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我想報仇

  “這不隻是私事，也關係……關係到國家大事。您還記得我跟您說過我的身世吧？”王麻子問。


  玉千澄點頭。


  “我決定留下來幫王妃，也懷有私心，我想……想將來能夠借助王妃和攝政王的力量，幫我王家複仇！”


  王麻子一臉愧疚。


  “這件事我一直都在猶豫，要不要跟您交代，我怕您覺得我別有企圖，會給您惹亂子，就……就一直沒敢說。”


  “北秦的皇帝，滅我全家，害死了太子，我實在沒辦法咽下這口氣，我想要回去，為太子，為我王家討回公道！”


  “但就憑我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做到，所以……我懇請王妃，讓我留下來，我要參與這場戰爭，打敗北秦軍。”


  玉千澄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想報仇？”


  “是……雖然有些不自量力，但家仇國恨，怎敢忘懷？”王麻子抬起頭看著玉千澄，目光堅定。


  玉千澄又沉默了一會兒，才問：“就算你留下來，又能做什麽呢？這是一場戰爭，不是一個人兩個人可以左右的。”


  “就像洪流無法隨著個人意誌而改變一樣，如果把你卷入這場浪潮，你連自己能否活下來都不清楚，又何談報仇？”


  王麻子道：“是的，原本我也這樣想，但因為遇到王妃，我覺得……一切又有了可能，請恕我這樣自私，想依靠您的力量來達到我的目的。”


  “可是我想王妃也恨著北秦吧，要不是他們背信棄義，撕毀與南月的盟約，勾結突厥人，王爺肯定早就贏得了戰爭的勝利，也早就班師回朝，不必讓您不遠千裏來北境尋他。”


  “我們有著一樣的目標，我留下來也並非什麽都不能做，至少……王妃您可以把我送去北秦人手裏，我願意用自己的命，換取這場勝利，換取我王家一門幾百口冤死的亡靈得以安息！”


  玉千澄嘴唇顫抖了兩下，被王麻子眼裏閃耀的仇恨和義無反顧的決心而震撼。


  想起在監獄初見時的情形，當時她以為這隻是個對一切都無所謂，活著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懶漢罷了。


  “那就意味著你背叛了自己的國家。”玉千澄道，“哪怕將來會被北秦人唾罵，你也不在乎嗎？”


  王麻子哈哈大笑起來：“我隻宣誓效忠過一個人，從未宣誓效忠過一個國家，我留著這條殘軀，是因為我還不甘心，否則我早就選擇追隨太子，以身殉主了。被人唾罵又如何呢……我王緒之早就成了北秦人口中的妖魔鬼怪了！”


  玉千澄又問：“那王翦呢？”


  “當年你和你大哥逃出生天，難道不是為了保存王家的一絲血脈嗎？”


  “是，所以這件事絕對不能讓小剪子知道，讓他好好活下去。”王麻子道。


  玉千澄又問：“那你為什麽不好好活著呢？”


  “報仇的機會就擺在眼前，我怎麽能無動於衷？”王麻子反問，情緒有些激動，因此眼裏幾乎要湧出淚來。


  玉千澄安撫道：“你冷靜一些，就算要報仇，也沒有必要犧牲自己的命。還沒有到需要你去拚命的地步，這是在打仗，更何況……你要對付的人是北秦的皇帝，你就算在這裏犧牲了，人家也好好地活在北秦皇宮裏。”


  “那就一路打到北秦去，讓他成為亡國之君吧！”王麻子怒恨交加。


  “談何容易？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兒，這關係到兩個國家的命運，兩國百姓的生死存亡，不隻是你無法左右，我也不行！”玉千澄覺得王麻子有點過激了。


  “那我要怎麽辦呢？”王麻子無奈地問。


  玉千澄道：“暫時隱忍，這場仗我自然要贏，但和你報仇無關。不過我向你保證……你要想報仇，總有機會，如果沒有機會，我就給你創作一個機會！”


  王麻子看著玉千澄，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你可能覺得我在說大話，但是王先生……我理解你的痛苦，如果我換成你，我也一定會去報仇。”


  “但現在不是時候，時機未到，強行做不合時宜的事情，並不能達成目的，隻會製造無謂的犧牲。”


  王麻子偏過頭去，抹了一把臉：“我隻是希望能夠為那些死去的親人做點事情。”


  “我知道，正因為如此，才要你冷靜，不要鑽牛角尖，否則報不了仇，還白白犧牲一條命。”玉千澄走過去，扶他起來。


  “王先生，答應我，和王翦一起回京，做你該做的事兒，等時機到了，你就知道，報仇沒有你想的那麽難。”


  王麻子終於點了頭，道：“好，我願意相信王妃。”


  玉千澄也欣慰地點頭，道：“咱們討論一下這個火箭筒的製作細節吧，因為我不能和你們一起回去，所以很多具體的東西無法現場演示，不過我這個模型你可以拆開來看……”


  王麻子也甩掉腦子裏那些雜念，全神貫注地聽玉千澄解說。


  一直到下午，飛鳶才回來，灰頭土臉的。


  玉千澄問她：“你這是鑽到泥坑裏了嗎？”


  “不是……王妃，那些家夥們太可惡了，故意整我！”飛鳶氣的雙眼幾乎要著火。


  玉千澄細問之後才知道，飛鳶因為和陸昭然杠了起來，離開軍營時被人整了，所以才弄得一身狼狽。


  “王妃，他們太可惡了！”飛鳶又生氣又委屈，“我可是王妃您派去的人，他們這樣對我，不等於在打王妃您的臉嗎？”


  玉千澄沉默了很久，問：“我要你找的人，都沒找到嗎？”


  “陸昭然說這些人都被派出去執行任務了，要麽去找王爺了，要麽是去探聽敵情了。”


  玉千澄皺眉，總不能一個都不在吧？

  雖然這些人都是慕容凜的親信，可一個都不在軍中，就顯得有點怪異了。


  “王妃，你說陸昭然是不是故意的？他有意排擠王爺的親信，是不是想擁兵自重？”飛鳶問。


  玉千澄皺眉，道：“王爺一直非常信任陸軍師。”


  飛鳶也道：“這倒是，要不王爺當初去京城，也不敢把北境交給陸昭然，但那時候王爺也留下了一部分人的，現在王爺失蹤了……就怕人心思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