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阿嬤的身份
沈慕楠愕然看著這一幕，他知道大勢已去了，那密密麻麻，全副武裝的鐵甲如潮水一般襲來，他宮裏這些人根本不夠看的。
而且對方能夠衝到這裏，說明他安置在外麵的人馬也被擊敗了。
慕容凜是從哪兒調集來了這麽多人？
沈慕楠腿有些發軟，回過神來時，才發現 自己已經是一身冷汗。
“快……快去回稟太後！”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眨眼功夫，慕容凜的人馬已經進入了重華門。
“投降者不殺，負隅頑抗者格殺勿論！”
慕容凜一聲令下，原本就已經嚇破膽的大內侍衛們紛紛丟下了兵器，抱頭蹲了下來。
兵力懸殊，根本沒有頑抗的必要。
更何況，慕容凜他們這幾個人都把他們打得快崩潰了。
沈慕楠看著此情此景，目瞪口呆，這投降得也太幹脆了一點吧？
“你們……你們……”
除了他身邊幾個沈家的親衛之外，都已經跪地求饒了。
慕容凜朝他走了過來，問：“世子還想再戰麽？本王是憐憫這些無辜被你們利用的人，才給他們一線生機，如果你不願意，本王也不介意戰到底。”
沈慕楠歎息一聲，丟下了手中的劍，單膝跪在地上，道：“王爺仁慈，沈某無話可說。沈某輸得心服口服，任憑王爺處置，隻是希望王爺能手下留情，饒過這些兵士們！”
慕容凜微微 點頭，道：“世子還算識時務，那就得罪了！”
慕容凜揮揮手，手下便有人過來收繳沈慕楠和他身邊人的武器，並且將人拿下綁了。
慕容凜讓人善後，然後又茗陽和鐮刀分別帶人進將四個宮門都封住，自己和星雲帶其餘人往太和殿而去。
太和殿的人隻聽得外麵喊殺聲震天，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直到有人連滾帶爬跑過來報告：“報，燕王帶人打過來了！”
太後驚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問：“誰帶人打過來了？燕王？燕王不是被困在了重華門嗎？”
“不……不知道，重華門的宮門破了，好多好多人衝了進來。”
太後連忙衝出去看，迎麵就見慕容凜和惠太妃帶人朝太和殿走來，已經越來越近了。
“快……快關門……關門！”
太後還妄圖困守太和殿。
上官太師歎息一聲，道：“太後，您這又是何苦呢？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一切反抗都沒有意義了。”
太後瞪著上官太師，怒問：“你是不是早就盼著他贏了？你這個老東西，什麽時候站到他身邊去的？”
“太後此言差矣，微臣從未站隊，微臣一心隻為南月，誰能讓南月好，讓百姓好，微臣就支持誰！”
上官太師並不在意太後的怒意，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錯。
“你……你……”
太後氣得快要厥過去了。
可慕容凜已經到了跟前。
群臣紛紛跪下。
慕容凜看著太後，然後直接扶著太妃走入殿內。
“諸位大人，進殿議事吧！”
慕容凜一聲吩咐之後，眾人又紛紛起來，貓著腰走進殿內，按照早朝位序依次站好。
太後卻始終站在門口，仿佛已經成了一樽雕塑。
惠太妃看著她的背影，對薇容道：“薇容，外麵風大，還是扶太後、進來坐吧！”
太後緩緩轉過身，冷笑：“哀家不需要你的同情！哀家倒要看看，亂臣賊子，如何能翻天！”
太後強撐著一口氣，踏著鏗鏘的步伐走進內殿，與慕容凜對視。
“你以為你贏了嗎？你以為你這樣大張旗鼓地逼宮，就能降服人心，奪下皇位嗎？你就不怕天下人戳你的脊梁骨麽？眾目睽睽之下，帶兵闖入禁宮，論罪當誅！”
太後竟要把慕容凜定為“謀逆造反”。
慕容凜隻是淡淡地道：“太後稍安勿躁，本王可不是造反逼宮，而是撥亂反正，澄清皇家血脈，不讓真正的亂臣賊子堂而皇之地坐在這大殿之上，辱我慕容家的祖先，欺我南月百姓。”
太後冷笑：“你又想混淆視聽？你說皇帝不是先帝親生血脈，有何證據？”
“太後想要證據，自然會有，不必著急。現在且不論慕容澤是不是先帝血脈，光憑他做得 這些荒唐事，他就不配為人君。”
“哀家看你是拿不出證據，想要強詞奪理。皇帝就算有錯，也不該造反吧？你這是亂臣賊子所為，人人得而誅之！”
太後現在就咬準了慕容凜是造反，想要徹底把慕容凜定死在恥辱柱上。
哪怕她明白，就算是造反，慕容凜也已經贏了，勢不可擋，她也無力回天。
“燕王殿下才不是什麽亂臣賊子，真正的亂臣賊子是慕容澤！”
此時，殿外響起一道略顯滄桑的女聲。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回頭看過去。
隻見楊嚴書和一個年輕姑娘一左一右陪著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婦人走過來。
慕容凜走下來，親自迎接她。
“阿嬤，你終於來了。”
“躲了這麽多年，不能永遠都這麽過下去吧？也該出來把事情交代清楚了，反正偷生了這麽多年，也活夠了！”
阿嬤露出了一抹如釋重負的笑容，好像壓在心頭的陰霾，終於可以疏散了。
慕容凜攙扶著她走上台階。
太後盯著阿嬤，一開始還盼著這老婦隻是慕容凜故意找來的騙子。
但漸漸地，她發現，這老婦的確眼熟得很。
哪怕她已經皺紋滿臉，鶴發雞皮，但眉眼間依稀還有當年青美人的樣子，尤其是眼角那顆痣。
她清楚的記得，青美人左眼下有一顆淚痣，讓她顯得楚楚可憐。
太後心下轉了許多念頭，最後還是選擇了一意孤行，決不能承認這個老婦就是青美人。
“慕容凜，你把一個鄉野村婦找來這裏，想幹什麽？”太後率先發難。
惠太妃在短暫的恍惚之後，終於也開口了，激動地抓住了阿嬤的手，問：“你……你是青兒吧？”
她還是喊她青兒。
青美人被封為美人之後，就被分到了惠太妃的月桂宮，兩人算是鄰居，雖然也就不到兩個月，但惠太妃為人仗義，那會兒還常常去看顧青美人。
阿嬤也認出了惠太妃，眼睛一熱，竟想要落淚。
“是……惠嬪姐姐吧？”
她也還是用舊稱喊惠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