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你們不走嗎？”申如煜經過顧賢人和江汐冉的座位時，淡淡地問道，“留下來複習嗎？”
“嗯。”江汐冉抬起臉來，望向申如煜，苦著臉說道，“下個月就是高考了，我得用功一點。”
“那你們好好努力吧。”申如煜聳了聳肩，抬腳往課室門口走去。
“慢著。”顧賢人站了起來，舉著英文模擬考卷，目光閃閃發光，問道，“你們有時間嗎？”
“沒有。”申如煜沒有回頭，徑直地走出了課室。
“請你吃午飯。”顧賢人連忙說道。
“成交。”申如煜停下腳步，摟住洛素妍的肩膀，笑著說道，“一起學習吧。”
於是，洛素妍和申如煜留下來，替兩人補習數學和英文。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著，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月亮從烏雲後探出頭來，露出了微笑。
“已經七點了，我們趕緊收拾東西，去吃飯吧。”江汐冉放下了筆，開始整理桌上的東西，“我快餓死了，你們呢？“
”我也肚子餓了。“顧賢人也跟著收拾東西，“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好啊。”申如煜點了點頭，“你請客嗎？”
“嗯。”顧賢人笑著說道，“當然是我們請客了，以後請多多指教了。”
吃過晚餐後，顧賢人和江汐冉一同離開，往地鐵站走去。
“你家司機在路上了嗎？”申如煜抓了抓頭發，笑著問道。
“嗯。”洛素妍低著頭，看著地上的兩人的影子，“你打算考哪一間大學？”
“隨便。”申如煜笑了一笑，“考哪一間大學都無所謂，星銘吧，反正都一樣。”
“你沒有夢想嗎？“洛素妍抿了抿唇，輕聲問道。
“夢想嗎？”申如煜對著天空舒了口氣，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表情暗淡了幾分，“像我這樣的人，怎麽能追逐夢想？“
他的話語就像一把刀，狠狠地紮進自己的心髒。
不光是話語，連表情都是她未曾見過的，非常沉重。
”你……“洛素妍不知該說些什麽，伸直了手，捏了捏申如煜的臉，淡淡地說道，“笑容比較適合你。”
“你在安慰我嗎？”申如煜低下頭，對上洛素妍不含任何雜質的目光。
“嗯。”洛素妍收回了手，抿了抿唇，繼續說道，“反正我又活不了多久，隨時都可能會死，有什麽資格追逐夢想？”
聽到這番話，申如煜愣住了，“你……”
“你肯定是這麽想的。”洛素妍覺得仰著臉太累了，便站到了台階上，與申如煜平視，“我身體很健康，所以無法做到感同身受。就算明天會死，那又怎樣？在H國，前年非正常死亡人數超過三百五十萬，平均每天約九千五百八十九人死於意外事故，平均每分鍾約七個人。”
“你為什麽會知道這些事情？”申如煜聽得一愣一愣的，“你記得真清楚。”
“不是隻有你，我們都會死，死於交通事故，死於遊戲中。”洛素妍平靜地說道，“老實說，我挺羨慕你的，起碼你知道自己死於什麽原因。”
申如煜聞言，忍不住笑了出來，“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話。”
他終於笑了。
“活在放下，不要考慮太多。”洛素妍拍了拍申如煜的肩膀，“好好珍惜現在的時間。”
她想要表達出來的意思，他聽懂了嗎？
“好遜啊我。”申如煜忽然蹲了下來，捂著臉說道。
“為什麽？”洛素妍不明所以地問道。
“明明隻想讓你看見我帥氣的一麵……”申如煜沒有將手拿開，低聲說道，“你剛剛所說的話，安慰到我了，謝謝。”
“那就好。”洛素妍走下階梯，揉了揉申如煜的頭發，“看來我有好好地把想說的話傳遞給你。”
“你有時候還真是直率。”申如煜抬起臉來，望向洛素妍，笑著說道，“直率到讓人難以招架。”
“你討厭我這樣？”洛素妍皺了皺眉，淡淡地問道。
“不。”申如煜揚著嘴角，笑著說道，“我意外地挺喜歡這樣的你。”
喜歡？
洛素妍後退一步，不敢置信地望著申如煜，心跳正在加快，他剛剛說了什麽？
如果她沒聽錯的話，她好像聽到他說喜歡。
“你家司機來了。”申如煜站直了身，笑著說道，“回家吧。”
“嗯。”洛素妍點了點頭，“明天見。”
“明天見。”申如煜拍了拍洛素妍的頭，“晚安。”
“晚安。”洛素妍轉過身，朝停在不遠處的車走去。
——
截止到三月，全球失蹤人口達到三億八千三百萬，那個可惡的聲音又響起，“為了遊戲的公平，MVP數據從今天開始將定時清零，請大家好好享受遊戲吧。”
清零？
聽到這句話，洛素妍猛地清醒過來，仔細聽係統的宣布。
“數據清零之前，本係統將會派發獎勵給排行榜頭一百名的玩家。”這個聲音繼續響起，“第一名，不按套路出牌係玩家——申如煜。”
“第二名，邏輯推理係玩家——秋奕晨。”
“第三名，直覺係玩家——辛玥。”
……
他果然是第一名。
洛素妍不悅地扁了扁嘴，明明想把他擠掉，但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不甘心的同時，她還是忍不住替申如煜感到開心。
“真不愧是我喜歡的人。”洛素妍彎起嘴角，自言自語道。
“第一百名，話少實力係玩家——洛素妍。”這個聲音帶著笑意，“我很看好這個玩家，請好好努力。”
第一百名？
洛素妍怔了一怔，很快反應過來，她居然進了一百名，還真是出乎意料。
“看來笨蛋還是挺多的。”她下了床，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申如煜剛好發了一條訊息過來。
她點開來看，是他熟悉的語氣，“恭喜你。”
“你在諷刺我嗎？”洛素妍敲打著鍵盤，迅速地回道。
“沒有。”申如煜將左手枕在腦袋下，單手打字道，“不知道係統會發什麽獎勵，但願是好一點的道具吧。”
“嗯。”洛素妍抿了抿唇，隻回複一個字，好像不太好，便發了可愛的表情包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