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辦不到
玉千澄道：“放心，不會把你賣掉的，我也沒有那個資格，不是麽？”
“別顧左右而言他，回答本王的問題。”
慕容凜似乎不達目的不罷休。
玉千澄看著他，問：“你到底要幹嘛？你又不想跟我做交易，管那麽多做什麽？”
“少廢話，快回答我！”慕容凜有些不耐煩了。
玉千澄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道：“太後目前最想要的，不就是慕容澤的把柄嗎？對付方家也和太後的利益一致，方家倒了，沈家才能重新重回巔峰，是吧？”
“你有慕容澤的把柄？”慕容凜不信。
“我當然沒有，但我可以製造啊。”玉千澄露出狡黠的笑容。
慕容凜問：“上次你給我弄的那個什麽神威大炮，我讓人看過了，要製造出來不太容易。”
“那是你找的匠人水平不行，我寫的方法已經很詳細了。”玉千澄立刻反駁。
“你要是能幫我製出一門樣品來，本王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
慕容凜從威逼變成了利誘。
玉千澄狐疑地看著他，問：“你不會想讓我在京城幫你造出來吧？”
“不行嗎？”慕容凜問。
“當然不行，首先這需要一個非常隱秘的鑄造廠，還需要足量的銅鐵，還有火藥的製造也需要絕對隱秘安全的環境。”
“我知道你很有本事，但京城目前還是慕容澤的，你在這裏搞事情，無異於找死。”
玉千澄覺得慕容凜簡直瘋了才會想要在這裏鑄造大炮。
“而且就算造出來又怎樣？你又沒帶軍隊來，造出來反而是幫慕容澤造了吧？”
慕容凜若有所思地點頭，問：“你既然知道如何製造神威大炮，那也可以製造出相對輕便易攜帶的小火器吧？比如……幾個人就能拿起來，甚至是單人可以手持使用的那種。”
玉千澄驚愕地看著慕容凜。
這廝是在打這個主意嗎？
他是如何想到的？
慕容凜看到她的眼神，也意識到自己猜對了。
“你可以的，對嗎？”
他幾乎壓抑不住驚喜，握住了玉千澄的肩膀，目光灼灼，仿佛老鷹盯上了兔子。
玉千澄撇開眼睛，道：“您別抬舉我了，我辦不到。”
她才沒那麽輕易上當，火炮可以製造，但火槍她不想給慕容凜。
這實在是太驚世駭俗的武器，慕容凜一旦擁有了，這世道恐怕就要天翻地覆了。
慕容凜如此野心勃勃的人，恐怕不隻是想要南月的江山。
她並不喜歡戰爭，大規模的戰爭，最終受害的一定是無辜百姓。
雖然她不是什麽高尚的人，但也不希望看到戰亂之中，流離失所，甚至性命都難顧的蒼生。
火炮的威力雖然大，但以古代的技術以及資源，不可能大規模製造，而且因為運輸條件限製，也無法遠距離運輸。
可火槍就不一定了，製造一門大炮的耗材，可以製造幾十上百的槍支，如果擁有一支火器營，那在這冷兵器時代，可以說無敵於天下了。
“你是辦不到，還是不想為本王辦？”慕容凜一下就抓住了玉千澄的話外音。
玉千澄道：“我不會製造，王爺還是另請高明吧！”
“本王可以答應你，替你鏟除方家。”慕容凜握住了玉千澄的手腕，“還可以保證，隻要你不背叛本王，你做什麽，本王都可以為你撐腰，如何？”
慕容凜覺得自己已經開出了很高的條件了。
玉千澄還是搖頭：“您找別人吧！”
慕容凜顯然是不高興了，眉頭一皺。
“你這是什麽意思？嫌本王開出的條件太差？”
玉千澄道：“這不是條件好不好的問題，是我辦不到，王爺還是別強人所難了！”
“你是真的辦不到，還是不想辦？”慕容凜顯然覺得玉千澄是後者。
玉千澄知道他不會輕易死心，略想了想，便道：“要想讓我幫你製出火槍來，首先你得滿足我幾個條件。”
“說。”慕容凜見峰回路轉，表情瞬間多雲轉晴。
玉千澄心想，變臉比翻書還快。
“首先是最頂尖的鑄鐵師，也就是你們說的鐵匠。”
慕容凜點頭，道：“這個不難。”
玉千澄笑了笑，心想，以現在的鍛造工藝，他們最頂尖的鐵匠也未必能夠鍛造出能達標的火槍筒，更別說那些精細的零件了。
“其次，你得找到燧石，也就是你們說的打火石。”
慕容凜點頭，道：“這個更容易。”
“行，明天我給你一樣東西，如果你能讓你找來的鐵匠打造出來，我就幫你造火槍。”
玉千澄內心已經有了計較。
她要讓慕容凜知難而退。
打造貼片，螺母和螺絲釘，這些看似很容易的小零件，如果沒有現代技術，他要如何憑借手工造出來？
其實如果她真心想要幫慕容凜，造槍反而是最不經濟實惠的方式，應該幫他造改良版的手榴彈，造法簡單，攜帶方便，殺傷力還大。
但還是那句話，她憑什麽幫他？
給他神威大炮的造法，是因為當時有求於他，現在嘛……她覺得慕容凜的幫助可有可無。
她才懶得費神去幫他弄這些又複雜又危險的東西。
慕容凜見她答應的這麽痛快，反而有點不放心，問：“你是不是想跟本王耍心眼？”
“你別那麽疑神疑鬼的，我說了，隻要我需要的東西你們能造出來，我就幫你，我這個人向來說到做到。”
玉千澄想，乖乖，這廝還真是多疑，不過每次都猜的挺準的。
慕容凜見她沒有任何心虛的眼神，才勉強道：“那本王明天去永安宮找你。”
玉千澄推開他，掃掃身上不存在的灰塵，道：“沒事我就走了！”
慕容凜達成了目的，自然就不再攔她，目送玉千澄的背影離去，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那笑容是他自己都沒察覺出的溫柔。
玉千澄本想躲開慕容凜，繞路回永安宮休息了。
反正她對宮宴沒什麽興趣，太後似乎有自己的打算，她得遠離是非之地，免得惹一身腥。
可沒想到竟遇到在金翠亭獨坐的慕容澤。
見到玉千澄走過，就出聲喊她。
玉千澄想裝聽不見的，可人家身邊的太監卻巴巴地跑過來請她過去。
再不去那就是抗旨了。
玉千澄隻好走過去，見慕容澤正自己跟自己下棋。
還真夠無聊的，當皇帝這麽閑嗎？
玉千澄腹誹，卻沒有說出口，事實上，她什麽話都不想跟慕容澤說。
“坐。”慕容澤竟然很客氣。
玉千澄卻不客氣地應了坐，連聲謝謝都不說。
身旁的大太監剛要出聲嗬斥，就被慕容澤打發走了。
“去給燕王妃斟茶，順便拿幾樣禦點來。”
玉千澄不知道他葫蘆裏賣什麽藥，可不敢承情，道：“多謝陛下，不過我這會兒不餓也不渴，還是不要麻煩李公公了。”
李公公見她主動 推辭，才稍稍鬆了鬆臉皮，大意是覺得玉千澄不算太過分。
慕容澤也沒有堅持，笑了笑，問：“肯陪朕對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