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出發
宛太師斟酌片刻,才娓娓道來:“最近城中暴雨不絕,你一人出去我也不放心,幹脆就在太師府騰個房子,讓你好好的為百姓們祈禱吧。”
預料之中的答案,好在宛明珠早就準備好了一套說辭:“既然是為百姓祈福,那必須要心誠,再說城外的寺廟也不是很遠,如果祖父思戀孫女的話,可以隨時過來看我。”
宛明珠說完又拉著宛太師的衣服撒嬌,宛太師一向對宛明珠疼愛有加,叮囑幾句也就同意了宛明珠的要求。
次日。
宛明珠邁上了太師府的馬車,帶著青枝和柴陽一起前往城外的寺廟。
馬車行駛途中。
宛明珠掀開車簾往外看了一眼,即將到匯合之地,掏出一些信件交給青枝:“每三天寄一封信回太師府,期間不能有間斷。”
青枝將信封好好的收好,拍著胸脯保證絕對會完成任務。
隻不過還是有些疑惑小姐為什麽寫這麽多信?
“青枝,這段時間你一定要老實待在寺廟,如果發生了什麽意外,就遞信對丞相府,會有人幫忙的。”
青枝就算再愚鈍也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試探性開口:“小姐,難道你不跟我一起去寺廟?”
難不成又被小姐丟下了吧?
青枝突然覺得有些委屈,雖說她不能像柴陽一樣保護小姐,但在照顧人的方麵算得上不錯。
偏偏每次她都是被拋下的那一個。
宛明珠搖頭:“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做就不能去寺廟了。”轉眼見到青枝眼中含著淚光,忍不住笑得戳了一下她的臉蛋,“我隻不過是有些要緊的事情要去做,你可不要做出這麽一副生離死別的樣子。”
青枝有些委屈的吸了吸鼻子,啞著嗓子:“小姐,這次真的不能帶上我嗎?我什麽事情都能做到。”
她什麽都可以做到,洗衣做飯之類的粗活都不在話下。
宛明珠放軟語氣寬慰幾句:“倒是有一件事情讓你做,不能讓其他人發現我不在寺廟。”
青枝聽到這裏也知道這件事情沒有挽回的餘地,隻能紅著眼眶用力點頭。
宛明珠又趕緊給她互換了一身衣服,剛好穿戴整齊馬車就停下了。
鄭侃的聲音從外麵傳來:“宛小姐,一切就按你吩咐準備妥當,是否現在出發?”
“嗯。現在就走。”宛明珠掀開簾子走出去,正好看見鄭侃穿著一身蓑衣,衣服上滿是星星點點泥漿,哪裏還有紈絝公子的模樣。
鄭侃也覺得自己的形象有些不佳,臉頰微紅。
好在宛明珠也並不想在這件事情上過多打趣,再次交待青枝一些注意事項,就跟著鄭侃他們離去了。
青枝待在馬車裏麵淚眼汪汪,顯然是不滿自己被拋下的事情,但也非常清楚自己如果跟上去的話很有可能是拖後腿。
反正她的目的地是寺廟,到時候都為小姐求一些平安福。
宛明珠跟著鄭侃的車隊在路上走了幾天,暴雨倒是沒有之前下的那麽多,大部分時間都是一些稀稀落落的小雨。
鄭侃本來是找了一輛馬車給宛明珠,但是因為沿途道路十分崎嶇,馬車實在是有些不便,宛明珠也就放棄了跟著他們一起騎馬行走。
宛明珠之前也沒怎麽騎過馬,頂多是跟著世家小姐妹一起出去遊玩才會騎馬取樂。
這連續幾天的騎馬下來,倒讓她覺得渾身散了架,一到歇息的地方,就恨不得躺在地上熟睡去。
柴陽將宛明珠的動靜全部看在眼中,心中多了幾絲心疼,找了個人少的間隙對宛明珠道:“小姐,你到底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告訴太子,要不我幫你前往?”
在沿途路上崎嶇,對於車隊來說是個困難,但是對他這種身懷武藝的人來說就是小菜一碟。
宛明珠略微低頭,拒絕柴陽的建議:“這件事我要親自告訴太子,事關重大,容不得任何疏忽。”
其實她也不是沒有想過讓柴陽代勞傳信,但總覺得有些不太放心,也總覺得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而她也極力的忽視心中一個非常隱秘的念頭,那就是想要見到蕭雲陵。
想到許久,宛明珠抬頭看向柴陽:“你放心好了,我可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嬌氣,要是我真的走不動,難道你會直接把我丟在半路?”
宛明珠的語氣帶了一些上揚的語調,有一些輕微的俏皮感。
柴陽微怔,隨後跟下定決心一樣語無倫次:“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都絕對不會拋下小姐的。”
柴陽說話的語氣過於鄭重,反而是逗樂了宛明珠。
短暫歇息後,一行人再次踏上了啟程的道路。
眾人來到一處山腳下,前方探路的人回來說了幾句話。
鄭侃轉身就拿著一小袋零食走過來,塞給宛明珠。
宛明珠挑了一個蜜餞兒含在嘴裏,緩緩看眼停下來的車隊,就算再怎麽蠢笨也意識到有事情發生。
“鄭侃,怎麽突然停下來了,前麵是不是發生了變故?”
鄭侃非常誇張的搖頭,甚至用力拍在自己的胸口:“怎麽可能會發生變故,誰有那麽大的膽子敢找我丞相之子的麻煩。”
偏偏是他的舉動過於反常,反而很難讓人信服。
鄭侃本來還想說上幾句大話,但在宛明珠的注視下還是慢慢的全盤托出:“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隻不過是到了青龍幫的地盤。”
“你放心好了,我已經邀人過去交接,晾他們也不敢不放我們離開。”
話音未落。
一聲非常嘹亮的口哨響起,從四周的灌木中蹦出了不少的人。
他們手拿砍刀,衣著簡陋,眉心之間充滿戾氣,一看就是打家劫舍的山匪。
為首的一人臉上有道巨大無比的刀疤,從右眼來到左嘴角,像一條醜陋無比的蜈蚣趴在臉上。
“喲,在這邊守了十天半個月,還終於等到了一條大肥魚。”
“趕緊把你手中的東西交出來,否則別怪小爺對你不客氣。”
一個侍衛上前對峙:“你知不知道我們是誰的旗號,就敢對我們動手。”
刀疤男往地上吐口唾沫:“小爺才不管你們是誰的旗號,想從這裏走必須留下買路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