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不能說的秘密

  玉千澄笑了笑：“那也不能說明什麽，他和我之間， 更多的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現在他不需要我了，我也沒什麽必須要留在他身邊的理由，就……好聚好散唄。”


  能夠好聚好散，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總不至於像她和慕容澤那樣，非得撕破臉，恨不得將對方大卸八塊，

  那才是真正可悲的結局吧？

  分批次將斷魂穀的人都接出來，卻隻有阿嬤不肯離開那裏。


  雨禾她們非常擔心。


  就過來找玉千澄。


  “東家，阿嬤不肯離開那個地方，怎麽辦啊？她一個人留在那裏，我們也不安心啊！”


  這些女人雖然都沒有血緣關係。


  但是阿嬤就像是她們的母親和家長，一直都在她們心裏占據很重要的位置。


  她們現在在外麵有了安身之處，還有了可以養活自己的能力。


  怎麽可能放心讓阿嬤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獨自生活在斷魂穀呢？

  “她為什麽不出來？現在一個人留在那裏了嗎？”玉千澄很驚訝地問。


  雨禾愁眉苦臉的，說：“芳草主動留下陪阿嬤了。”


  “芳草？是……一隻胳膊斷了的那個女子？”玉千澄對那個女人有印象。


  雨禾點頭：“是的，所以我們才更不放心，芳草雖然也能照顧人，但她畢竟一隻胳膊不方便，若是遇到什麽事兒，怕她和阿嬤應付不了。”


  “阿嬤為什麽不肯出來呢？”玉千澄又問。


  “她說她老了，已經習慣在斷魂穀生活，不願意跑出來，而且她也幫不了東家什麽忙，不想拖累咱們其他人。”


  雨禾十分難過。


  “我們哪兒怕她拖累啊，要不是她收留我們，保護我們，我們好多人都活不下來。”


  “阿嬤才是最早留在斷魂穀的人，也是她一直庇護者大家。”


  玉千澄聽了，微微歎息。


  “這樣吧，我去找她談談，你們先安頓好自己。”


  玉千澄隱約覺得，那阿嬤不像是個普通老太太，應該也是有故事的人。


  她不肯出來，也許另有隱情。


  雨禾被她勸說回去了。


  鋪子的籌備工作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雨禾她們都挺忙的。


  阿嬤能不能來，其實對玉千澄的影響不大，但是玉千澄也無法坐視不理，畢竟這幫人對阿嬤的感情非常深，阿嬤來了，就能穩定她們的心，讓她們可以放心地投入到工作中。


  玉千澄安排好手頭的事兒，就出城去了。


  斷魂穀已經變得冷清很多，隻有幾隻雞還在咕咕叫。


  阿嬤正和芳草一起喂雞。


  “阿嬤……”玉千澄主動喊了一聲。


  她倆停下來，驚訝地看著玉千澄。


  “你怎麽來了？”阿嬤問，“我不是讓最後走的給你傳話了麽，我和芳草就不去京城了，打算留在這裏。”


  “我就是來問問，阿嬤為何不肯離開？難道這斷魂穀還有座金山要看麽？”


  玉千澄半開玩笑地問。


  阿嬤笑著說：“哪有什麽金山，要是有的話，還能叫孩子們吃不飽穿不暖麽？”


  芳草對玉千澄道：“阿嬤和我都做不了什麽事兒，也幫不上你的忙，不如不去給你添麻煩，這裏種一點糧食，也夠我們倆吃的。”


  “難不成你們害怕我養不起你們？再說了，讓你們去，又不是讓你們白吃白喝我的。”


  芳草看了一眼阿嬤，對玉千澄道：“我和阿嬤都習慣這裏的日子了，出去了反而不慣。”


  “有什麽不慣的，還是和從前的姐妹住在一起，雨禾她們都盼望著你們過去。阿嬤也不用做什麽事兒，隻每日幫著看顧那些孩子也是好的。”


  “這裏雖然你們住習慣了，但到底不是長久之地，常年光照不足，糧食也種不好。而且就你們倆在這裏，不說別的，來幾隻野獸你們都無法防禦。”


  玉千澄過去拉起阿嬤的手，問：“您老是不是有什麽顧慮，不妨直接跟我說。”


  “沒有……”阿嬤搖頭，“我就是習慣了這裏，不想離開了。”


  “阿嬤，您是不是覺得我不可信？”玉千澄問。


  阿嬤為難地張了張嘴。


  終究還是芳草沉不住氣，說：“還是我說了吧，阿嬤她不能去京城，她……”


  阿嬤對芳草搖搖頭，歎了一口氣，還是對玉千澄說：“還是我自己說吧，芳草，你去倒兩杯茶來。”


  芳草點點頭，離開了。


  玉千澄扶著阿嬤坐下來，並沒有急著追問，而是等她自己說。


  阿嬤看著遠處，說：“其實我如今就算是回到京城，也多半沒人能認出來我了吧？隻是怕連累了你，所以不敢去冒險。”


  “你能幫著大家找個安身立命之處，我實在感激不盡，若是連累你，豈不是恩將仇報了？”


  “阿嬤，你到底是什麽人？”


  玉千澄好奇極了。


  “你最好是不要知道我是誰比較好，我唯一能告訴你的，就是如果我在京城被人認出來，便會拖累你和大家，而我絕不希望看到那樣的結果。”


  看來阿嬤對自己的過去，還是不願意透露。


  玉千澄倒也不是追根究底的人。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能說的秘密，她也有，何必強人所難。


  “那阿嬤和芳草在這裏，真的可以嗎？”


  阿嬤點點頭：“不用擔心，我這把老骨頭，死也能死了，芳草嘛……她願意留下來，就讓她留下來與我做個伴兒，若是不願意，她也可以離開，我倒還能照顧好自己。”


  “也罷，那我就不勉強您了，以後每個月我會派人來一次，給您和芳草送東西來，就算您在這裏，也不必擔心缺衣少食。”


  玉千澄最終還是尊重了阿嬤的選擇。


  阿嬤看著玉千澄，問：“你為何要對我們這樣好？”


  “為什麽？可能是因為……我是個好人？”玉千澄哈哈笑了一下，“也不知道，就是覺得您親切，第一次見您的時候，就有這種莫名的感覺。再加上知道了這裏的女子都是可憐人，難免動了惻隱之心。”


  阿嬤看著玉千澄，忍不住落下一顆眼淚來。


  玉千澄忙道：“您老可別哭啊，我最不習慣就是煽情了，其實我也有私心，讓小姐妹們能真心幫我做事。現在就是有銀子也未必能雇傭到這麽多能真心實意幫我的人。”


  “你對她們有再造之恩，她們就算不收銀子，也該幫你的。”


  阿嬤擦了擦眼淚，倒也不再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