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不會吧不會這麽湊巧吧
三日的時間過得如流水一般飛快，唐葉琳與柳月茹同吃同住，每餐飯前與柳月茹一起去牢中探望阿蠻、李東來及小虎子三人。許是吃的不錯，李東來甚至還發胖些許。因為還沒有拿到確切的證據，讓官差們狡辯無門，他們按照程序，隻能在裏麵暫時呆上一段時間。同時，相較來說，在牢中或許還會更加安全。唐葉琳作為重要的人證，再加上有柳月茹的袒護，倒也不用如此死守規矩。
官差一家親也因為柳宗的命令，不得靠近，在官府附近的客棧中歇腳。官府的人寸步不離地守著，美其名曰，照顧周全。
其實在第二日晚上，柳月茹便已經感覺到些許變化，隻是這變化在第三日晚上，更加明顯一些，甚至服侍柳月茹更衣的小丫鬟也能察覺，小姐的確不一樣了。
驚喜之後，兩人躺在床上。這幾日兩人好的能穿下一條褲子，唐葉琳也算是找到了難得能說上貼心話的人。許是白日裏柳宗說案件有些進度，派去大柳村找證據的人，已經快回來了。柳月茹也敏銳地察覺到，距離唐葉琳離開的時間可能不遠了。
晚上拉著唐葉琳，說了格外多的話。直到唐葉琳眼皮子已經快耷拉到一起，徹底闔上的時候，身旁的柳月茹猛地一個起身，將唐葉琳拽起來。
“今晚這件事情，若是不同你說，我實在睡不下去。”
唐葉琳勉強睜開眼睛，靠著書櫃，有氣無力地答了一句：“嗯，你說。”
柳月茹咬唇，像是下了莫大的決心似的，搖晃著唐葉琳。
“這件事情可是關於我的終生幸福，我需要你幫我把把關！”
唐葉琳猛地一個激靈，瞬間清醒過來，狐疑看向麵帶紅暈的柳月茹，詫異又問了一遍。
“你方才說什麽？”
據這幾日的觀察，她知道柳宗對於柳月茹雖然有求必應，但絕對不是溺愛。這一份愛是有著極大包容，但是始終有一定限度的。而據她所知，這限度很有可能便是事關柳月茹的終生大事。
“你難道不怕柳大人打斷你的小腿？”
柳月茹張張嘴巴，皺了皺小鼻子：“之前可沒發現你這麽壞！當然不能被我爹發現，若是發現……”柳月茹可能也知道自己是在死亡的邊緣試探，臉白了一瞬間，馬上又紅起來，“但是他值得。”
唐葉琳來了興趣：“反正被你攪得也睡不著了，不如你說說？”
柳月茹在半推半就，但是內心很想說的情況下，將兩人的相識、相遇、相知一股腦說與唐葉琳。
“總之，現在我們能見麵，已經是上天莫大的寬容、是我莫大的幸運了。”
唐葉琳看向滿是憧憬的柳月茹，內心似乎生出一股子感同身受，她心底也藏著個人，並且正在奔赴當中。
“可是他是你爹的門生，你覺得你爹會同意麽？”
柳月茹頓了頓，不確定地搖了搖頭：“我不清楚，可能他有朝一日能鯉魚躍龍門，站到更高的位置上，那時候便是我仰望他，這樣當然好。但也有可能，他窮困潦倒一生，永無翻身之日。可是不管結果是什麽，至少現在的我們是開心的。”
唐葉琳發現，其實柳月茹將事情思考的很清楚。她也無需多餘擔心。
“說了這麽多我，來說說你，咱們年歲相差無幾，你可有以心相許之人？”
唐葉琳募得有些迷茫，以心相許？她倒是還沒有考慮過這麽多，與周淩夜之間的情感，她大多時候都是迷迷糊糊的。
可是當她將內心的感受都告訴柳月茹的時候，柳月茹一句話點醒夢中人。
“若是你喜歡，那便大膽的承認。若是不敢承認，那隻能有兩種情況，一種，你喜歡他到不得了，另外一種，你可能沒有那麽喜歡他。”
唐葉琳從來不認為自己敢於正視自己對周淩夜的情感，或許她沒有安全感，這種安全感來自於很多，她的秘密便是一個。例如她永遠也沒有辦法解釋清楚，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個世界，如何與周淩夜解釋，她原來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這件事情本身超越了她的認知，也不一定會在周淩夜的認知之內。
“不過……我突然有個念頭。”
兩人屈膝並排坐在書櫃前的獸毯上，唐葉琳轉頭看過去：“什麽？”
“你說的那個人，好像是……”
“好像是什麽？”唐葉琳的心飛快的跳動起來。
“好像是那位周淩夜、周大將軍。”唐葉琳的心停滯一瞬。說話都有些結巴。
“為、為什麽會這樣認為？”
“直覺呀，很像就是了，不過也可能是因為我最近聽他的事跡聽得太多，很容易想到也說不一定。”柳月茹打了個小小的哈欠，準備去睡覺，卻被唐葉琳拉住。
“我與你說一件事情，你不能有任何反常的表現。”
頭一次見唐葉琳窘迫，柳月茹興致大增。
“快與我說說。”
翌日，唐葉琳與柳月茹頂著四個黑眼圈出現在朝飯席上。
柳宗見兩人如此，先是一愣，隨後問道。
“聽府中人說，昨夜聽到你們房中，傳來一聲嚎叫？”
柳月茹木訥點點頭，唐葉琳暗中扯了扯她的小拇指，柳月茹這才反應過來，隻是動作仍舊木訥。
“女兒昨天夜裏，做了……一個夢。”
柳宗見狀，挑了挑眉，吃一口青菜，唇上的胡子隨著咀嚼一動一動的：“哦？是什麽樣的夢？說來聽聽？”
柳月茹頓住半晌，麵前的碗筷動也沒動。
“爹，若是、我是說若是……不對，您認識將軍麽？”柳宗皺了下眉頭，“爹是個小官，攀上那麽高的關係。怎麽會問這樣的話？”
“可是、可是爹……”柳月茹求助似的看了唐葉琳一眼，隻覺得自己小指頭疼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您、您認識將軍夫人麽？”
柳宗這次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將兩人仔仔細細看了一眼，看向唐葉琳的時候，她心虛地垂下頭去。柳宗嚴肅的表情瞬間消失了，挪愉道：“興許認識也說不一定。”
此話一出，唐葉琳與柳月茹瞬間愣住。再回過神來時，柳宗已經離開去官府上差了。
兩人相視一眼，內心無一不是：不會吧不會吧，不會這麽湊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