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還是要麵對
第171章還是要麵對
慕遙期生怕他看出什麽來,索性,她踮起腳尖,一下子環住了他的脖頸。
季南沉被她這突然的投懷送抱弄的微怔,順勢摟住了她的腰肢。
大概是酒精的微醺,又或是最近忙的幾乎沒有時間跟這小女人好好溫存一番。
這時的季南沉理智有些飄忽,不再去想慕遙期剛才的異樣,整顆心都被這女人勾的蠢蠢欲動。
偏偏,遙期還在這時候不知死活的用那張柔軟的唇瓣輕輕蹭了蹭他的喉結。
火星一觸即發,在兩人之間迅速變成了熊熊燃燒的欲火。
然而,就在季南沉的手順著她的腰線向下滑時,遙期突然攔住了他。
小女人眼中透著一絲狡黠,道:“我今天來姨媽了。”
男人眸中的火光頃刻間滅了下去,簡直像是一頭冷水澆上來似的。
慕遙期之所以敢這麽撩他,就是因為自己來了例假有恃無恐。
果然,被她這麽撩撥著,季南沉便忘了剛才她慌慌張張的模樣,也沒有再繼續逼問她。
她本以為這男人會偃旗息鼓,卻沒想到他依舊將她箍在懷裏,邪肆的勾起唇角,道:“誰告訴你來了那個就不能解決了?”
遙期的臉瞬間漲紅起來,男人眼中的意味很明顯。
“不行不行!”
慕遙期慌張的將手抽了回來,像個受驚的小鹿,匆忙跑到浴室,道:“我要洗澡了,不跟你鬧了!”
說完,她跑進浴室,‘啪’的關上門,整個人貼在了門後。
慕遙期深深的呼了口氣,心跳卻還是沒法平複下來。
她是真的怕。
她怕季南沉發現葉千帆找到了徐秘書;她更怕自己在殺父仇人懷裏做著那種不知廉恥的事。
幸好,跟了季南沉這麽久,她也可以摸索到一點經驗。至少可以讓自己不要輸的那麽狼狽,不要讓季南沉那麽快就識破她的想法。
遙期洗完澡出去的時候,季南沉剛好從另一個浴室洗了澡。
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她過來,可遙期猶豫不決的看著他。
男人笑了笑,道:“過來,我不碰你。”
遙期這才慢吞吞的爬上了床。
男人從身後將她圈在懷裏,溫熱的手掌在她小腹慢慢揉著,他知道她有痛經的毛病。
遙期微微心悸著,她甚至能感受到一股暖意在她的四肢百骸漾開,舒服的像是握在了雲端。
就這樣,她整個人鬆懈了下來,背靠著他,語氣卻有幾分頹然,“季南沉,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如果他真的是害死她父親的人,那他何必對她這麽好?是因為虧欠嗎?
可季南沉這種人,向來心狠手辣,栽在他手裏的人,光是她知道的,就不止一兩個了。他不僅出手狠辣,也根本就不會有任何憐憫之心。
遙期能感受到覆在她小腹的手停頓了一下,然後男人的聲音帶著一絲寵溺,道:“又問傻話了。你是我太太,我對你好,是應該的。”
慕遙期本該感到開心,可她卻更忐忑,那是一種抓在手裏的幸福隨時都會溜走的恐慌。
於是,她又問:“那你……騙過我嗎?”
然後,臥室裏就安靜了,就連他們彼此的呼吸好像都變了節奏,是那種刻意的輕緩。
遙期的身子被他轉過來。
季南沉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薄唇微啟,淡聲道:“你指的是什麽?”
遙期突然有點後悔,自己怎麽就是沉不住氣呢?
隻要見到徐秘書,一切不就清楚了。
可如果季南沉發現了她的意圖,那自己還能見到徐秘書嗎?
慕遙期趕忙找了個借口,佯裝吃醋似的,道:“你這段時間天天那麽晚回來,有時候身上還有香水味道。你說,你是不是在外麵包二奶了?我看,你就是覺得我好騙,好糊弄!”
慕遙期成功的轉移了話題,季南沉麵色較剛才緩和了些。
男人輕拍了下她的腦門兒,無奈而寵溺的低斥著,“瞎說什麽你?”
慕遙期為了掩飾心裏的不安和忐忑,一個勁兒的鬧他,最後季南沉直接將人摁到床上,眯著眼威脅道:“你要是這麽有精神,不如我們做點別的事?”
遙期立刻偃旗息鼓,鑽進他懷裏,道:“我不想做別的事,就想你這麽抱著我睡覺。”
季南沉攏過她旁邊的被子蓋上,讓她靠在自己臂彎,關了燈,道:“那睡吧。”
遙期雖然閉上了眼睛,可腦海中卻清晰的閃過葉千帆對她說的話,還有父親當年跳樓自殺的慘烈景象。
這個懷抱對她來說,仿佛突然失去了溫度,變得有些冷。
黑暗中,男人的眸光投射出一絲精銳和幽沉。無論慕遙期怎麽裝,她的一舉一動,她的任何心思,都逃不過他的視線。
不知道過了多久,懷裏的小女人似乎睡熟了,傳來勻促的呼吸,和貓兒似的打鼾聲。
季南沉輕輕抽走了手臂,緩緩下了床,走到陽台。
“查一查,今天慕遙期都見了什麽人,都跟誰通了電話,我立刻就要知道。”
男人的聲音在漆黑的夜裏越發冷沉。
昨天這女人還好好地,可今天她的狀態和神情都不對。
很快,助理便把慕遙期這一整天的行蹤發了過來,工作的行程並沒有異常,隻有晚上將近十點的時候,接到了葉千帆的電話。
季南沉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剛回來的時候,這女人慌慌張張的樣子。
這一刻,他的臉色陰沉,有一股無處安放的鬱結堵在心口。
他回臥室的床頭櫃裏拿出一盒煙,複而又靠在了陽台的欄杆上。
細長的煙夾在他骨節分明的指尖,忽明忽滅的煙頭閃爍著細微的火光,映在男人深沉的眼底,晦暗不明。
忽然,臥室裏傳來一陣驚叫,打破了季南沉的思緒。
他扔了煙踩滅,匆忙回到臥室。
隻見慕遙期已經坐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光潔的額上一層冷汗。
季南沉坐在床邊扶住她的肩,道:“七七,你怎麽了?”
遙期想起噩夢裏,父親從那麽高的樓上跳下的那一刻,她整個人止不住的瑟瑟發抖著。
忽然,她撲進他懷裏,緊緊摟著他的脖頸,道:“我……我做噩夢了。季南沉,你不會騙我的,對不對?你說,你要在我的世界裏做一個好人,你不會欺騙我,對不對?”
她大概是還沒有完全清醒,就連說話都是顛三倒四的。
男人的手落在她單薄的脊背上,有些僵硬,良久,才默默的‘嗯’了聲。
然後,他試探著詢問:“告訴我,你剛才夢到了什麽?”
淚水染紅了遙期的眼眶,她低低的說:“我夢見我爸爸了,他死的很慘。”
男人摟著她的手緊了緊,親吻著她的發頂,“七七,一切都過去了。你爸爸走了,但你還有我,我會好好照顧你,疼你。”
他的話一字一字的敲打在她心尖,遙期一遍遍的告訴自己,爸爸的死一定不是季南沉造成的。
這男人對她那麽好,她怎麽可以什麽證據都沒有,就這樣懷疑他?
在季南沉的安撫下,遙期的睡意漸漸襲來,不知什麽時候,又睡著了。
可季南沉卻睜著眼睛一夜,怎麽都無法入睡。
……
盛世娛樂。
慕遙期昨晚沒有休息好,就這麽掛著兩個黑眼圈幹活,還被喬森嘲笑了好久,說她邋遢到都不知道遮蓋一下自己的黑眼圈。
這時,一個同事走進來,道:“慕遙期,外麵有人找。”
慕遙期微微訝異,走出去後,發現是葉千帆。
已經很久不見他了,葉千帆清瘦了很多,之前被季南沉讓人毆打的傷雖然已經好了,可遙期想到那天他的慘狀,還是有陰影的。
葉千帆看到她不自然的神色,便道:“七七,現在季南沉不是已經回季氏總部了嗎?我來找你,他不會知道的。除非,他一直讓人跟蹤你。”
慕遙期別扭的避開葉千帆的目光,問道:“千帆哥,你找我還是因為我爸爸的事情嗎?”
“是啊,昨晚電話說到一半你就掛了,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遙期低下頭,聲音有些發虛,“你有證據嗎?徐秘書並沒有告訴你,一定跟季南沉有關係,對不對?我相信我丈夫,他不是那種人,他不會騙我的。”
葉千帆忽然笑了,仿佛是在笑她的自欺欺人。
“我不相信你是這麽自私的女孩子。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你連當初慕伯伯的死都不想追究了。你有沒有想過,他九泉之下,會原諒你嗎?”
說到這兒,他的目光突然淩厲起來,一字一句的說道:“既然你那麽相信他,你怎麽不敢見徐秘書?你見了他,說清楚了,不是更安心?”
慕遙期知道,有時候逃避並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她之所不想麵對,也隻是因為她不想失去季南沉對她的好,還有那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
可是,爸爸怎麽辦呢?爸爸也對她很好,從小她沒有媽媽,是爸爸一手把她拉扯大。
終究,慕遙期還是過不去心裏那一關,她道:“再過兩天就是元旦了。我有休息,我們就趁元旦的假期去找徐秘書吧?”
“那季南沉那邊呢?”
葉千帆隻是不放心這個詭計多端的男人。
慕遙期有些為難的皺起眉頭,道:“我想想辦法,你等我消息。”
葉千帆走後,慕遙期渾渾噩噩的回到辦公室,靠在自己的椅子上,手雖然在鍵盤上敲了半天,可寫出的東西卻不知所雲。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一出盛世娛樂便看到了季南沉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