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他養的小豹子
所以慕容凜沒有輕舉妄動。
除非他有把握一擊必中。
隻恨他的內傷還沒有痊愈，如果真動起手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贏。
離鏡聳聳肩，一臉無所謂：“她會想起來的，至於她的病，也沒什麽大不了，那隻是我給她下了一點東西，服用解藥就沒事了。”
“你給她下毒了？”慕容凜立刻激動起來，語氣也跟著冷下來。
他一想到玉千澄竟然被人下了毒，就覺得非常憤怒。
“無傷大雅的毒，而且隻會讓她發燒，你知道的，她一發燒就會變成小孩子。”離鏡竟然對玉千澄的暗疾很清楚。
慕容凜問：“你怎麽知道的？”
“你不知道我和她的關係麽？哦……是她從來沒有告訴過你？”離鏡笑了一下，笑容帶著幾分調侃。
這讓慕容凜很不舒服。
他覺得離鏡是故意的，故意說出這種挑撥離間的話，讓他對玉千澄產生誤會。
“她不提你，應該是不想提，也沒必要提，畢竟在此之前，我得到的消息，是你已經死了。”
慕容凜也哂笑一聲，針鋒相對。
離鏡眼神閃過一抹冷意，顯然是被慕容凜刺激到了。
“你調查過魅影樓？”
“當然，關於阿澄的過去，我非常關心，畢竟她是我的妻子。”慕容凜重點強調了他和玉千澄的關係。
“可我聽說，你們已經和離了，她甚至還鬧了一出假死的鬧劇，就是為了避開你？”
離鏡倒也不示弱，反而王慕容凜的痛腳踩。
慕容凜瞪著離鏡，他忽然冷靜下來，不應該被離鏡帶偏了。
“你到底有什麽目的？不能打開天窗說亮話麽？”慕容凜問。
離鏡悠閑地在欄杆上坐下來，似乎一點也不怕不小心摔下去。
這摘星樓很高，要是輕功不好的人摔下去，必然要死的。
“她是我一手教出來的，從她剛剛學會走路，她就跟著我了。”離鏡似乎陷入了遙遠的回憶。
記憶裏，他第一次見到玉千澄，她還是個小不點兒，又瘦又矮，唯有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閃耀著與眾不同的光芒。
就因為那樣的眼神，他挑中了她。
“我不想聽你的回憶，我隻想知道，你抓走她的目的是什麽？報仇麽？”慕容凜問。
“報仇？嗬嗬……看來你也知道我和她之間發生的事兒了，沒錯，我失蹤的原因就是她。”離鏡坦然承認了。
“被自己親手養的小豹子抓瞎了眼睛，還真是一件令人沮喪，但又不得不感到驕傲的事情，是我賦予了她一雙利爪，她變成了我期待的模樣，又凶狠又冷酷！”
慕容凜聽著他的話，連連皺眉。
“你知道麽，她小時候連一隻螞蟻都舍不得碾死，有一次，她在樹下撿到一隻從窩裏墜落的小鳥。然後背著我偷偷養了起來。”
“殺手是不能擁有同情心的，我給她上了第一課，逼著她把那隻鳥的頭給剁下來，然後我把小鳥烤了給她加餐！”
離鏡露出一抹迷離的微笑。
慕容凜聽得卻渾身顫抖，他終於忍不住咬牙製止了他：“夠了！”
“這就聽不下去了？難道你不想知道，她是如何一步一步成為後來那個令人聞風喪膽，被人稱為玉羅刹的第一殺手的麽？”
離鏡笑著問。
慕容凜看著離鏡，心裏一陣陣翻騰著痛苦。
他腦子裏不由自主地浮現了年幼弱小的玉千澄，被這個變態一步步逼到絕境，不得不學會殘忍，學會殺戮的樣子。
那時候的她，一定很害怕，也很痛苦吧？
可是那麽小的她，能求助誰呢？她隻能妥協。
後來很多人罵她是個毒婦，說她殘忍，說她無惡不作。
慕容澤更是把所有肮髒的事兒丟給她，把黑鍋讓她去背。
卻沒有人在乎，她到底經曆過什麽，是誰把她變成了這個模樣。
離鏡……這個人還真是夠邪惡的！
“你為什麽要跟我說這些？”慕容凜問。
離鏡笑道：“你不是為了她才來這裏的麽？你愛上她了，是嗎？”
“我不需要回答你這些無聊的問題，也不想聽你如何折磨她的，我隻想知道，她現在在哪裏。”
“你還真是心急啊，慢慢聽故事不好麽？我倒是挺欣賞你的，所以不想讓你死的太快，我們可以聊一聊。”
“我好久沒有跟人聊過天了，這些年……我是怎麽過來的呢？”
“那一天，我墜落懸崖，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但是就那麽神奇，我竟然沒死，我被水衝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全身的骨頭，斷了七七八八，我甚至連爬都爬不了。”
慕容凜有些厭煩地看著他。
聽著他絮絮叨叨說他受傷後的經曆，覺得非常煩。
“我對你的事兒不感興趣。”慕容凜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
離鏡有些遺憾地歎了一口氣，道：“你還真是不給麵子，年輕人……你不怕激怒我麽？”
“激怒你又怎樣？”慕容凜問，“殺了我麽？”
“殺了你？”離鏡搖搖頭，“我不會動手的，這種事情，你大可自己解決，我挺尊重你這樣的聰明人，所以我會讓你死的體麵一點。”
慕容凜聽著他漫不經心的口吻，仿佛他的生死都已經掌握在他手裏似的。
“大言不慚，你覺得你能決定一切？”
離鏡點頭，微微笑著，鳳眼微微挑起，風流婉轉。
“你不信麽？”
“你如果真的有那麽厲害，魅影樓也不會銷聲匿跡，你也不會被阿澄逼到絕境。”
離鏡哈哈笑了。
“我這一生從無敗績，唯一一次，就是敗給了我親手養的小豹子，即便是我這樣的人，也有疏忽大意的時候。誰讓我養的小豹子，她那麽會蠱惑人心呢？”
離鏡說起玉千澄，竟沒有一點點怨恨，反而帶著幾分寵溺。
就像那一次他被玉千澄反殺，隻是她和他之間的一次遊戲似的。
“有些女人是貓，雖然有鋒利的爪子和牙齒，但最多也就是給你留下幾道血痕，大部分時候隻會軟綿綿地趴在你身上，供人取樂，雖然美麗，卻不夠味兒。我喜歡養豹子，優雅迷人又危險，以獵殺為樂，喜歡鮮血的滋味兒。”
“小橙子就是一隻最棒的豹子。”
離鏡話裏話外，對玉千澄都是讚賞和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