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李昌把弄手中的小玩意，盯著安平。往前跪蹭兩步，安平哭訴：“父皇，那唐葉琳實在太囂張了，請父皇為兒臣做主。”
王立世不斷被暗示，內裏著急。
“皇上，公主畢竟受了委屈……”
“看來，你比朕懂。”王立世渾身一抖，忙說不敢。“下去吧。”
安平錯愕：“父皇，兒臣……”
“朕叫你滾下去！”
怒吼聲響起，王立世嚇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頭鑽到兩手間不敢說話。
安平麵色蒼白：“兒臣告退。”不久，李昌鬆開拳頭，玩意兒化作齏粉隨風而下。落在王立世麵前。
“去將周淩夜給朕叫過來。”
王立世忙應，剛走到殿門，守門小太監跑進來。
“啟稟皇上，周將軍在殿外等候。”“哦？倒是來的及時，叫他進來。”
李昌似無事發生，接過宮婢送上來的錦帕，淨手。
“臣見過皇上。”
李昌細致地打量眼前之人，從上至下，無微不至：“早聽聞愛卿京中一絕，今日細細打量，果真如此。啊哈哈，愛卿平身。早就告訴大愛卿，見朕不用行禮。”
“回皇上，臣為請罪而來。”
“哦？愛卿何罪之有？”李昌笑不達眼底。
“有罪之人並非臣，而是皇上之女，安平公主。”見李昌麵色陡變，周淩夜眸中劃過一絲誚譏。
王立世趕緊說道：“周將軍，這話不能亂說，方才公主明明……”見周淩夜看向自己，王立世嚇得不敢再說。
“皇上明察，公主心腸狠毒，若非臣恰巧經過，臣之妻恐怕已遭毒手，正所謂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若皇上存心包庇，隻恐擾亂綱法，民心渙散。”
李昌眸眼微眯，笑聲經久不絕，又瞬間消失。
“愛卿安心，此事朕定給愛卿與夫人一個交代。隻是守北一事，還望愛卿早日準備，我看，這幾日天氣不錯，朕找司日定下良時，愛卿即日啟程如何？”
“全憑皇上做主。”
周淩夜走遠，身後劈裏啪啦的聲音響起，王立世頭疼看向狼藉一片的禦書房：“皇上，使不得啊！”
“嗬，來人，傳丞相來，朕倒是要看看，他怎麽跟朕解釋，他教出來的好徒弟！”
唐葉琳與阿蠻說完話，讓她安歇好，剩餘的事情無需操心。春柳進來稟報，衛夫人到院中來了。
“衛姨？什麽風把您吹來了？”
衛晚清一見唐葉琳便喜歡，上前接著坐到石桌旁，揮手讓宮婢丫鬟們退下。
唐葉琳倒茶遞上去。
“看樣子你還不知道？”
唐葉琳一頓：“衛姨喝茶，知道什麽？”
“皇上下旨，讓周將軍即刻啟程守北。”
“什麽？”唐葉琳心生著急，“最晚什麽時候走？”
“三日後。誒——你去哪？”
唐葉琳回頭：“我得出宮去看看他。”
衛晚清無奈道：“我正是因為這事來找你的，將軍派人給我來信，讓我囑咐你，稍安勿躁，他在那邊將一切都安置好後，再派人來接你。在這之前，宮中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唐葉琳魂不守舍，衛晚清見了失笑。
“你們小兩口也算是曆經磨難，還是安心待著吧，現在我想你也出不去，方才進來之前，在門上看見許多守衛，之前大抵是沒有的。”
唐葉琳冷笑：“專程監視我？倒也看得起我。”
衛晚清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小心隔牆有耳。今日我來，還有一事。
“衛姨想知道什麽？”
“聽說你與那燕北使者有些交情？”
“什麽也瞞不住衛姨。衛姨說的可是燕北公主？那公主人很好，衛姨不用擔心，若是有機會引薦衛姨認識認識。”
衛晚清麵色難看，猶豫片刻：“我擔心的不是那個，葉琳，你聽好，我從未聽說過，除了你之外，燕北還有別的公主。這事恐怕……”
“阿琳。”
唐葉琳看過去，驚訝道。
“這正說你呢，怎麽就來了？”將煙瀟月迎過來，“我同你介紹，這位是衛夫人，我喚衛姨。衛姨，這位便是我方才與您說起的燕北公主。瀟月。”
煙瀟月謹慎笑了笑，見禮問好。衛晚清勉強笑了笑，借口有事先行離開，讓唐葉琳與自己書信交流。
煙瀟月看向衛晚清匆匆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身子好些了麽？我們進去說吧，這裏風大。”
兩人坐在一起，煙瀟月往邊上靠了靠，察覺唐葉琳視線，解釋道：“我怕將病氣傳給你，還是隔遠些好。”
“咱們還消管這些麽？再說你臉色相較之前，好看多了。想來那藥是奏效的。”
煙瀟月應聲，接過唐葉琳遞過來的暖茶，捧在手心。
“其實我今日來，是同你告別的。”
唐葉琳愣住：“這麽快就要走了麽？對了，正好你來，我有東西準備給你。”唐葉琳走到屋內，將托阿蠻回將軍府拿來的玉佩放在煙瀟月手中。
“這是我頂喜歡的一塊玉，現在贈於你，希望你莫要嫌棄才好。”煙瀟月正要推脫，卻被唐葉琳以自己收過她的青金石手鏈為由，強製送出去了。
“大概再過不久，我會去燕北的。”唐葉琳估摸著周淩夜到達燕北的時間，說道。
煙瀟月垂眸，摩挲著手心的暖玉，眸中閃爍：“其實，我還有件事情想要告訴你。”
“等等。”唐葉琳舉手示意她先別說話，嚴肅看向窗外，“誰在外麵？”
唐葉琳追上去，隻見樹影斑駁，輕輕晃動兩下。
猛地一回頭，差點與煙瀟月撞上，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特別是煙瀟月，臉頰通紅。
“瞧你，對了，你方才準備說什麽？”
煙瀟月看了一眼唐葉琳滿臉笑意，越發覺得不自在：“下次見麵再說，我先告辭。”
唐葉琳看著跑遠的身影，莫名覺得古怪，隻是若是仔細些，定會發現最後一句話，煙瀟月與平日慣用的柔嗓很是不同。
“公主！”
阿蠻壓低聲音小跑進來，在唐葉琳耳邊說了什麽。
唐葉琳冷笑出聲：“看來她們還是不死心，咱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在那之前，你幫我去一趟太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