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一個都不放過
楊嚴書這才過來，道：“這位姑娘，還請不要大聲喧嘩，讓阿澄安息吧。”
“安息個屁！”玉琴樓不客氣地爆了粗口。
楊嚴書皺眉。
“你要是來搗亂，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我搗亂什麽？我問你，玉千澄躲在哪裏？就算你不說，我也遲早會把她找出來的，死了？誰信她就這麽死了，她要死也隻能死在我手裏！”
玉琴樓瞪著被血絲染紅的眼睛，仿佛要殺人似的。
楊嚴書想起玉千澄的交代，到底沉住了氣，道：“你不信就自己去看看吧，阿澄提起過你，說你易容術特別高明，你可以看看那裏躺著的人，究竟是不是阿澄本人。”
玉琴樓聽他這樣說，卻斷然道：“我不要看！”
“我不信，無論如何我都不會相信的，她休想騙我，休想！”
“玉千澄，我不管你在哪裏，我都會找到你，你休想再丟下我！你就算死了，我追到地獄裏，也會找到你！”
說完這句話，她就如來時一樣，風一般地跑走了。
楊嚴書愕然地看著被撞倒了的好幾個家人，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算了，隨她去吧！”
這玉琴樓果然是如玉千澄所言，是個古怪又瘋癲的女人。
玉琴樓從玉千澄的靈堂跑了之後，就直接衝進了慕容凜住的行館。
慕容凜坐在亭子裏，手裏拿著一柄匕首，輕輕把玩著。
玉琴樓這麽冒失地闖進來，他也沒有抬眼看一下，甚至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玉琴樓氣喘籲籲地問：“玉千澄怎麽會死？不都是一場戲麽？她怎麽會死？”
慕容凜這才抬起頭看了她一眼。
沒有回答她。
怎麽會死？
是啊，她怎麽會死呢？
玉琴樓氣呼呼地衝到他麵前：“是因為你，都是你害的。你自己中了別人的計，為什麽要把她填進去？”
星雲匆匆趕來：“玉琴樓，你瘋了嗎？”
“我沒瘋！”玉琴樓狂吼，“你們這些臭男人真該死！”
星雲嚇得趕緊要拖玉琴樓走。
玉琴樓卻一反常態，力大無窮，反而把星雲給甩開了。
“別碰我！”
星雲道：“又不是王爺害死她的，是……”
“他有責任！是你們求著玉千澄幫忙的，結果你們沒有人去保護她的安全！”玉琴樓赤紅的眼睛，像是入了魔。
星雲終於無言以對了。
“恨麽？”慕容凜終於開口了。
玉琴樓咬著牙看著他：“你倒是好平靜，你是沒有心的吧？她死了，她真的死了！”
“如果不是遇到你們這些混賬男人，她本可以活得好好的……先是慕容澤，又是你，她欠你們慕容家什麽了？”
慕容凜目光依然平靜無波，像是一口枯井。
“難怪你用分筋挫骨掌廢了尹婉心，可是你以為這樣就能償還你欠她的麽？一個尹婉心算什麽？害死她的人真的是尹婉心一個麽？”
“害死她的人，本王都不會放過。一個都不會！”慕容凜的語氣並不重，就像是在敘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玉琴樓終於冷靜了下來。
“你打算怎麽做？算我一份！”玉琴樓走過去，態度堅決。
“不需要。”慕容凜淡淡地說。
“有些事，我比你更合適去做。”玉琴樓堅定地說，“我可以豁出這條命去，你可以麽？”
仿佛是一種挑釁。
玉琴樓直直地看著慕容凜。
慕容凜勾起唇角：“你去是去拚命，而本王是去換天！”
他手指朝上舉了一下。
星雲和玉琴樓都吸了一口氣。
再蠢也聽出來這是什麽意思了。
星雲下意識地四處看了一下，生怕隔牆有耳。
玉琴樓終於不再放肆，而是一臉誠懇地問：“王爺有把握？”
“需要什麽把握，本王就是最大的把握。”慕容凜淡淡地道，匕首在手心輕輕劃著。
拿匕首鋒利無比，可卻並未傷到他分毫。
“真的不需要我？”玉琴樓不甘心地問，“我也可以做很多事情。”
慕容凜稍微沉吟了片刻，問：“你真的肯豁出命去？”
“我從姓玉開始，就已經隨時準備豁出這條命了。”玉琴樓沒有絲毫猶豫，反而有種終於得償所願的欣然。
當然，這種欣然背後，卻是無法掩飾的痛。
慕容凜微微點頭，道：“好，本王給你這個機會。”
玉琴樓單膝跪地：“玉琴樓聽命！”
“星雲，你按照本王的吩咐去吧，記得明天晚上準時回來。”慕容凜吩咐了一句。
星雲點點頭，道：“王爺保重。”
“嗯……”
星雲已經離開了。
慕容凜又低聲對玉琴樓說了幾句什麽，然後道：“去吧。”
玉琴樓點點頭，也隨之消失在行館內。
與此同時，鳳儀宮中，慕容澤和皇後方閔柔也在密談。
“陛下，難道真打算放走慕容凜？縱虎歸山，可是下下策啊！”方閔柔得知玉千澄死了，還是很開心的。
雖然人不是自己親手殺的，但她死了，就是一件好事。
現在最要緊的，自然是除掉慕容凜這個大敵。
慕容澤道：“朕怎麽可能放他走？他這一去，朕日後還有安穩覺可以睡麽？”
“所以陛下……”方閔柔有些激動地看著慕容澤，“已經有安排麽？”
慕容澤道：“太後似乎不願意幫朕除掉慕容凜，所以這件事，還是要與你商議。”
“時間緊迫，肯定來不及仔細布置了，朕的意思是，明晚你親自去敬酒。”
慕容澤從袖口拿出一枚小瓶子。
瓶子裏有什麽，不言而喻。
方閔柔問：“這東西……好用麽？”
“無色無味，一滴就可藥倒一頭大象，而且隻會和喝醉了是一樣的狀態，到時候命人扶他去休息，再趁機……”
慕容凜比了個手刀。
方閔柔點點頭，有點緊張，道：“就怕他不喝酒。”
“皇後親自敬酒，他豈有不喝之理？”慕容澤很篤定地道，“朕給你準備了明日穿的行頭。”
慕容澤拍拍手，有人捧著一套紅衣進來。
慕容澤又讓來人退下，然後把那套衣裳展示給方閔柔看。
“這……”方閔柔覺得這套衣裳很有些眼熟。
慕容澤道：“這是仿造的，玉千澄曾經穿過差不多的一套。”
方閔柔頓時滿臉不悅：“我怎麽能穿她仿製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