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偷窺
菜市場人流量大,倒也不用刻意偽裝,兩人不遠不近的跟在黃娟身後。
“你不是要買菜嗎?”江藍見他沒動靜,抽空問一嘴。
聞邈眉心深皺,盡管有心理準備,在看到嘈雜髒亂的環境後,別說買菜,走一圈兒都渾身刺撓。
“沒看到喜歡的。”他抬手擋住口鼻,海鮮區的腥臭味讓他感到不適。
江藍,“那就不買,今天我請客,正好報答你今天陪我。”
聞邈意外的同時又覺得意料之中,她是不是想約會,是不是?是不是??
江藍時刻觀察著黃娟,一個小時前才剛得知疑似確診的消息,她是以怎樣的心情來買菜的?
好似不受影響般講價砍價,為了能買到更便宜的土豆,在菜市場繞了不少彎路。
肉攤前,身穿背心的壯漢屠戶,揮刀時胳膊上的肌肉凝成結,砰砰砰的將骨頭剁碎,肉沫亂飛。
明明是很血腥的畫麵,黃娟上癮般看了好久,等人群散了,才買了最便宜的肉底子。
聞邈,“她不會有什麽暴力傾向吧?”
“她隻是生病了。”江藍抬腿跟上,“走了。”
黃娟步行回家,走路半個小時,聞邈開車龜速跟著,一路上好幾次差點被貼條。
他在自省,回公司處理工作不好嗎,為什麽要無聊到跟蹤一個中年婦女。
車子停在半山坡上,這個位置遠遠的能看到黃娟家的小院兒,江藍鼻梁上架著一副望遠鏡,也不知道車裏為什麽有這麽冷門的神器。
“她在給老婆婆換衣服,目測是大小便失禁。”
“換完衣服了,老婆婆舉著拐棍打罵她。”
“老婆婆在吃香蕉,老婆婆在喝水。”
聞邈嘴角抽了抽,“老婆婆在幹嘛不用告訴我。”
“哦,黃娟在洗衣服。”
“黃娟在洗菜做飯。”
“黃娟在拖地打掃衛生,她在給老婆婆倒水,哦,你不聽老婆婆。”
聞邈無奈,“她們在幹嘛不用講給我聽,我並不想知道。”
江藍放下望遠鏡,打個響亮的噴嚏後揉了揉鼻子,短暫的停止偷窺。
聞邈側目,這麽乖?
“她們進屋了。”江藍感冒有鼻音,甕聲甕氣的說道,“看不到了。”
“我們回去?”聞邈提議。
“不,我要搞清楚這個女人的能量有多大。”江藍說完回頭看他,“你要是忙就先走吧,不用管我。”
聞邈盯著她擼鼻涕到發紅的鼻頭,氣悶的用手機處理公務。
“嘿,你不走了呀?”
江藍心裏還挺高興,能有人陪誰也不願意一個人待著,可惜臨時起意忘了買點兒零食帶著,沒多久肚子就開始叫囂了。
“餓了?”聞邈撇她。
江藍捂著肚子抿嘴笑,到底是女孩子,羞恥心還是有的,“有點。”
“想吃什麽?”
“要點外賣嗎,我剛才試過了,這裏不派送。”
聞邈沒理她,低頭用手機發送信息,身旁舉著望遠鏡偷窺的江藍沒注意他的動作,一本正經的數著黃娟家裏回來幾口人。
中途,黃娟出門一趟接了孫子回來,兒子兒媳來去匆匆的吃完就走,有穿著睡衣的姑娘飯後在院子裏活動。
這時,有車行停在不遠處,聞邈聽到動靜下車,很快就拎著打包餐盒回來。
江藍抱著他塞過來的那一份,受寵若驚的低頭看,奶茶壽司還有全家桶,簡直不要太幸福。
“你是怎麽辦到的,什麽時候,我怎麽不知道?”她更想問的是,專門買給她嗎?
“手機,剛才,你在那忙著偷窺。”
江藍微愣後淺笑,“謝了啊。”
“吃你的吧。”
兩人吃飽喝足,江藍舉望遠鏡的手更有勁了。
午飯後。
黃娟背著孫子伺候老婆婆上廁所,孫子睡了,洗碗打掃房間,旁邊的老婆婆時不時的在喊她,直到天色變暗,她一刻都沒停。
好似上了發條的永動機,不會累的那種。
江藍卻覺得她的情況不對勁,黃娟第一次去舒心,明顯有痊愈的渴望,一天觀察下來,她看到的更像是行屍走肉,靈魂熄滅,隻有肉體還活著。
因著聞秦的情況,聞邈對心理學很感興趣,晚飯時,不免詢問幾句。
“她心理上沒有太大的問題,壓力過大導致身體不舒服。”江藍想到黃娟的家人,感慨的嘀咕幾句。
飯後,江藍主動搶著結賬,月初剛給那邊打過錢,這些日子手頭寬裕。
“要不,我們去看看你堂弟?”
聞邈,“現在?”
“不行嗎?”江藍怕他破產後自卑,趕忙改口,“改天也行,剛好我也沒帶香。”
“走吧。”
再一次來到病房,內裏的醫療器械更多了,幾乎要擠滿房間。
“果然,有錢是可以買命的。”
“什麽?”聞邈回頭見她沒進門,鬼使神差的說道,“醫生說聞秦最近狀態不好,你給看看?”
江藍眼神微閃,難不成熏香還有她不知道的副作用?
病房內陷入靜謐,江藍走進看聞秦,他更瘦了,皮膚塌陷緊繃,五官凸顯出來,有些恐怖。
床頭櫃上的加濕器還在工作著,嗡嗡響的聲音不斷的在病人的耳邊回響。
江藍抬手關掉,“你們家人是在虐待患者嗎,瘦的隻剩皮包骨還不算,他需要靜心養神,這些東西放遠點。”
聞秦皺眉上前,“我去問護士。”
他回來的很快,周身被低氣壓籠罩,又是聞誌成,他是嫌聞秦死的太慢嗎。
偏偏因為父子的關係,他想拒絕聞誌成探病都沒立場。
江藍見他臉色不好,歉意道,“他的身體經不起折騰,暫時不能催眠。”
“沒事。”
聞邈煩躁的壓下心中的鬱氣,抬眸便見她俯身湊近聞秦,在他脖頸輕嗅,猛的看去竟像是在偷吻。
“你在幹什麽?”聞邈爆喝一聲,快步過去將人分開。
這個女人,有了他還不夠嗎,為什麽還要去招惹聞秦?
是他不夠帥,還是腹肌不夠硬!
江藍驚奇,這人有病吧?
“他身上有股熏香的味道,我確認一下怎麽了?”弟控真恐怖,她不湊近就是了。
隻不過,那股味道好熟悉,不是她遺留的香味,更像是那人最常用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