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要她去搏命
慕容凜看著她，笑了笑。
“據本王打探到的消息，北秦這次帶了幾位高手，打算跟南月來一場比試。用輸贏定幽雲七城的歸屬。畢竟北秦和南月目前還算友好，誰也不想先打破這個平衡，故而要用體麵一點方式來解決幽雲七城的爭議。”
慕容凜果然是消息靈通的很，手都伸到了北秦使團去了。
“高手？我現在可是一點武功都沒了，我也派不上用場。”玉千澄想，如果是從前，倒還有可能用得上自己。
慕容澤親手廢了她的武功，他不可能忘了吧？
“又不隻是武林高手。武林高手打擂台，那北秦的勝算可就不大了，這次的比試，倒是有些意思的。”慕容凜仿佛對此還有些興趣盎然。
玉千澄問：“你別賣關子了，到底什麽比試？”
慕容凜道：“第一場是文鬥，比棋……第二場是武鬥，比武。第三場，比的是命！”
“比命？這怎麽比啊？”玉千澄皺著眉頭。
慕容凜道：“下毒解毒，解不開的，自然就去死咯。”
玉千澄算是明白了，道：“太後和慕容澤是打算讓我去搏命？”
慕容凜點頭。
“做夢！”玉千澄當場就拍桌子跳腳了，“我憑什麽去為他們搏命？我欠他們的？”
“你也可以不去。”慕容凜道。
“你剛還說我不能不去。”玉千澄覺得慕容凜話裏有話。
慕容凜道：“你若求本王的話，本王自然可以給你指一條明路。”
慕容凜眼裏有一抹得意之色，想著，玉千澄此前對他那麽一副態度，這下有求於他了吧？
“那算了，我這就連夜出城，我若要藏起來，誰也別想找到我！”
玉千澄說著就要開溜。
她發現慕容凜竟然沒有攔著自己，很是詫異，走到門口又停下來，問：“你怎麽不阻攔我？”
“本王為什麽要阻攔你？”慕容凜掀了掀嘴角，顯得漫不經心。
玉千澄覺得其中有詐。
一般來說，慕容凜不像是這麽好說話的人。
“那我可真走了！”玉千澄試探地問。
慕容凜聳肩，道：“不送。”
玉千澄這心裏更沒底了，難道他有什麽陰謀？
玉千澄一隻腳已經跨出了門檻，才聽到慕容凜幽幽道：“楊嚴書怕是等不到你了，哎……隻可憐楊嚴書他為你直言上諫，得罪了方家和慕容澤，如今被困天牢，難以見天日了！”
玉千澄的臉色一瞬間失去血色。
她回頭，惡狠狠地看著慕容凜。
“楊嚴書怎麽了？”
楊嚴書本是大理寺寺丞，也是她的義兄。
楊嚴書出身寒門，卻擁有濟世之才，但一直不得重用。
後來她建議楊嚴書去大理寺做個小吏，通過破案來嶄露頭角。
楊嚴書才能果然得以施展，連破幾宗大案，連先帝都知道了他，破格提拔他當了大理寺寺丞。
後來大理寺在楊嚴書的領導下，屢破奇案，號稱沒有大理寺破不了的案子，聲名鵲起，楊嚴書越來越受先帝器重，破例大理寺寺丞的品級提升為正二品。
而彼時楊嚴書不過二十三歲，前程不可限量。
由於自己的關係，楊嚴書成為了慕容澤暗中的一大助力。
可是他幫慕容澤，完全是出於對玉千澄的情分。
他曾對玉千澄說過，慕容澤此人並非值得托付的良人，勸玉千澄不要太過於沉溺男女之情，當及早為自己打算。
可玉千澄那時候完全被感情衝昏了頭腦，根本不聽勸，這也導致了悲劇的發生。
楊嚴書勸不動她，卻告訴她，無論何時何種情況，他都會站在她這一邊，哪怕明知前麵是火坑，也會陪她一起跳。
從那時候起，她便把他當成親兄長一般看待。
她被送去北境之後，就失去了楊嚴書的一切消息，還以為他是見情勢不對，悄悄遁逃了。
沒想到……
“你說啊，他到底怎麽了？”玉千澄實在沒有辦法對這樣有情有義之人置之不理，哪怕她已經不是原來的玉千澄，可對楊嚴書的感情，並沒有消失。
她繼承原主所有的記憶，一份記憶就意味著一份感情。
慕容凜看她這麽激動，有些惱意，忍不住陰陽怪氣：“本王當你從前隻對慕容澤一心一意呢，沒想到你是處處留情啊，先是蕭景逸，後有楊嚴書，可真是不甘寂寞的很！”
“你胡說什麽？楊嚴書是我義兄！”玉千澄生氣地道，“他到底怎麽了？為什麽會被關進天牢去？”
慕容凜問：“你回來這麽久，都沒有打聽過他的消息麽？看來你這義妹當的，也挺不合格的！”
玉千澄無力反駁，她回來之後，光想著自己那些小九九了，根本就沒有想到去找楊嚴書的下落。
她的確太對不起楊嚴書了。
“是我不好，可是……他到底為何被關進天牢？我被送去北境之前，他還是正二品寺丞。在朝中頗有威望。”
玉千澄覺得，楊嚴書隻要不犯大錯，不應該被打入天牢。
“還不是被你連累了麽，他是你的義兄，又在朝堂之上，為你聲討慕容澤，稱他背信棄義，忘恩負義，不配為君。沒有被處死，那都是朝中許多欽佩他的文武官員極力求情的結果。”
慕容凜搖搖頭道。
“也真是迂腐之人，明知道那樣說，會落得什麽下場，偏偏要振臂一呼，就為了你這個早已把他拋卻九霄雲外的義妹？”
慕容凜實在有些想不通，甚至覺得楊嚴書太蠢了。
就算為玉千澄不平，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實力，就那麽毫不猶豫地對著慕容澤破口大罵，這是在找死啊。
玉千澄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他……他太傻了，他就是個大傻子……”玉千澄哽咽了。
想到記憶裏那個無論身處逆境還是順境，都不曾改變風骨，一身才氣和傲氣並存的青年，便覺得酸楚難忍。
他那麽辛苦才爬到了高位，卻為了她，毫不猶豫地都拋卻了。
慕容凜看著她淚汪汪的樣子，又很不是滋味兒了。
但轉念一想，人家楊嚴書的確對玉千澄掏心掏肺，也難怪她會傷心。
“你不是要開溜麽？還在乎楊嚴書的死活？”慕容凜問。
玉千澄到底沒忍住，一顆眼淚順著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