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言卿

  第184章.言卿


  顧小薇故作神秘得招招手示意大家向前:“我告訴你們,不要覺得自己不好看就不去追,有些長的好看的男孩子被那些美人傷透了心,他反而就好你這一口,反正都要被嫌棄,要玩就玩把大的,你想想萬一成功了呢?嗯?”顧小薇自暴自棄得拍著胸口:“姐姐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有理呀!”幾個小女孩竟有些信服:“你就是這樣追到師兄的?”


  “自然還不夠!”顧小薇意猶未盡的搖搖頭。


  “那還要什麽呀?”眾人急急地問。


  “咳咳咳,我有些口渴了。”顧小薇捏捏喉嚨。


  “我去給你打水。”幾人爭先恐後得去拿杯子倒水,顧小薇開懷一笑:“這些小丫頭著實可愛!”


  “玥兒能娶得這麽一個丫頭,也算有福氣。”辰儒大師摸摸山羊胡,又嫌棄得看了看身側的時越大師:“你看看你招的這些徒弟,個個無趣,尤其是那蘇禦,跟個冰塊一樣,每天沉著個臉。”


  “哎,你這老頭,我這些徒兒你哪個沒把關?現在來說風涼話,你真是越發不要臉了。你這眼神什麽意思,還想和我來一架?”說著竟要擼起袖子。


  “樂意奉陪!”兩人鬥嘴的模樣和麵對眾人時德高望重的樣子大相徑庭:“別怪我欺負你這老弱病殘啊,修煉這麽多年,才和你師弟打個平手,也不嫌丟人!”


  “你這老東西,話這麽多,你咋不去做那說書先生?”


  “我話多?說夢話的不是你?睡個覺都讓人睡不踏實”


  ……


  “國君,暗線來報,北羽與東凰商隊多次在賴丘交鋒,但太子仍是沒有動靜。”東凰丞相將密報遞上。


  東凰國君雙眸深沉而複雜,端起茶杯,細細一品:“不急,坐不住的大有人在,你們都退下吧!”


  “是!”丞相率眾人立刻行禮退出大殿。


  直到空曠的宮殿裏隻剩了他一人,國君此時才敢放任自己,咳嗽出聲。自從在滄溟與辰儒一戰,這身子骨是大不如從前了,真沒想到南宮玥竟是他的關門弟子。


  哼,有趣,不知接下來的這一戰,你還會不會下山。新仇舊恨,辰儒,你我的師兄弟之情終於要做個了斷了。


  回憶切到四十年之前,言卿即現在的東凰國君,自小生活在母親謝大家族裏,隻因父親相貌美麗,便強行逼他入贅,借著娘家的勢力給他買了一個芝麻小官,父親不通官道,一直碌碌無為,後來年老色衰,更是被母親瞧不起,竟被時不時得打罵。


  小小的言卿想要為他父親求情,卻被時常譏諷:一個靠臉入贅的男人還妄談自尊,真是天大的笑話,自那天起,言卿開始厭惡自己的容貌,也明白了自己名字的真正含義,哪裏是父親說的言笑晏晏、白衣卿相,這分明就是鳶肩羔膝、人微言輕!

  逆來順受的父親看著日益憔悴的兒子,急在臉上,疼在心裏,在母親醉酒一日,竟大著膽子偷了銀兩送他出了這個人間地獄。兩人跑了許久,可最後還是被母親家丁追上,父親為了掩護他,甘願被家丁抓走,言卿不敢跑太遠,隻得小心打探,卻無意得知父親被抓回當日就被亂棍打死。


  母親家族勢力滔天,父親的死竟沒有引起一絲波瀾。自那以後,言卿便恨上了所有女人,似乎每個女人身上都帶著些許母親的影子。


  孤苦的言卿一邊躲避著母親家丁的追趕,一邊還要想著辦法不讓自己餓死,一路受盡折磨,終於在一個嚴寒之夜凍僵了過去。


  天見尤憐,讓他碰到了下山曆練的墨白、辰儒師徒,從此師徒三人相依為命,平安無事得度過整整十個春秋。


  這言卿自小生得清秀,弱冠年紀更是風華絕代,豔絕天下,不少人不辭萬裏辛勞隻為一睹容顏。


  墨白雖是武藝高強卻不經人事,竟在自己生宴上被灌得酩酊大醉,任由所謂的名門正派將言卿擄走,一夜未歸。而等他醒來之後,一切都晚了,聽聞昨夜言卿被百般折辱,生不如死,辰儒尋他不見也徹底慌了神。


  墨白也不顧及江湖情義,將所有欺辱言卿之人全部施以極刑,從此與各門派再無聯係,師徒兩人自後也再無生宴一說,言卿就這樣消失了。


  時光荏苒,三年時間一晃而過,世間沒了言卿,卻多了一個無名之輩,一夜之間,風光一時的謝大家族屠遭滿門,火光四起,連燒三日而不絕。


  隨著眾多派別的滅門,江湖中流言四起,說那招式、身段都像極了失蹤多年的言卿,墨白擔心一旦各大門派聯手對付他,言卿肯定不是對手,唯一之計就是隻能將他藏起來,所以就要辰儒公告天下自己要親手捉拿清理門戶。


  又是一年生辰,落寞的師徒兩人擺出酒席:“師弟是在生宴上消失的,也會在生宴上回來吧?”


  “哎,是為師對不起他,若不是……”墨白接連歎息:“若是卿兒能回來,為師死也值了。”


  話音剛落,就聽一陣嘲諷之聲:“哦?師父此言作數?”


  “師弟?”辰儒激動地站起來,四處打望。


  “卿兒,你回來了……”墨白話還沒說完,就不可思議得看著言卿一把利劍直直得插入他的胸口,鮮血溢出嘴角:“卿兒!”


  “言卿,你瘋了,你知不知道師父為你擋了多少禍事,昭告天下其實是為了護你!”不等辰儒衝上前來,言卿一個手勢,無數黑衣人便把他團團圍住。


  言卿冷笑一聲:“護我?嗬,不是要清理門戶嗎?我就在此,你來呀!”說著將劍又深入幾分。


  “卿兒!”此時的墨白麵無血色,痛苦萬分:“卿兒,師傅對不起你,若此劍能消除你心中的怨恨,為師也值了。”


  “消除?”言卿苦笑一聲:“你說的可真簡單,你可知我那天晚上有多絕望,我大聲喊著師父救命的時候,你在哪裏?我被百般折磨的時候,你又在哪裏?你可知那天你有多高興,我的心裏就有多痛!我恨你,我恨你們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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