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要出殯了
玲瓏點頭，道：“這是一定的，所以王叔，我們要想活下去，恐怕要付出一點代價。”
“我們有什麽是攝政王需要的呢？”赫親王歪著腦袋，陷入了為難之中。
玲瓏道：“我想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咱們北秦的支持。”
“嗯？”赫親王似乎有些不解。
“王叔應該明白，南月的皇帝陛下不可能無緣無故抱病在床，他這個攝政王剛剛上位，根基不穩，如果這時候北秦能夠給予友善和支持，那他必然會對咱們心存感激，自然就不會為難你我。”
“可是這件事如果傳回北秦去……”赫親王很憂心。
“那就不讓它傳到北秦去，使團那邊，王叔肯定有辦法讓他們閉嘴，唯有皇後……”玲瓏的目光閃過一抹冷意。
慕容文晴逼她至此，也就休怪她心狠手辣。
她做初一，就不要怪別人做十五！
赫親王倒吸一口涼氣，意識到玲瓏的真正意圖了，他有些惶恐：“這……她畢竟是皇後，而且還是南月的郡主，如果她出現什麽意外，恐怕南月人也不好交代吧？”
玲瓏冷笑：“如果是從前，肯定要顧慮一下，可是王叔莫不是忘了，咱們那位皇後娘娘，和攝政王並不是一路的，相反，他們還有仇。”
“他們哪有什麽仇……”赫親王一時沒明白。
“從前的燕王妃，和皇後是生死之仇，而且陷害你我這件事，本來針對的目標之一就是攝政王，攝政王那麽聰明，他怎麽會不知道呢？”玲瓏非常篤定。
赫親王點點頭，深以為然：“說的也是，攝政王對燕王妃非常喜愛。”
“不隻是喜愛那麽簡單吧，如果不是燕王妃的死，或許他不會把事情做到這麽絕的地步。”玲瓏公主倒是看得很清楚。
赫親王還是很猶豫：“那咱們算不算叛國？”
“這怎麽算是叛國呢？皇兄不也是想和南月繼續交好麽？隻不過現在南月的當家人換了，咱們隻是跟新的當家人搞好關係罷了。”
赫親王聽了，也連連點頭：“你說得對。”
“那一切就拜托王叔了。”
赫親王看著玲瓏，問：“你呢，有什麽打算？”
“我？我自然是留在宮裏，繼續當我的麗妃，難道還有別的出路麽？”玲瓏勾了勾唇角，卻一絲笑意也沒有。
她的命運早已注定了。
慕容澤雖然沒有死，但和死了也沒區別。
這樣也好，她不必麵對他了，討他的歡心，真是令她感到無比惡心。
以後隻要安分守己待在後宮，相信慕容凜不會為難她的。
而她所求也不過是平安度日。
玲瓏公主和赫親王求著侍衛傳遞了信給慕容凜。
慕容凜收到的時候，也隻是淡淡一笑，仿佛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
“把赫親王請來吧。”慕容凜吩咐星雲。
“是。”
慕容凜接見赫親王的時候，絕口不提那晚發生的一切，仿佛他什麽都不知道似的，反而誠懇地道：“這幾日因陛下的病，宮中事多，將王爺您困在宮中，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還請赫親王您多多海涵，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赫親王有些惶恐，又異常感動：“是……豈敢豈敢……應該的，應該的！”
“赫親王這樣大度不計較，本王十分感動，難怪秦皇陛下會派您來出使南月，有赫親王這樣的使者，何愁兩國的和平不能長長久久呢？”
慕容凜一番誇讚，讓赫親王心中的大石頭也算落了地。
慕容凜又命人備了宴，好好款待了赫親王，讓赫親王回北秦去，務必要將自己對北秦的善意傳達給北秦皇帝。
赫親王也連連稱是，氣氛十分融洽愉快。
赫親王還多喝了幾杯酒。
慕容凜喝著酒，話鋒稍微轉了一下，表達了一番憂慮：“這北秦的皇後娘娘，好像不是個口風很嚴的人啊……”
赫親王立刻心領神會：“這一點攝政王殿下大可放心，她以後的口風絕對會很嚴很嚴……”
赫親王的笑容裏暗含一絲狠辣之意。
慕容凜也就明白了，淡淡一笑，道：“有赫親王這句話，本王哪有什麽不放心的，來……本王敬赫親王！”
兩人推杯換盞，好似真的關係十分親近的朋友。
但其實誰也不敢多喝。
結束了，慕容凜特意派人將赫親王送回了北秦使團暫居的驛館。
麗妃得了消息，便知道，事情已經妥了。
她特意收拾了一番，求見了慕容凜。
慕容凜知道赫親王來跟自己求和的事情是麗妃授意的，也知道她是個聰明人，並不打算為難她，但也沒有見她的意思。
隻讓人給她傳了幾句話，大意是隻要她安分守己在後宮待著，慕容凜保她後半輩子衣食無憂，也不會有人為難她。
麗妃得了這句話，心滿意足地回了自己的宮殿，從此閉門不出。
慕容凜每日裏除了早朝之外，幾乎都在書房裏處理奏折，接見大臣，每天不到三更不睡，天不亮又早早起來去上朝。
星雲和玉琴樓都明白，他這是為了什麽。
好像隻有把所有時間都填滿，才能避免安靜下來的時候，會想起不該想起的人，或者說，不敢想起的人。
玉琴樓跟星雲說：“明天就是她出殯的日子了。”
星雲歎了一口氣：“你是想讓我去通知王爺麽？”
“我怕咱們要不提醒，他往後又該怪咱們了。”
“說的也是。”
星雲又歎了一口氣，他真的怕對慕容凜提起任何關於玉千澄的事情。
雖然他沒有命令禁止大家提，但所有人都很有默契地不敢說半句，哪怕有時候喊玉琴樓，都會刻意喊她的外號，第二樓。
至於為什麽叫第二樓，也是星雲跟她開的玩笑，說隻要有玉千澄在，她玉琴樓永遠隻能當第二。
所以就有了第二樓這麽個外號。
一開始玉琴樓聽人這麽喊，必然暴跳如雷，喊打喊殺，慢慢地竟然也習以為常，接受了這個古裏古怪，甚至帶著點兒羞辱意味的外號。
第二就第二吧，她想，如果她還在就好了，她寧願永遠排在她後麵，做第二名。
哪想到，有一天，第一不在了，第二就算能自動升級成第一，也不覺得高興。
“那你還不快去說？”玉琴樓推推他。
星雲撓撓頭，顯然他並不願意去。
“你去吧。”
“我才不去。”玉琴樓一口拒絕。
“那我要怎麽說啊？”
星雲對怎麽開口說這件事，感到非常非常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