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假意順從
慕容凜也隨之平心靜氣。
慢慢地想了一會兒，頭又開始疼。
玉千澄道：“我可以為你壓製頭疼，但不知道壓製了頭疼之後，你想問題還能不能想透徹了。”
慕容凜搖頭，道：“不必，我可以挺住。”
“嗯……那就好，要想明白了，也少不得要吃苦頭的。”玉千澄也是一聲歎息，“那天……那天要是我跟你一起去就好了，可惜我失了一身武功。”
她這話是發自內心的。
在那天之前，她和慕容凜的關係雖然不是夫妻，但其實已經可以成為彼此信任的夥伴了。
她也悄悄地放棄了要和他和離的念頭。
掛名做夫妻，也沒有什麽不好。
哪怕是她那個時代，也多的是這樣因利而合的夫妻。
就算當初是自由戀愛，做了十幾年夫妻，也未必還是當初的感情，但因為利益相同，依然還是要維持夫妻關係，共同朝著同樣的目標前進。
她和慕容凜，至少利益上還算一致。
他們有共同要對的敵人。
慕容凜平靜了一會兒，頭雖然很痛，但思路卻慢慢清晰了。
他開口道：“是了，那天……那天我進了林子，但是忽然聽到了一陣笛聲……”
“那笛聲讓人心浮氣躁，感覺血液都沸騰起來，隻想殺人……”
慕容凜捂著心口。
“後來又出來幾隻熊瞎子，朝著我們就撲過來，我那幾個人平日裏若是冷靜，便是再多幾頭熊瞎子也無妨，可那天卻很快就被打死了。”
“本王當時……”
慕容凜用力甩了甩頭。
“不急，喝口茶。”玉千澄為他倒了一杯茶。
慕容凜喝了兩口，舒了一口氣。
“本王當時忽然被冷箭射中，箭上應該有毒，很快我就暈了過去……”
慕容凜的記憶到這裏，就算斷了。
“什麽都不記得了，再醒來的時候，就在行館了，對嗎？”玉千澄問。
“嗯……有些模糊的畫麵，是尹婉心……她褪了本王的衣裳，替我療傷……”
說到這裏，慕容凜有些羞愧地不敢看玉千澄。
玉千澄倒也沒多想，尹婉心肯定替他處理傷勢了，她當時也是因為這樣，才覺得慕容凜可能要對尹婉心負責，讓她進府做個妾什麽的。
但沒想到，尹婉心的心思是要做正妃的。
“從那之後，王爺就起了要對她負責，娶她為正妃的心思，是嗎？”玉千澄問。
慕容凜道：“我不知道，我隻是腦子裏有這樣的想法，而且很多事兒都迷迷糊糊的，不太知道自己做了什麽，說了什麽！”
“這就是攝魂術的可怕了，明明是你做的事情，也明明是你說的話，你也以為是你自己的想法，可卻不是。”
玉千澄呼出一口氣，很有些害怕。
“尹婉心現在還不能動，她的底細我們沒查出來，攝魂術要解開，必須還要從她身下下手。”玉千澄解釋道。
“所以我的意思是，王爺千萬在她麵前不要表現出你清醒的樣子，最好……隨著她的心意來，這樣她或許就不會再試圖加深控製，我們也有足夠的時間來想辦法對付她。”
慕容凜點點頭。
“這正是本王找你來的目的，她最忌憚你，一直試圖讓本王除掉你。”
玉千澄挑眉，問：“忌憚我？她不是已經成功把我擠走了麽？”
“像是不放心。”慕容凜道。
“其實我覺得這丫頭目前來說，好像並不打算危害王爺，隻是想當王妃，想要獨占你。”玉千澄還是能夠辨別出來的。
因為如果尹婉心有害慕容凜的心思，慕容凜怕早就死了很多次了。
“或許她有更大的圖謀呢？”
慕容凜不放心。
“不像，我們查了她的經曆，她就是侯府長大的一個嬌小姐，如果沒有特別機遇，很難生出其他的奢望。”
玉千澄覺得，尹婉心那個智商，也不像是能有更大。圖謀的樣子。
她能掌握這攝魂術，竟隻是讓慕容凜娶她，就可見一斑了。
“你說她為什麽不去圖謀慕容澤呢，以她的能耐，要想控製慕容澤，做個皇後也是不太難的。”玉千澄忽然有點好奇起來。
慕容凜皺眉：“她沒機會接近慕容澤。”
“那也就是說，攝魂術要起作用，有距離限製？對野獸怎麽沒有，她操控野獸的時候，可是隔著挺遠的距離。”
玉千澄仔細分析起來。
她覺得這話和別人商議，都不太能摸到門路，可和慕容凜交流起來，就覺得能漸漸接觸到真相了。
可見慕容凜就算腦子不是很正常的時候，也是比一般人強不少的。
難怪尹婉心的攝魂術他能生出抵抗力來，要擱在別人身上，這怕是早就成了尹婉心的提線木偶，要他怎樣就怎樣了。
尹婉心也真是奇怪，為何要挑戰高難度呢？
難道真是愛慘了慕容凜？
玉千澄想到這裏，道：“也許我該去試探一下她，她對王爺到底存的什麽心，如果隻是愛慕王爺，也許解決王爺的困境，要容易一些。”
“容易些？”慕容凜疑惑地看著她。
玉千澄輕笑了一下，道：“你依著她不就是了，她想要當王妃，你便娶她當王妃，她想要你愛護她，你便愛護她。她見你對她真心，要解了你攝魂術，也是可以的。”
慕容凜當即冷了臉，斷然道：“休想！”
“額……不過是個女人，王爺從前也不在意。燕王府裏的燕王妃，流水似的，她想長久占著，可能也沒那個本事。”
玉千澄倒是看得通透。
一來，要慕容凜認可，用心護著。
二來，要自己有本事，能護著自己。
可尹婉心除了攝魂術這一招之外，玉千澄目前還看不出她有什麽別的本事。
攝魂術這一招，也就能暫時讓慕容凜護著她。
可惜尹婉心蠢得很，她不懂去看顧慕容凜周圍人的心，還要對人家趕盡殺絕。
那些可都是慕容凜的心腹，要不能放心帶到京城來麽？
她還沒成為王妃，就先把慕容凜身邊最得力的人都得罪了，慕容凜護著她也沒用。
不得人心，終究是無法在燕王府立足的。
“那本王也不能順著她的心。”慕容凜看著玉千澄，眼裏盡是不滿。
她竟然真想著要他去順遂尹婉心？
她就一點也不介意？
不吃味兒？
慕容凜心裏揪揪的難受，這女人……真是沒心沒肺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