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上洗手間。”洛素妍轉過臉，目光不帶任何情緒，冷冷地說道。
待洛素妍離開後，林凜坐到申如煜的身旁，聲音略帶笑意，“阿煜，我喜歡你，比任何人都要喜歡你，我不會放棄喜歡你，就算你眼中沒有我，我也會努力讓你喜歡上我的。”
“就算你這麽說，我也不回應不了你的心意……”申如煜歎了口氣，輕聲說道，“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喜歡上任何人，我們隻能是朋友。”
“你跟她也隻會是朋友嗎？”林凜漸漸提高聲量，“你能控製自己的心情嗎？你能克製不喜歡上她嗎？憑什麽她可以，我不可以呢？”她攥緊雙拳，略帶悲哀地說道，“我喜歡你，我真的很喜歡你，我一直陪在你身邊，為什麽你的眼中沒有我呢？”
“抱歉。”申如煜輕聲說道，“無論你說什麽，我還是無法回應你的心情，我們隻能當普通的朋友。”
“如果洛素妍喜歡你，你會怎麽辦？”林凜揚起嘴角，笑容有些苦澀，“你會拒絕她嗎？”
申如煜愣了一愣，隨即笑了出來，“你別開玩笑了，一點都不好笑，她怎麽可能會喜歡我呢？”
“你就沒想過她會喜歡你嗎？”林凜難掩眼中的悲傷、失落，嘴邊的弧度帶著一抹自嘲，“就像我一樣。”
“她不會喜歡我的。”申如煜抓了抓頭發，“我也……不會喜歡上她。”
“是嗎？”林凜鬆開了拳頭，難過得想哭，但她擠出一抹勉強的笑，輕聲說道，“就算你無法喜歡上任何人，我都會繼續喜歡你。”
“是嗎？”申如煜笑了一笑，“那真的沒辦法了，我無法控製你的感情。”
“你們兩個在說什麽呢？”江汐冉提著一個飯盒進來，見洛素妍不在課室裏，皺眉問道，“咦，小妍呢？她怎麽不在這裏？”
“她去上洗手間了。”申如煜答道。
另一邊，洛素妍正準備從廁格出來，外麵響起陌生的聲音，“你不覺得那個江汐冉很婊嗎？本來跟我們玩得很好，因為那個有錢的轉學生，所以她才不跟我們玩吧？”
“她是想在那個轉學生身上撈好處吧？”另一個聲音響起，“感覺她好像經常熱臉貼冷屁股呢。”
“那個轉學生也不想搭理她吧？”
“我們也別跟她玩吧。”
“好呀。”
這種場景似曾熟悉，與某一段埋藏於心底的記憶重疊在一起，眼前突然一黑，呼吸突然變得困難起來，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掐著她的喉嚨。
啊啊……
真是無比熟悉的話語。
“你們別開我玩笑了，我之所以跟她一起玩，隻是為了錢而已。”
“若不是因為她家有錢，我怎麽可能跟她一起玩？”
“我從來沒有把她當作朋友過……”
……
洛素妍閉上了雙眼，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身處於巨大的漩渦之中，暈眩的感覺非常強烈。
“話說回來，她跟申如煜為什麽總是黏在一起？他們是什麽關係？”
“該不會阿煜也是那種為了錢而跟她做朋友的人吧？”
“哇，那也太惡心了吧。”
那些對她展露溫柔的笑容的人……
怎麽可能……
是惡心的人呢？
瞳孔因憤怒而縮小，垂在身側的雙手微微顫抖著，洛素妍推開了門，嘴角勾著一抹冷冷的笑容，“你們從頭到腳都讓我覺得惡心到想吐。”
三個女生被突然出現在鏡子中的少女嚇了一跳，“你怎麽會在這裏？”
“惡心死了。”洛素妍眼裏盡是厭惡，像是看到什麽細菌、病毒一樣，走向洗手台，“我的朋友……無論是申如煜，還是江汐冉，他們都不是為了錢才跟我做朋友的，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閉上你們的嘴，然後滾出去。”
洛素妍雖然看起來小小一個，但她發起火來，還是有一定的威懾力，畢竟有龐大的背景加持。
三名女生沒說什麽，趕緊離開了洗手間。
真惡心——
洛素妍仿佛還聽到她們的聲音，呼吸越來越重，胸口傳來窒息一樣的感覺，她開了水龍頭，捧了一些水，用力拍打自己的臉。
無論她到哪個地方去，都會有那種討厭的人存在著。
“錢……”洛素妍攥緊拳頭，憤怒在眼中燃燒著，比起自己，她更不能接受朋友被那些人侮辱，“他們怎麽可能是為了錢啊……”
洗手間外，三個女生有說有笑地朝課室走去。
“那個轉學生真可怕。”
“她還真的把那些人當作朋友啊，真是天真。”
“以後肯定會被利用的。”
……
課室裏。
“小妍去太久了吧？”江汐冉皺了皺眉，站起來說道，“你們先吃吧，我去洗手間找她。”
“好，我也正想讓你過去看看。”申如煜抿了抿唇，眼中的擔憂無法隱藏，“那家夥什麽都不會說，就算生病了也絕對不會跟我們說。”
“我去了。”江汐冉一陣風似的衝出了課室。
“你不去看看嗎？”顧賢人挑了挑眉，問道。
“我去幹嘛？”申如煜瞥了顧賢人一眼，“我又不能進女廁。”
“……嘛，的確。”顧賢人點了點頭。
林凜的視線沒有離開過申如煜，看得出來他很擔心洛素妍，心裏無比苦澀，想要從這裏逃開，但她動不了，手腳就像是被凍住一樣，動彈不得。
顧賢人：“……”這是什麽氣氛？
“聽說你們去了洛同學的家跨年，玩得開心嗎？”林凜打破了寂靜，佯裝無事地問道。
“當然開心啊。”顧賢人想也不想就答道。
“你們做了些什麽？”林凜繼續問道，“洛同學的家肯定很大吧？”
“我們就……”“就待在一起打遊戲。”申如煜打斷了林凜的話，淡淡地說道，“你想知道什麽？直接問吧。”
林凜像是被說中了心事一樣，臉色頓變，有些慌亂地說道，“我……我沒打算……問什麽啊……”
“是嗎？”申如煜的聲音還是淡淡的，“我不喜歡這種被審問的感覺，如果你想知道什麽，那就直接問出來。”
顧賢人：“……”喂喂，氣氛怎麽越來越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