說,“那小妞兒呢?”
“不準你惦記她!”薩博用最後的力氣說了這麽一句完整的話,然後就開始劇烈的咳嗽。
看你這麽激動,她應該沒事吧。基德也沒再說什麽,他等著薩博稍微好一些了然後才又開口:“你們也被抓了啊。”
“這不是廢話嗎……”你不是看著呢?薩博低聲回答說,“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呢。趕緊給我去死吧尤斯塔斯。”
“咱倆有什麽仇嗎??”不就在泰德思上見過兩麵??基德表示自己很困惑。
“有香擔心你擔心得不得了!!”
“這就是罪嗎?!”
“沒錯!!”這就是罪!!可惡!我好羨慕啊!我……我就是想……想讓她多看看我。結果……薩博覺得自己有點不正常,事實上他現在很難思考,頭疼得要死。凱多還真不是吹的啊……與其說強得像怪物,不如說強得根本沒時間想他到底是人還是怪物。
艾斯不知道怎麽樣了,馬修應該能捕捉到他吧?他受的傷也不比自己和路飛輕,一個那個什麽‘雷鳴八卦’掄過來,ASL都飛上天了,下次可不會那麽容易了凱多!我們全都沒死哦!
薩博這麽確認著,他勉強爬過去看了看路飛的情況,這血流得沒問題嗎?對了,這種時候就……
“馬修……”薩博叫了聲馬修,“馬修!”
“薩博先生。你們情況如何?因為你們身上沒有植入物,因此我無法如此遠程的檢測到你們的狀態。”馬修的聲音從薩博身上傳出來,仔細聽的話好像是從手套裏,“你聽上去不太好。”
“快死了……不過路飛更糟。我覺得我得給他包紮一下……但是、我不敢動他……”薩博跪在路飛身邊,他說,“他……啊我隻能看到他的頭在流血……”
“薩博先生,你的頭是不是也在流血?”
“啊,所以這就是我看什麽東西都有點發紅的原因嗎?”
“…………”馬修沉默了一小會兒,然後他說,“你附近有其他人在嗎?薩博先生?你們現在在兔丼的采石場裏。我雖然能監測采石場的狀況,但是是沒辦法看到在房間裏的你們的。你們需要幫助,誰都行,求他一下!”
“我不。”
“薩博先生!”
“唯獨這個人我才不想求他啦!!那豈不是就輸了嗎!!”
“現在是糾結這碼事的時候嗎!快點求他啦!哎真是的……”馬修歎了口氣,他說,“編笠村現在暫時脫離了危險,但能去幫你們的人現在就隻有有香小姐了。她已經去找艾斯先生了,找到之後恐怕就會往你們那邊去吧。薩博先生,你難道想死在這之前嗎?”
“唔……”薩博發出了賭氣地聲音,他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血然後說,“好吧!!尤斯塔斯!你來幫幫我們!”
“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基德就想不通這人對自己的敵意怎麽這麽大,他甚至連海賊都不是,“我現在隻有一隻手你看不到嗎!我怎麽幫你?”
“一隻手——基德先生!!”馬修捕捉到了什麽重要信息,他說,“你說一隻手是什麽意思?我給你的‘伊卡洛斯’呢?!我的伊卡洛斯呢???”
“啊?什麽伊卡洛斯?”基德發出了‘我怎麽會知道’的聲音,他說,“哦……你是說那個機械手臂嗎?被凱多扯下來丟掉了。”
“…………”
通訊器另一邊的馬修突然陷入了長達好幾秒的沉默,然後他悲憤的說:“那可是我在這個地方最滿意的作品——不。是就算拿到星際聯盟去也是能放進神堡檔案館的藝術品!竟然、竟然對我的藝術品……我的伊卡洛斯……你這個混蛋!!”
“是凱多幹的。”
“凱多這個混蛋!!!簡直不可原諒!!去他媽的保家衛國,我現在就要啟動軌道炮把那個什麽鬼島化成偉大航路上的大漩渦!!!”
你冷靜一點吧……不管怎麽想那都不是什麽好主意——嗯,不是好主意嗎?基德竟然猶豫了。
“呼……冷靜點。如果所有敵人真的都能用軌道炮打敗,我們的故事就沒法繼續了。”
“我覺得你不應該說這種話。”
“你說的對基德先生!所以你什麽都沒聽見!!至於薩博先生和路飛先生,我覺得他們真的什麽都沒聽見。”馬修似乎恢複了冷靜(大概),他說,“伊卡洛斯的事情以後再說,基德先生!你現在描述一下兩個傷員的狀況吧!”
“呃……他們倆一副快死了的樣子。”
“嗯。毫無幫助。給我再詳細一點。”
“草帽小子躺在地上,頭在流血。不過現在好像是凝固了。翻著白眼沒有意識。他哥也是頭在流血,姑且還算醒著。但我非常確定如果我靠近過去的話他會殺了我。”
“我最後捕捉到的影響是他們三個被凱多的鐵棒打中了……”馬修念叨著,他說,“頭部嚴重受損,如果不掃描的話應該很難知道詳細的狀況,總之,薩博先生!你先躺下吧!盡量躺著別動!”
“遵命……”薩博很高興聽到這個,他爽快的躺下了,頭暈似乎好了一些。但是地板實在是太硬了,要是能躺在有香的腿上就好了。啊……好像已經能聞到香味了,是錯覺嗎?
“他們會死嗎?馬修?”
“不知道。我們先想想如果死了的話怎麽告訴有香小姐吧。”
“你說的有道理。”
不管怎麽看這倆人都是快死了的樣子。基德決定還是先別看他們了。他說:“小妞兒果然也在這兒嗎?”
“有香小姐非常擔心你,基德先生。另外……你知道基拉先生出了什麽事嗎?”
“!!你們見到基拉了嗎?!”基德突然來了精神,他說,“我們、我們失散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怎麽樣了??”
“他……嗯……他現在沒事了。有香小姐幫了他。”馬修委婉的解釋說,“他現在和我們在一起。我們也是見到了他才知道你也在這兒的。”
“哈……太好了。”基拉沒事就好。基德鬆了口氣,他說,“好!現在快點來救我!”
“你還真是不客氣啊!!我還沒說完!基拉先生他現在……”馬修大概把關於Smile的事情說了一遍,“我正在為他治療,理論上來講是可以慢慢恢複的。”
“…………”基德聽了之後停頓了很久。然後才說,“我知道了。他現在沒事就好。小妞兒……是有香救了他嗎?”
“啊。雖然基拉先生有點固執,但有香小姐可是相當鍥而不舍呢。”
“哈哈……是嗎。”畢竟是她……基德笑了一下,他說,“不過。別讓她到這裏來,馬修。這地方並不是簡單的監獄。”
“您不用過多的擔心,有香小姐這段時間也……哎呀,這麽一想,您真是錯過了很多事情。”
“比如呢?”
“有香小姐訂婚了。”
“哈啊???”
“然後甚至都舉辦了婚禮。”
“什麽???和誰???”
“嘛啊~~雖然後來婚禮現場被路飛先生他們聯手給砸了,但好像也沒說過婚約解除之類的……”
“那就算解除了吧!話說究竟都發生了什麽啊!”
“這個就等有香小姐親自告訴您吧。”馬修故意神神秘秘的,他說,“請在救援抵達之前活下去——以及,稍微幫忙照看一下那兩個人吧。”
“我隻是看在那小妞兒的麵子上。畢竟她幫了基拉。”
“我知道啦~”馬修拉長了聲音,他說,“交給你了哦!”
這小子真是不管什麽時候都讓人覺得不爽啊!!算了……基德不想再和馬修多說什麽,而馬修也知道他肯定不想搭理自己也就沒有再說話。這個陰暗的牢房裏突然就變得安靜了下來。
現在已經入夜,采石場也不工作了。外麵叮叮當當的聲音也停了下來,這是這破地方難得安靜的時間,基德閉上了眼睛,總之先睡一會兒吧。明天還有明天要做的事情,不可能一直待在這破地方,也不能光等著馬修那家夥,得想想辦法……
——基德聽到了音樂的聲音。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漂亮的公園。公園以白色和粉色為色調被裝飾得非常夢幻和浪漫。
這裏有很多人,人們大多都穿著正式,說說笑笑,觥籌交錯,非常開心。場地中放著桌子,自助餐,還有各種酒席。遠處能夠看到一個巨大的蛋糕擺放著,基德意識到這應該是婚禮的現場。
就在他還來不及想怎麽是怎麽到這兒來的時候,就聽到有人在喊新郎和新娘來了。他看過去,就看到了身穿雪白色美麗婚紗的有香挽著一個完全不知道是誰的家夥走向了人群。
他們看上去很開心,人們往他們的頭上撒著彩紙亮片和花瓣,並且鬆上祝福的話語。那個被有香挽著的家夥(新郎)一臉呆像(在基德的眼裏),蠢不拉幾的金發閃閃發光,還笑得很猥瑣(基德視角)。
怎麽會和這種人結婚啊有香!你到底時怎麽想的?!
“啊!船長~~~”
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有香看到了基德,就笑起來跑了過來。這笑容就和基德記憶中的一模一樣。現在,有香的一頭黑發被高高的盤起來,頭上裝飾著銀色的王冠和各種好看的裝飾以及白紗。她抬頭看著基德說:“我就知道船長一定會來的!”
“嗯、嗯……”好開心啊,她好開心……明明她不適合這種發型,不適合穿得這麽……這麽……附庸?高跟鞋不是不習慣嗎?現在竟然能穿著跑這麽快了?你現在真的開心嗎?
“船長!我找到喜歡的人了哦!”
是嗎?是這樣啊……你是真的開心吧。那我也隻能……隻能說:“恭喜你啦,小妞兒。”
“哈哈哈~船長能來真是太好了~~我好幸福啊~~”
幸福啊。你幸福就好了。如果你能幸福的話我……
“船長?”
“沒什麽。你今天很好看。”
“討厭啦~~一點都不符合船長的風格!”
那是當然了。因為雖然你現在好看得要命,但我一點都不開心!不知道為什麽心中相當不爽,基德抬起頭來就看到新郎走了過來:“有香!這是誰啊?”
“是船長哦!我跟你說過噠!”有香開心的再次挽住新郎的手臂,她說,“船長,這是!”
啥玩意兒??基德沒有聽清這人的名字。
“原來如此,你就是那位船長啊。你好。”這位君露出了帥哥的爽朗笑容,他向基德打招呼,“有香經常提起你呢。”
“…………”基德沒說話,他看著這人不知道要說點什麽好也非常不想搭理他。但這是有香的婚禮,他不能破壞氣氛吧。應該。所以他幹脆什麽也不說。
“哎呀!有點想吃冰淇淋!”有香突然想到了什麽,她說,“那和船長先在這裏聊天哦!我去拿冰淇淋過來!!”
給我等一下啊小妞兒!別把我一個人和這家夥留在一起!!基德在心裏這麽說著,顯然有香是完全沒聽見,她頭也不回的就跑走了。轉眼就看到這個君麵帶笑容的看著自己,基德甚至往後退了一步,因為這家夥靠得太近了——
“船長先生。其實我正好有話對你說。” 君的笑容看上去有點不對勁,“我知道你是有香以前的船長。但你是海賊吧?”
“…………那又怎樣?”這家夥到底想說什麽?
“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其實是王國的王儲,以後是會成為國王的人。”這位王子殿下略有得意的說,“王妃的過去和海賊糾纏不清,這樣也會讓我很難辦吧。”
麻煩死了!!雖然理解,但不爽!!基德壓住火氣,他說:“我明白你的意思。”
“你明白就好。” 君又笑起來,他說,“那麽從今以後,希望你不要再和有香見麵了。她的其他那些……亂七八糟的朋友我也和他們談過了。這麽一來,有香就能作為我國的王妃進入王宮裏了。”
“…………王妃?”好像有一點不對勁。基德說,“不是王後嗎?”
“哎呀,不小心說漏嘴了。” 君挑起眉毛來,他說,“算了,事到如今說了也無所謂,有香隻是我十個妻子中的一個而已。我想想,她應該是排行第九吧?哈哈哈……這之後我還要去參加另一個婚禮呢。”
“你說什麽?”基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香她知道這件事嗎??”
“怎麽可能告訴她呀。畢竟我國的傳統在偉大航路上有很多人都不接受呢。但是……不論是第三個妻子還是第五個妻子,最後她們見到了華麗的王宮,享受了貴族的生活之後,也全都開心的接受了。”
君笑得像是一個國王:“嘛,雖然有時候也會說很寂寞之類的,不過隻要寵幸她們一下,就完全沒問題了,畢竟女人很好哄的。船長你是臭名昭著的海賊,應該也理解的吧?她們隻不過都是顯示地位的工具罷了。越漂亮,越可愛,越是招人喜歡,擁有她們的我就越讓人羨慕!”
“人們就是這樣,所以對我來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呢!”
君就如同要尋求認可一樣看向了基德,他的笑臉變得誇張了起來:“你也理解的吧?船長?”
勉強壓住的火氣突然就變成了大爆炸,管他什麽狗屁王子,什麽王國傳統,竟然敢把她當成工具,竟然敢欺騙她的感情——
“喂!尤斯塔斯!尤斯塔斯???”
“理解你媽啊——!!!!”
“呃啊啊啊?!!!!”
基德一拳打飛了眼前的人,然後他就醒了。回過神來,發現一個兔丼采石場的守衛已經被自己打飛到了對麵的牆上並且嵌入了牆麵!原來剛剛那是夢啊!!嚇死老子了!還好是夢!!你這個小妞兒最後沒有要嫁給奇怪的人!!
“挺激動的啊,尤斯塔斯。做噩夢了?”
說話的人站在牢房門口,基德轉頭一看,這家夥挺眼熟,叫啥德雷克……吧?
“你想幹什麽?”基德回了一句。
“沒什麽。就是看看你還有這兩個死沒死。”現在已經天亮了,德雷克站在那裏背著光,他看了看牢房裏躺在地上的路飛和薩博,應該還活著,“已經到工作的時間了吧。尤斯塔斯,睡懶覺可不行。”
“你是在用你的聲音折磨我嗎?”沒話說就趕緊滾。基德一臉不高興,“我和自甘墮落的慫貨沒話可說。”
這還罵得真紮心啊!!!我也有是有理由的!就算沒有理由也不是每個人都會選擇硬剛啊!你一位所有人都像你們這牢房裏的人一樣頭鐵得要命!!
德雷克在心裏為自己鳴不平,他故作淡定的說:“看來你是沒有歸順的意思了?”
“你就來說這的?你他媽腦子沒毛病吧?”基德難以置信的說,“趕緊滾。你擋著老子的陽光了!”
真是個不招人喜歡的家夥!有香幹嘛這麽擔心他啊!!氣死我了!德雷克忍著情緒,他什麽也沒說就離開了牢房。在他後麵的守衛也搞不清楚狀況,但既然‘管事兒的’都沒說什麽,自己也就別自找麻煩了,於是就鎖上了老房門去幹其他事情了。
“昨天送進來的人怎麽樣?”德雷克問了一句身後的狗腿子。
“他們是凱多大人送來的,傷得非常重……本來以為今天早上就會死了,沒想到還有氣。”
命還真硬啊。德雷克說:“既然凱多大人沒要殺他們,就確保他們暫時死不了吧。”
“那是當然。不管怎麽說也是很好的勞動力啊!”
“啊。”
這樣就行了吧。我要是做得再多就要被懷疑了。德雷克心裏這麽想著,他看了看采石場,這地方究竟要怎麽逃出去啊……除非長了翅膀,否則根本就不可能吧?有香……你會怎麽做呢?
※※※※※※※※※※※※※※※※※※※※
基德的夢隻是夢而已,是他自己害怕的事情。因為有香曾經跟他說過自己喜歡王子,所以他才下意識地杜撰出了這麽一個混蛋王子,並沒有暗指任何人。
以及基德知道未婚夫是誰的話絕對會被嚇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