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悔不當初
“你不滿什麽？”白嬪低聲質問，看著一地落葉，再看看自己氣憤的兒子，頓時沒有好臉色:“現在知道後悔了？當初我一心撮合你們，是你把她推開，現在她心儀太子，你有什麽資格發火？”
蕭長亭清楚，是他自己推開了宛明珠，可:“她的真心不過如此，以前非我不嫁，轉眼一退婚就攀附上了太子，可見對我也不是真心。”
“那你惱什麽？”白嬪看得透徹，眼前的人畢竟是她的兒子。
可蕭長亭一時無言以對，他惱什麽？他也不甚清楚，不明白為什麽宛明珠說不愛就不愛，也看不慣宛明珠對自己的好在加倍的付出到蕭雲陵身上。
明明是屬於自己的東西，為什麽突然就沒了？他不能接受:“我要娶她做側妃。”
白嬪沒忍住，直接笑了，盯著蕭長亭認真的模樣，笑得越發大聲起來。
“母妃？”蕭長亭不解，他說錯了什麽嗎？
白嬪收回笑意，鄭重其事的提示他:“宛明珠是太師府嫡女，是太師唯一的親孫女，她不是什麽都沒有的喬清語，也不是被家族當成紐帶的遲月彤，吾兒可能明白？”
見蕭長亭仍是不解模樣，白嬪揉了揉太陽穴，才忍著火氣說道:“宛家是隻有宛明珠一個人了，但別忘記了，敬州宛家分支為商，雖不為官卻有大把錢財，太師又還在，娶了宛明珠就是娶了宛家，你可明白？”
就單純家族利益而言，宛明珠是三人中最好的。
蕭長亭猶如醍醐灌頂，瞬間明白過來:“兒臣明白了，兒臣知道怎麽錯，先行告退。”
白嬪盯著他離開的背影，卻覺得蕭長亭還不明白，她想告訴蕭長亭的，是二人已無可能，別再癡心妄想，現在最重要的，是拉攏住英國公府才對。
罷了，她真得叫這個兒子吃吃苦頭，才會乖乖聽話。
而此時殿內，宛明珠趴在床邊，不知不覺酒勁上頭，什麽時候睡著的也不知道，隻是感覺天旋地轉，暈得可厲害。
蕭雲陵醒來的時候，就感覺身上壓著重物，不知道什麽時候，宛明珠衣鞋不脫的擠在床邊，因為快要掉下去，便使勁抱著他的手臂。
“宛明珠。”蕭雲陵小聲喚了一聲，他的脖頸十分酸痛，手也麻了，但又怕他一動，會吵醒宛明珠。
嘴硬心軟，看著在眼前放大的紅臉蛋，他咽了咽唾沫，別開了頭。
宛明珠的心思，他明白了。
所以他沒有動，就這麽閉上眼，感受著來自身旁的體溫，緩緩又睡著了過去。
十一藏在暗處，看著自家主子睡熟後上揚的嘴角，一時不知道該說點什麽才好，便默默退了出去。
這一覺，睡得格外安穩，宛明珠醒來的時候，自己正貼著太子，察覺到自己昨晚上做了什麽，嚇得她一個激靈，瞌睡全醒，輕輕起身後，她直接一趟回太師府。
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捋都捋不清，她便先去沐浴，讓自己更清醒。
而宮內，十一為太子殿下穿衣的時候，忍不住詢問:“殿下似乎心情不錯，因為睡了宛小姐嗎？”
這話……
“咳咳，胡說什麽，這件事不許告訴任何人。”蕭雲陵冷聲命令，旋即又抑製不住的雀躍，那種不由得他控製的感覺，他竟也不抗拒。
宛明珠的一番癡心，他已經不懷疑了，定也不會叫她錯付。
於是這一等，便是小半月過去。
天氣見冷，萬壽節太子被刺殺一事漸漸就消失在眾人的口中，皇家之人遭遇刺客太平常了，也沒多少人議論，隻是歌舞坊被封，不少人少了樂子，就出門閑逛。
以至於店鋪的生意好了不少。
已經入冬，宛明珠披上了披風，手裏被青枝硬塞了個湯婆子，若不是因為著了風寒，青枝才不會留下，最後不情不願的送小姐出門。
這一次是去城郊收今年的收成回來，原本是要城郊的奴仆送來的，但宛明珠悶得久了，便也想出門走一走，便帶上了柴陽去。
坐在馬車上，便已經能感覺到今年刺骨的寒意了，恐怕要不了多久，京城就會下雪。
宛明珠很清楚，會下一場大雪，將整個京城染白。
差不多午時，一行人就到了莊子，負責莊子的，是個約莫四十歲的大漢，叫馬來，進宛家也有二十多年了，見到宛明珠時，一張黝黑的臉笑得合不攏嘴來。
“一轉眼，小姐都長這麽大了，還記得上一次小姐來，才這麽高點哩。”馬來比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宛明珠記得，當年是和爹娘一起來的，如今卻隻有自己一人。
“我想去看看老樹。”宛明珠悶悶開口。
馬來一聽，立馬興奮說道:“那顆百年老樹現在又長大了好大一圈，知道小姐要來，我又重新做了一個秋千，走走走，去看看。”
宛明珠頷首，隻帶上了柴陽，三個人便直接迎著冷風，順著莊子的後門走，走過田埂，再穿過樹林小路，才到一處湖泊處。
百年老樹就在湖邊不遠處，站在對麵，就已經看見那個從樹枝上垂直掉下的秋千。
在秋千的繩索上，紮滿了姹紫嫣紅的小花，這個季節哪還有多少花開啊，可見馬來也是下的心思的。
宛明珠心中忍不住苦澀，當年也是這樣的秋千，才五歲的她就和爹娘在這。
太過久遠了。
“多謝。”
馬來急忙擺手:“不用不用。”
她坐了上去，是柴陽在推她，靜靜感受著這一份安逸。
“小姐，看那個！”柴陽驚呼。
宛明珠立馬睜開眼睛，看向了對麵。
馬來也注意到了，疑惑說道:“是小姐以前放生的紅狐嗎？應該是感受到小姐回來，它才出現的，我都十幾年沒見到它了。”
在對岸喝水的紅色小狐狸，壓根沒有發現三人。
宛明珠還有印象，當年她來這裏時，買了一隻紅色的狐狸，但是被她逃掉了，沒想到居然會這麽巧！
柴陽見小姐這般，已經飛身而起:“小姐等著，我再把它給你抓回來！”
宛明珠沒來得及開口，就見小狐狸轉身就跑。